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您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香菜、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请代我向住在那里的一个人问好
她曾经是我的真爱
.......
车厢内,《斯卡布罗集市》的旋律如水流动,每一个英文音节都清晰得令人心惊。
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不该存在的古老歌谣,此刻却真切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艾琳却仿佛毫无所觉,甚至跟着节奏轻轻晃着脑袋。
或许是灵性得到补充的缘故,她比先前更加活泼,一手抓着蛋糕小口吃着,另一手随意地向窗外丢着火球——精准地落在逼近的人群前方,炸开朵朵焰光。
“恩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也许是玩够了,她终于想起这个关键问题。
“钟塔。”方木简短地回答,目光却紧紧锁在车载音响上——那理论上,本也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装置。
此刻他心中最大的疑问,已不再是去向,而是这首不该存在的歌,以及这辆……本不应存在的车。
方木见过外面的车,绝对不是这个造型。
甚至来说,这种哪怕在蓝星也只是属于概念级别的,只存在于人们心中的。
方木确信,这些光怪陆离的事件之间,一定串联着某条关键的线索。
但它如同雾气中的一缕游丝,每每在他即将触及的瞬间,便从思维的指尖悄然流走。
忽然,一缕甜香钻入鼻尖。他转过头,看见艾琳正举着一块被咬了一半的提拉米苏,递到他面前。
“大叔,别皱眉了,尝尝这个。”
“你从哪弄来的提拉米苏?”方木挑眉,却还是接过了蛋糕。他确实饿了,将近一天未曾进食。
人在极度饥饿时,思考都会变得迟钝。
艾琳看着他吃下蛋糕,脸上绽开得逞般的狡黠笑容:“恩公,我们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了?”
“算,当然算。”方木咽下蛋糕,面不改色,“我连你全身都摸遍了,还在乎这个?”
蛋糕入嘴,思维确实活跃了不少。
艾琳闻言,先是眼睛一亮,笑意更深;可听到后半句,那笑意便化作了绯红,悄悄爬上了她的耳尖。
高攻低仿吗?有点意思。
技术不好还是少玩点玻璃大炮啊。
艾琳脸颊微红,小声嘟囔:“从桌子上拿的呀。”
“桌子上?宴会上拿的?”方木难掩惊讶。
“才不是呢,”她眨眨眼,伸手指向前座,“车上本来就有啊?”
方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座的台面上不知何时竟摆着几块精致的提拉米苏。
他顿时怔住。
这不可能。
他明明记得,刚才那里绝对空无一物。
可自己唇齿间绵密香甜的触感不会说谎,每一口都在确凿地告诉他,这确实是真实的蛋糕,眼前发生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
方木在思索,
是一个疑惑,一个从战斗刚开始就产生的疑惑。
敌人为什么这么弱?
不应该。
虽然那些“人”每一个看起来都力大无比,完全不是自己可以对抗的。
但只是他。
方木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才,他一直坚信天才之上亦有天才。
而自己也绝对不是第一个进来攻略这个心域的人。
进来这,无不是天才。
那些天才的手段对付这些玩意应该很简单才对。
而且他们的人也绝对不会这么少,理论来说,只要让全镇的人在路上堵他,哪怕就算杀,也要耗上不少时间。
与其说这是一场追杀,不如说这是一场猫捉耗子
一股凉意的从背上传来。
忽然间,方木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发现了一个很经典的固定思维在自己的大脑里面。
如果说陷阱这种东西知道了便起不到任何作用,那么没有发现呢?
从来没有人说过,那些蛊惑人的心智的陷阱仅存在于小道两侧!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的真实镜片上的一句话,
等价交换便是真理。
那一瞬间,方木也想明白了。
“下车!”方木停车直接下去,而艾琳听到这段话后没有问理由也直接从车下去,然后走到方木旁。
.....
“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么。”
城镇角落,指挥家透过人偶的双眼看见两人下车的身影,嘴角泛起玩味的弧度。
“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该结账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架暗金色的天平。非金非木的材质泛着冰冷光泽,两侧托盘由无数细密符文环环相扣,在空气中无声旋转。
天平横梁上镌刻着一行古老的箴言:
「万物皆可衡量,万变不离其衡。」
指挥家不慌不忙地从衣袋里取出两块木牌,分别刻着“方木”与“艾琳”的字样,轻轻放在天平左侧。又从怀中摸出几枚泛着幽光的砝码,逐一置于右侧托盘。
“现在,让我们看看你们的灵性……是否支付得起这份代价。”
违约者,自当成为规则的奴隶。
天平开始微微颤动,符文流转出诡谲的光芒。
在指挥家注视下,天平开始微微摇晃,然后随即像两块木牌处立刻倾向。
指挥家愣住了,
为什么他们的灵性还有这么多!
艾琳只需要支付蛋糕的费用就好,所以指挥家能理解艾琳的灵性为什么还没透支。
但方木呢?
一个序列九的灵性不可能支付的起这个代价!
这份代价足以把一个序列七的超凡者抽干。
指挥家叹了一口气,今天他遇到了的怪事太多了。
艾琳成功重诅咒中逃脱,王子与灰姑娘无法进行表演,还有今天的一个序列九的超凡者有着他难以想象灵性。
“真是古怪啊。”指挥家叹了一口气,他收取完了艾琳与方木的灵性,又将天平收起。不过他倒是不怎么担心会翻车。
毕竟,最核心的秘密早已被他掩埋。
想着,他看向了钟塔,同时也开始指挥着全镇的人向那处赶去。
不过他们想去看看那个秘密,就不知道他们够不够资格了。
不过自己太弱了,哪怕是方木也可以轻易的杀死自己,所以自己是没办法近距离去观看他们的好戏了的。
“真是可惜。”指挥家换了一个方向走去。这是他很久之前养成的习惯,曾经有一位进入者,就是悄无声息的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差点就成功将自己击杀了。
当然,只是差点。
......
下了车后,方木看向了那座不远处的钟楼,还好这个小镇比较小。即便开了这么小的一段距离,离钟塔也不算远了。
至于为什么方木一定要去这个钟楼呢?
因为整个小镇就这东西最特殊了,如果有什么解决办法,也一定在这个钟楼里面。
此时,艾琳已经挽过方木的手了,而嘴里说道:“恩公,为什么?”
而话音刚落,艾琳直接双脚一软,还好她挽着方木的手,才没有险些直接跪在地上,她满脸不可置信的的探查自己的灵性,刚刚那还有一半的灵性竟然消失不见了。
她抬头看向了方木,此时方木也额角冒汗,刚刚的一瞬间,方木感觉到了有一条丝线在从自己身上快速的抽取的灵性。
就像那些被缠上丝线的“人”一般。
不过还好,刚刚灵性也就少了一半左右,还在接受的范围之内。
“恩公……血。”艾琳虚弱地靠在他身上,声音发颤。
“好。”方木没有犹豫,因为等会肯定会有一场恶战。
他接过艾琳递来的小刀,在手臂上利落地划了一道。而艾琳则在用自己的丁香在上下舔舐着方木手臂上的血液,随着血液入喉,她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因为天道,这里用了丁香,不知道的可以查一下丁香比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