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付神父之前,孙林首先要训练自己,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也有序列8,是可以帮上阿尔托莉雅的。
但是孙林刚刚想到了一件事。
一件,能让阿尔托莉雅瞬间破防的事。
孙林特别喜欢看阿尔托莉雅破防的样子,他觉得那个样子很可爱。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旁边的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
“在,Master。”阿尔托莉雅立刻转身,站得笔直。
孙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
“我的系统,刚刚给我发了奖励。”孙林慢悠悠地说道,“它说,我们的羁绊等级提升了,从‘完全认可’变成了‘初步信赖’。”
阿尔托莉雅的身体瞬间僵硬。
孙林像是没看见,继续说道:“所以,我共享了你的一个技能,叫‘直感’。之前提升好感的时候,还共享了你一部分身体素质。”
他顿了顿,看着阿尔托莉雅那双躲闪的碧绿眼眸,故意拖长了音调。
“它还说……羁绊等级提升,是因为你的情感发生了剧烈升华。”
轰!
阿尔托莉雅的脑袋里仿佛有火山在爆发。
“Master!”她又羞又气,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你这是在窥探我的内心!”
“不不不,”孙林连忙摆手,“我只能看到一个总的等级,看不到具体内容。再说了,这是系统功能,我也控制不了啊。”
他看着阿尔托莉雅那副快要原地蒸发的窘迫模样,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一本正经。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让我下定了决心。”
孙林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Saber,我不想再当你的累赘了。”
“我获得了你5%的身体素质,还有E级的直感。虽然还是很菜,但至少有了变强的可能。”
他看着阿尔托莉雅,一字一句地说道。
“请你,训练我。”
阿尔托莉雅所有的羞涩和慌乱,在这一刻瞬间被冲散。
她看着孙林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沉默了片刻。
“……好。”
作为骑士,她明白御主变强的意义。
可......
她的心底,却涌上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忍。
酒馆后院的空地上。
阿尔托莉雅手持一根木棍,神情恢复了骑士王的冷峻。
“Master,战斗不是游戏。我会用训练新兵的标准来要求你。”
“来吧。”孙林摆开架势,全神贯注。
下一秒,阿尔托莉雅动了。
木棍带着风声,直刺孙林的胸口。
快!
太快了!
孙林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
“站起来。”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孙林咬着牙,撑着地。
“再来!”
砰!
又是一棍,这次是肩膀。
孙林再次倒地。
“你的身体跟不上你的感知。”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平静。
“直感给了你看见机会的眼睛,但抓住机会,需要千锤百炼的身体。”
孙林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种奇妙的感觉。
五感被放大,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
风声,树叶的沙沙声,甚至远处莉莉在厨房切菜的声音。
莉莉:我切切切(>Д<)ノノ!!
他再次站起。
“我准备好了。”
阿尔托莉雅的身影再次袭来。
这一次,孙林没有去看她的动作。
他强迫自己放松,将全部心神沉浸在那种玄妙的状态里。
来了!
左边!
【直感】在脑中发出预警!
孙林想也不想,猛地向右侧一个翻滚。
咻!
木棍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扫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躲开了!
孙林心中一喜。
还没等他高兴超过一秒,一股更强烈的危机感从背后袭来!
他想转身格挡,但身体完全跟不上意识。
砰!
结结实实的一棍,抽在他的背上。
“噗通。”
孙林第三次与大地亲密接触。
“直感预判了危险,但是敌人不会只攻击一次。”
一个下午的时间,孙林不知道自己被击倒了多少次。
他浑身都像是散了架,每一块肌肉都在哀嚎。
但他一次又一次地站了起来。
阿尔托莉雅停下了手。
她看着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却依然挣扎着想站起来的孙林,握着木棍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够了……已经够了……」
她想这么说。
她不想看到孙林在自己面前受伤。
这种感觉,让她很难过。
可是,当她看到孙林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明亮的眼睛时,她把话又咽了回去。
这是他选择的道路。
她能做的,就是陪他走下去,为他扫清障碍。
哪怕,这障碍是她亲手设下的。
夜幕降临。
训练终于结束。
一转眼,孙林和阿尔托莉雅就在老杰克的酒馆呆了十天。
这十天,除了孙林向阿尔托莉雅要求的训练,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和老杰克聊天,或者去村里,帮那些农奴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他想知道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他也看到了自己脑海中光屏上的数字,在一天天缓慢地增长。
『当前可用英灵源:488』
每一个被他帮助过的农奴,每一句发自内心的感谢,都在为他提供着微薄却稳定的力量。
阿尔托莉雅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帮助一个农奴修补漏风的屋顶。阳光下,那个黑发御主的侧脸,专注而认真。
老杰克的酒馆不再冷清。每天清晨和傍晚,总有几个农奴会揣着省下来的几个铜子,来换一小杯最劣质的麦酒,只为能和那个黑发的异乡人说上几句话。
阿尔托莉雅是最好的老师。她没有教任何花哨的剑技,只是最基础的两招剑技,刺,劈。
孙林能感觉到,那股源自阿尔托莉雅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与自己的身体融合。每一次挥剑,都比上一次更有力。
阿尔托莉雅看着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自从那天,她说了那句近乎告白般的“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之后,她的心就乱了。
她总是不自觉的看向孙林。
看他吃饭,看他对着空气发呆。看孙林认真训练的样子。
喜欢听他跟老杰克和农奴们聊天时,那些新奇又充满道理的话。
喜欢他每次都以“我吃得多”为借口,为她点上很多食物。
每当视线交汇,她的心跳就会莫名漏掉一拍,然后飞快的加速。
脸颊也会不受控制的升温。
「我这是怎么了?」
骑士王不止一次的在内心问自己。
这种感觉,陌生,又有些慌乱。比面对强敌时还要让她不知所措。
就像那天,她脱口而出“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一样。
心脏总是不受控制地乱跳。
只要一看到孙林那双黑色的眼睛,她就会想起自己当时说的话。
那听起来,太像某种告白了。
「我当时在想什么……」
「身为骑士的矜持呢!」
阿尔托莉雅站在窗边,强迫自己看着远方,试图用骑士的冷静压下内心的波澜。
可她越是压制,那份异样的情绪就越是清晰。
像一根羽毛,总在心尖上轻轻地挠。
痒痒的,麻麻的,让她坐立不安。
那句话,根本没经过大脑。
像是灵魂深处的某个声音,抢在她之前说了出来。
「这难道是……契约的副作用?」
阿尔托莉雅只能找到这个最合理的解释。
另一边,黑石领外的教堂。
巴赫神父很郁闷。
十天了。
在第二天他的手下们就找到了那个小子和他的骑士住的地方,可是巴赫神父没打算惊动他们。
那毕竟是序列5的强者。
可那个黑发小子和他的女骑士,窝在那个破酒馆里,偶尔出门也只是去旁边的村子帮那些农奴干农活。
没有报复,没有示威,什么都没有。
“神父大人。”管家雷顿坐在他对面,他的脸色阴沉。
您确定那个女骑士,是序列5的强者吗?”
“那股气势……不会错的。”巴赫心有余悸。
“可一个序列5的大人物,会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当护卫,还一当就是十天,什么都不做?”
“我更愿意相信,那小子用的是某种特殊的力量,虚张声势罢了。”
巴赫的眼神闪烁起来。
神权至上,这是大陆的铁则。就算对方真是序列5,也不敢公然杀死一位教会的在籍神父,否则迎来的将是整个教会无穷无尽的追杀。
他怕的,只是对方不计后果的雷霆一击。
可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没有那个胆子。
恐惧一旦消退,贪婪便会加倍的涌上来。
“在银羊毛村里的眼线传来了消息。”雷顿的声音压得很低。
“那小子,把猎来的野猪肉,分了十斤给一个叫卡姆的农奴。”
巴赫的眼睛眯了起来。
“把那个叫卡姆的,带回来。”
教堂的审讯室
卡姆被吊在木架上,浑身是血,但他紧咬着牙,一个字都没说。
“嘴还挺硬。”巴赫擦了擦手上的血,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没关系,不开口有不开口的用法。”
一个计划,在他脑袋里成型。
他不需要卡姆招供。
他只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卡姆因为那个异乡人,正在教堂里受苦。
教堂的地下,早就被他挖空了。里面埋设的炼金炸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黑市买来的,足以将一个序列5的强者连同整个教堂一起送上天。
为了万无一失,他还准备了后手。
一个身材和卡姆相仿的心腹,会被伪装成卡姆的样子,吊在那里。
如果炸药失效,那个心腹会在对方靠近的瞬间,用淬了剧毒的破魔匕首,给那个黑发小子的侍卫致命一击。
没了那个女侍卫,那小子又算个什么?
教会的底蕴可不是那个黑发小子想的那么简单。
“去,把消息放出去。”巴赫对着一个守卫吩咐道。
“就说,农奴卡姆勾结异端,今晚午夜,将在教堂接受圣光净化。”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老杰克的酒馆。
是卡姆的妻子哭着跑来告诉孙林的。
“孙林大人……卡姆……卡姆他被神父抓走了!”
孙林的瞳孔猛地一缩。
卡姆,那个收到十斤肉就感激涕零,说能让妻儿饱餐一顿的男人。
“Master,这是陷阱。”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清冷而坚定。
“我知道。”孙林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得去救他。”
“我去。”阿尔托莉雅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的职责是为您扫清一切障碍,一个序列7的神父,我能应付。”
“不,你不能去。”孙林摇了摇头。
“为什么?”阿尔托莉雅的眉头蹙了起来。
“Master,您的安全才是第一位。派我去,是最稳妥的选择。”
孙林看着她那双写满不解和坚持的碧绿眼眸,沉默了片刻。
他伸出手,轻轻拨开她垂在脸颊的一缕金发。
“我不是躲在你身后只会依靠你解决问题的人。”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僵住了。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击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而且...”
孙林收回手,语气变得冷静而清晰。
“巴赫神父是序列7,没有近战能力。管家雷顿,我听老杰克说过,是靠药物强行堆上去的序列6,根基不稳,实力远逊于同级。他们最大的依仗,无非是教堂里的守卫,和一些……见不得光的布置。”
他攥了攥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日益增长的力量。
“这十天的训练,不就是为了现在吗?”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只能逃跑的累赘了。”
阿尔托莉雅看着他,从他那双黑色的瞳孔里,她看到的是自信,是冷静的分析,而不是一时冲动的热血。
她无法反驳。
她拗不过他。
或者说,她不想再拗了。
“……是,Master。”
她微微躬身,用行动表达了服从。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