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在十几米外的地面上轰然炸开，一个脸盆大小的土坑应声出现。泥土混合着草屑四处飞溅，甚至有几滴泥点啪嗒一声落在了我呆滞的脸上。
我，江成亿（现用马甲：安德森·克莱门），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还在冒烟的新鲜土坑，脖子像是生了锈的齿轮，一顿一顿地回转过来，看向身边这位笑容甜美得像刚出炉松饼般的金瞳修女——我的救命恩人兼现任监护人，霍莉。
“看明白了吗，小安？”霍莉用她那清脆如山泉的声音问道，“魔力流动的感觉，就是那样哦！很简单的！”
『简单？！你管这叫简单？！刚才那玩意儿是‘水泡术’？这弹道、这爆炸范围、这AOE伤害！说是高压水炮都谦虚了啊姐姐！你这输出放在《CHAOS》里至少是个隐藏职业的狂暴补师啊喂！』
我内心的吐槽在疯狂刷屏，但脸上却一直维持着一个“乖巧且深受震撼”的表情。
“集~中~精~神~”霍莉凑近过来，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这双死鱼眼里看出朵花来，“想象魔力如同血液逆流，汇聚于掌心。”
【MP：20/20】
【HP：20/20】
视野角落那两个可怜的状态栏，和我那空空如也，甚至连个新手引导都没有的所谓“系统界面”，就是我全部的家当。
『血条蓝条倒是有了，可技能树、属性面板全特么是灰色的不可操作状态！这该死的不是三无产品！？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为了在这个“美好”的异世界活下去，我不得不去冒险者公会碰运气。结果那个颜值顶尖的前台精灵心肠却黑得很，用一个听起来就掉SAN的“悲鸣洞窟”寻物任务，骗走了我最后的启动资金——一枚可爱的银币。
『如果这是游戏！那绝对是世界第一逼氪还卖负面体验的垃圾游戏！狗策划就应该开直播被玩家拷打！』
“小安？你的眼神又死掉了哦！”霍莉鼓起了腮帮子，“魔力流动的感觉这么难理解吗？”
“不，我只是在思考人生的重量。”我虚弱地回应，那重量大概相当于一枚银币？
“唉，没关系！”霍莉元气满满地拍拍我的肩膀，差点把我拍散架，“看好了，我再示范一次！愿纯净之水听从指引，汇聚为吾掌中之形，令清凉之浅流在此显现——水泡术（Aqua Bulla）！”
啵！
又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球浮现，就好像婴儿一样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上。
『好一个标准的施法动作，吟唱时间大约3秒，但这技能前摇放在PK场里够死十次了。』
“好了，轮到你了，小安同学。”
『来了来了，社死环节。』
我硬着头皮，抬起手，模仿着她的样子和语调。
“愿纯净之水听从指引，汇聚为吾掌中之形……”
『集中精神，想象自己的血液在流动，魔力，快给我流动起来！』
『嗯？胸口有点热，好像有东西往手上涌！就是这个感觉！』
“令清凉之浅流在此显现——水泡术！”
滋啦！
蓝光的光点不断在手中汇聚——
一颗湛蓝色的水球颤巍巍地出现在我掌心上方！
『成功了！哈哈哈！我就知道以我这游戏理解……』
噗嗤。
念头还没闪完，水球溃散，冷水迎面浇下。
【MP：15/20】
『……技能释放失败？这MP也没见底啊？！』
我和霍莉面面相觑，空气里弥漫着尴尬。
“第一次就能塑形已经很棒了！”霍莉赶紧安慰，“只是维持的专注力……诶？！”
她的话音未落，我的视野正中央，几行散发着微蓝光效的半透明字体毫无征兆地突兀浮现！
【技能‘水泡术’引导失败。】
【法术模型已捕获，解析中……1%... 50%... 99%...】
【解析完毕！技能：‘水泡术（Aqua Bulla）’模型已录入。】
【状态：未习得（施放条件未满足）】
【技能图标已点亮（灰色）】
『！！！！！！』
亮了！技能栏那个一直灰色的小方块，它亮了！虽然还是灰色的，但它有反应了！
这破系统终于活了？！
突然，一个大胆到堪称疯狂的猜想瞬间在我脑中成型。
『既然系统能捕获模型，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跳过那该死的吟唱，直接模仿刚才的能量流动和法术形态，强行把魔法“搓”出来？就像在《CHAOS》里取消技能后摇一样！』
独属于网游高手的直觉和操作意识在这一刻开始燃烧！
我没有注意到霍莉担忧的目光，再次抬起手。
『回想起来！霍莉传授的能量流动轨迹！水球稳定的形态结构！构建！固定！发射！』
没有吟唱，一个音节都没有。
我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模拟能量流动和构建水球形态上！
啵——！
一颗比刚才更稳定、更圆润的水球静静悬浮出现在我掌心之上。
【检测到非常规施法行为…】
【判定：魔力流动模拟度91%，法术形态构想完整度95%。】
【判定通过！】
【技能‘水泡术（Aqua Bulla）’已成功激活并习得！】
【熟练度：入门(5/100)】
【MP：-10】
【当前MP：5/20】
『！！！成了！无吟唱施法！』
巨大的喜悦和突如其来的虚弱感同时袭来，我手一抖——
咻——噗！
水球软绵绵地飞出去不到两米，无力坠落，溅起一小撮灰尘。
【技能施放成功。威力不足。熟练度+5】
『靠！！！』
霍莉：“！！！！！！！”
她那双金色的眼眸瞬间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史莱姆张开大嘴给吞掉了一只巨龙！
“刚...刚才......你......没吟唱？！而且第二次就成功了？！”
她急冲冲地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指尖泛起微光，表情严肃得像是在检查一件裂开的古代文物。
“感觉怎么样？头晕吗？魔力回路有没有刺痛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脸上写满了“这不魔法”。
看着她震惊的表情，我心中的得意简直要突破天际。
“呃......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流程，觉得念咒有点多余，就......直接试试？”我努力做出无辜的表情。
霍莉倒吸一口凉气，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混合着难以置信、担忧，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与兴奋。
“……怪物。”
她红润的嘴唇里，幽幽地吐出两个字。
『......Nice！要的就是这个评价！』我内心狂笑，『看来我这个号，天赋树绝对是点歪到天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