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吵得让人心烦。 霓虹灯闪得跟异世界的魔法似的,可伍飞文只觉得这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 他坐在大学图书馆的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物理课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世界真没劲。”
直到那天晚上,他骑车回出租屋,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头顶——闪着诡异的幽蓝色,根本不像正常天体。 下一秒,他连人带车消失在了路边。 再醒来时,他躺在发霉的稻草堆上,耳边叽里呱啦响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他穿越了。 这是个有剑与魔法的世界,但却比他想象的残酷得多。 贵族骑着地龙践踏贫民,法师随手一个火球就烧了整个村子。 农奴像牲口一样被铁链拴着,龙仆部落的惨状看得他胃里翻腾。
“什么穿越爽文,都是骗人的。” 他很快就认清现实——这世界没有傻白甜女主,也没有白送的神器。 只有弱肉强食,和神明一手安排的残酷规则。
他现代大学生的身份在这儿屁用没有。 难道拿毕业论文去救快要饿死的小孩? 他扔掉了碎屏的智能手机,用破布裹住身上那件突兀的T恤,开始在酒馆后厨刷盘子换吃的。 半夜缩在柴房,就着油灯背这个世界的文字。
第一个月,他差点被卖给奴隶主; 第二个月,他目睹了公开处刑; 第三个月,瘟疫带走了收留他的老人。 他跪在坟前发誓—— 不是要做英雄,而是要彻底砸烂这个吃人的世界。
他从壁画和流浪诗人的歌谣里得知: 这世界的神明根本不是善茬。 他们定期降灾收割信仰,龙族不过是他们养的猎犬,人类只是圈养的牲口。
他开始用科学方法训练自己。 每天天不亮就负重跑步,用木剑重复劈砍三千次。 没有健身房,就拿石磨当杠铃; 饮**确到每克碳水化合物。 他偷看骑士团练剑,发现他们的发力方式漏洞百出——完全违背了解剖学原理。 于是他把现代格斗术融入剑技,自创出一套完全不传统的打法。
学魔法更困难——贵族垄断了所有法术书。 他假装哑巴混进法师塔扫地,半夜溜进藏书阁硬记符文。 他用物理学原理解构咒语,发现魔法本质就是能量操纵。
三年后,黑市拳场里多了个代号“异乡人”的角斗士。 他从不用花哨魔法,只靠简洁的杀人技取胜。 对手往往还没看清动作,就被木片刺穿喉咙。
赚来的钱,全被他拿来买情报。 从地下组织那儿,他得知黑袍法师在寻找“容器”,龙族躁动是因为神谕即将降临。 于是他故意在北方边境现身,单枪匹马屠了一整支龙骑兵队。
这场战斗成功引起了黑袍法师的注意。 对方站在尸堆上打量他:“有趣的野狗……想要力量吗?” 伍飞文擦去脸上的龙血,冷笑:“我要能弑神的那种。” 法师瞳孔一缩,然后疯狂大笑起来。
之后的训练近乎折磨。 法师用黑魔法摧残他的精神,幻境里反复让他经历至亲之死; 用电击增强魔抗性;把他扔进龙巢自生自灭…… 可伍飞文都扛下来了,他甚至感觉到这具身体正在蜕变。
但他从没丢掉现代人的思维—— 不信命运、不信预言,只信概率和逻辑。 每场战斗前必做沙盘推演,把魔法当工具而非信仰。 他暗中联系龙仆部落的起义军,教他们打游击、挖地道; 在各地埋下反抗的火种,自己却继续扮演冷酷的“容器”。 法师以为完全控制了他,却不知他每晚都用密码写日记。
穿越第五年的春天,弑神计划一切就绪。 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但在那本笔记本里留下了所有数据—— “就算我失败了,这些也能帮到后来的人。” 这是属于科学家的思维方式。
最终决战前,他回到了最初降临的那个村子。 孩子们已经学会读写文字,起义军在地下建了学校。 一位老妇人塞给他一枚手工护符,针脚歪歪扭扭,却让他突然眼眶发热。
站在陨坑边缘,他像当年考研前夜一样调整呼吸。 只不过这场考试没有补考机会——试卷答案,得用神血来写。 握剑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大学图书馆的灯光。 原来两个世界,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都需要有人彻夜点亮光芒,都需要打破枷锁的勇气。
龙心在他胸腔里剧烈跳动。 他却想起现代社会那片他曾觉得无聊的夜空—— 那个世界,也有值得守护的美好。 这就是他必须弑神的理由: 为了给这个争取进化的机会,也为那个保留回归的可能。
双月升空,他拔剑出鞘,像激光瞄准般锁定神核。 此时此刻,他既是那个普通的大学生,也是屠神者。
爆炸的光芒中,他忽然笑了。 想起物理老师讲过的质能方程: 能量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那么信念,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就算今天死在这里…… 总会有下一个“异乡人”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