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情绪蚕食着朝路的躯体,理智的高墙开始四分五裂。
朝路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她感到自己好像脱离了现实世界,以俯视的视角在看一大团五彩斑斓的黑,缥缈的感觉缭绕着她,好像有泡沫在周围一个个破碎。
就在这时,忽然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朝路一下感到自己是从海底深渊飞快上升,破了水面而出,回归了现实。
窒息后的感觉和宿醉的头痛同时袭来,朝路轻轻呻吟了一声,一边忍耐着头疼,一边剧烈喘息。
同时,不禁缩紧了身子,看向刚刚传来声音的地方。
那里...应该就是门吧。
现在又没有了声音,但朝路就是能莫名地感受到,已经是有人进来了。
而且那人现在是正倚着门框看她,表情模糊。
朝路几乎是嘶喊着向那个方向质问:“你是谁!”
喊完后,又是剧烈喘气,刚刚喊的那一身,又让喉咙一痒,朝路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既是大喘气又是咳嗽,朝路感觉自己快死了,腹部是阵阵暗痛。
同时,朝路对自己大喊感到无比后悔害怕,不会激怒那人吧?
好不容易,朝路才强行将咳嗽忍耐下来,但喘气更加激烈,喉咙的异样也是让人倍感焦灼。
“...”
站门那边的人好像是轻轻嗤笑了一声,朝路没有听清而不确定。
不过,好像是个女声?
平底鞋踩着地面的声音开始响起——那人正在朝她走过来!
鞋底踩地的声音越来越来近,每一秒都开始变得异常难熬起来,时间一下好像变得空白了,只有这不断逼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在空荡荡的脑袋里回荡。
朝路感觉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喘气还是停不下来,胸口开始像火灼一样,像是塞了一堆沙子似的,很难忍耐。
这个床很软,床边的垫子突然传来塌陷下去的感觉,而且感觉很近,那人就坐在她的旁边!
这是个很小的单人床!
突然的,脑袋的侧面的垫子也塌陷了下去,朝路感觉身上产生了一股压力,似乎有阴影投射到了她的身上。
朝路立马想象到那人是侧身坐在她的床边,同时右手是压在了她脑袋的侧边,支撑着身体,上半身是探到了她身体的正上方,就这样俯视着她。
双眼猩红,在死死地盯着她。
朝路感受着自己的胸脯在强烈的起伏,她硬生生忍住了大叫的冲动,身体的每一处地方都在尖叫着,某些地方的肌肉,甚至开始感到恐惧而抽搐。
现在,朝路只敢喘气,什么话都不敢说,什么又都不能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身体的上方,那人又发出了一声嗤笑,这次朝路听清楚了,确实是偏女声的一声笑声。
不过还不能确定,这种短促的声音,即使是男生发出来,有时候也像女声。
朝路思考着的时候,那人就开口说话了,声音直接冲撞她的面门,一股幽香也钻进了鼻腔中,沁人心脾,很好闻。
“你不用怕哟,我又不会杀了你。”
确实是女声,是很清冷带点热情的女声。
朝路对这个声音很陌生,是她不认识的人。
不过,这么说,把她抓到这里,囚禁她的,是个女生?
她被女孩子囚禁了?
这倒是意想不到的展开。
铝铜?
朝路脑子冷不丁里冒出了一个名词。
不过,一想到囚禁她的是个女生,朝路顿时感到放松了。
总比被男人玷污了好吧?
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再加上这人刚刚说不会杀了自己。
之前总想着会被杀掉的悲观抑郁,恐惧焦虑,还有想自己是被男人捡尸侵犯的绝望悲哀,焦躁敏感,等等乱七八糟的情绪一下消失了。
朝路感到安心了不少,呼吸也慢慢平稳了下来。
安静了一会儿,朝路嘴唇嚅动,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你是谁?为什么要囚禁我!”
那人没有回答她,朝路感觉她是在看自己,但就是不回答她话。
朝路又不由感到紧张起来。
精神的弦正慢慢绷紧。
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任何事情的发生对朝路而言都突然的。
就比如现在,那人的左手攀在了她的左脸颊上,并且还在轻轻抚摸。
精神的弦猛然断掉,脸上摩擦的感觉化作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朝路禁不住,身上泛起了鸡皮疙瘩。
这人的手很光滑,一感觉就知道保养得很好,但朝路被她抚摸脸颊,感不到一点舒服,脸颊上只有淡淡的不适。
朝路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股香风扑面而来,身上的压力瞬间增大,并且化成了实质!
那人压在了她的身上!
那人的柔软的胸脯压在了她的挺翘的胸脯上,压得很扁,彼此身体火热的温度传递给对方,压扁的地方立马变得特别灼热。
“你....”
朝路受惊,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那人打断,那人的嗓音带着古怪的热切,说的话让朝路浇了一身冷水。
“呵呵呵,我是谁?我是最爱你的人呀,朝路~”
“为什么抓你呢?因为实在忍不住呢~我想让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病娇!
朝路惊讶,嘴巴不由微微张开,被眼罩挤压的眼睛也像睁大。
就在此刻,朝路感到嘴巴被一个热乎乎的柔软的东西覆盖住了,同时,一个湿滑的软体侵入到了她的口腔。
唔!
朝路惊吟了一声,但现在已经无法阻止了。
对方的动作一点都不生涩,温热带点香甜的气流扑在她的脸上,脸面很快就潮湿了,风一吹变得凉凉的,后面的气流又源源不断地补上。
朝路一点都不敢呼吸,身子渐渐僵硬。
鼻尖缭绕着淡淡的柑橘味的气息,这是对方的头发的香味。
有点熟悉....
朝路无法思考了,大脑一片空白,默默承受对方的索取。
嘴角一痒,热热的液体从嘴角流了下去,沿着下巴,滴在了床上。
窒息的感觉很快箍住了朝路的咽喉,眼睛微微上挑,就快要因为缺氧晕过去时,那人终于舍得放开了她。
“呼——哈——”
朝路如快要旱死的鱼终于被放到了水里,大口呼吸起来。
一只缺氧的脑袋突然获得了补给,一下兴奋活跃起来,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晕车般的晕眩,朝路眼睛都在自动向上翻。
那人还压在她身上,现在朝路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她们胸脯之间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