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上午唰的一下就过去了。
中午大家陆续聚到了一楼的餐桌旁,准备开动火锅,菜品摆得满满当当:羊肉卷、麻辣牛肉、毛肚、贡菜丸子、卤鸡爪、莲藕、土豆……各种肉蔬菜整齐地装在打包盒里,只需开火下锅。
因为人数较多,餐桌分成了两桌,很快,牛油底料被倒进锅里,红油翻滚,香辣气息溢满整个屋子,同学们纷纷拿着塑料碗自调小料,香菜、蒜末、芝麻油混合在一起,香得让人直咽口水,锅里“咕噜噜”的冒泡声,简直让人坐立难安。
等到锅开,大家迫不及待地下菜,目光齐刷刷盯着热气蒸腾的锅面,就在聊天间隙,陈新第一个伸出筷子,笑呵呵地招呼:“开动啦!别客气!”。
听到他那么说,大家也都不客气起来,纷纷伸出筷子,两桌子瞬间热闹起来。
林夕和赵朵儿坐在一旁,互相给对方夹着菜,还约好吃完后去三楼打台球,姜若颜坐在她们对面,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偶尔夹起来几片肉,蔬菜几乎没碰,可能他不是很喜欢吃火锅更不喜欢吃蔬菜。
他看似安静的不怎么说话,实则目光时不时落在林夕身上,当听见她们聊到“打台球”时,他的眼睛微微一亮,却没有开口。
很快,林夕和赵朵儿吃饱后便一同起身,笑着往三楼走去,姜若颜默默放下筷子,也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三楼的台球室宽敞明亮,窗户半开着,微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赵朵儿和林夕一人挑了一根球杆,兴冲冲地摆好姿势,但显然只是“外行”,动作笨拙得很。
“我也要玩。”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姜若颜边走边说,神态很自然。
赵朵儿没说话,目光转向林夕,林夕顿了顿,想到他喜欢球类,便笑着点头:“好啊。”
她主动走到球桌前,开球,结果一杆子下去,杆头滑了个空,连球边都没碰到。
“噗嗤。”姜若颜忍不住笑出声,那笑声干净爽朗。
他走过来,耐心示范:“杆子要这样握,手撑稳,再瞄准……”
林夕跟着学,姿势有模有样,第二次终于打到了球,可力度太轻,白球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其他球几乎没散开。
姜若颜微微摇头,笑意更深,他直接伸手拨弄了一下林夕的手势,低声道:“手要放松点,不要僵硬。”
他的手指轻轻触到她的掌心,带着一丝温热,林夕怔了下,耳尖悄悄泛起红意。
她不敢抬头看他,眼神却有些飘忽,心跳快得不像话。
接下来的几局,林夕一开始总是没打准,白球时不时跑偏。姜若颜见状,忍不住笑着摇头,放下球杆走过去。
“你这动作不对。”她站在林夕身侧,伸手去调整他握杆的姿势,轻轻按住他的手腕。两人距离骤然拉近,林夕能清楚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耳根莫名有些发热。
“肩别太紧,放松。”姜若颜低声说着,俯身帮他调整站姿,发丝微微垂下,几乎扫到林夕的脸侧。
林夕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指也有些僵硬。赵朵儿正好凑在一边看见这一幕,立刻坏笑着打趣:“哎哟,这姿势教学也太贴心了吧,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林夕立刻咳了一声,忙低头装作认真瞄球。姜若颜微微一愣,随即眼尾带笑,轻轻敲了赵朵儿一下:“别捣乱。”
“好好好,我安静。”赵朵儿举手投降,眼睛却亮晶晶的,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这样一番教学和打趣中,林夕的动作渐渐有了模样,击球的准头也越来越高,三人边玩边笑,气氛比最初时轻松了许多。昏黄的灯光洒在绿毡上,也在她们之间添了几分暧昧而温暖的味道。
林夕忍不住心生惊讶,原以为姜若颜只是随口说说喜欢打球,没想到他下杆的动作流畅又准确,每一次几乎都能稳稳进球,她抬头看着他,带着点好奇问:“你是特意学过吗?”
姜若颜低笑了一声,正要答,却在话到一半时顿住:“我以前经常和我主——” 他略一停顿,眼神微微闪过一丝掩饰,又自然改口道,“经常玩球吧,所以比较擅长。”
下午,她和舍友们打了几把麻将,又和其他同学玩了几局狼人杀。林夕并不太擅长,几次都被“刀”得莫名其妙,惹来大家一阵善意的哄笑。她只好无奈摊手,气鼓鼓地抗议,反倒把气氛越炒越热。
不知不觉间,夕阳渐渐染红了校园,也到了该散场的时候了,大家一同走回校门口,各自道别。
赵朵儿却没打算回宿舍,她一把挽住林夕的手,兴冲冲地提议:“走走走,去操场转转!我听说今天有舞台表演。”
操场那头人声隐约传来,五颜六色的气球在风里轻轻摇晃,林夕被这份热闹感染,心情也轻快起来。
刚走到跑道边,赵朵儿便按捺不住,侧过头盯着林夕,语气半真半假地追问:
“喂,你和姜若颜到底怎么回事呀?”
林夕低下头,声音有些含糊:“我也不知道。”
“哎呀,你们俩的气氛明显怪怪的,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林夕沉默了片刻,认真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吧……我两还不熟。”
赵朵儿皱眉,嘟囔道:“他该不会是个渣男吧?故意吊着你?不行,我得替你好好调查调查。”
“不会吧。”林夕下意识为姜若颜辩解,语气却有点虚,“感觉他不是那种人。”
“你懂啥!”赵朵儿用胳膊肘轻轻捅了她一下,眯眼笑着,“现在这种人可会藏了。说不定啊……莫非你自己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他了?”
可话音未落,她唇角还是忍不住轻轻弯起。仿佛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只是……好像一看到他,就会觉得很开心。”
赵朵儿愣了愣,随后笑得更坏,眼睛一眯,像是捕捉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