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长桌上摆着四个餐盘。
季晓筠盯着自己盘子里的青椒，脸都皱成了一团。
"为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哀怨。
"为什么今天又是青椒炒肉…"
梁月也跟着叹气。
"就是说啊！"
"我还想着中午能翻墙出去吃拉面来着！"
"结果午休时间临时缩短了！"
她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青椒。
"这东西又苦又涩，完全吃不下去。"
文晓清坐在旁边，小声安慰道。
"其实…青椒挺有营养的…"
"而且食堂阿姨炒得还可以…"
"晓清你就是太善良了。"
梁月摇头。
"这玩意儿再有营养，难吃就是难吃。"
林雨墨坐在季晓筠对面，安静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饭菜。
她倒是不挑食。
前世当社畜的时候，公司食堂什么难吃的东西都见过。
青椒算什么。
至少还是个菜。
她看着季晓筠愁眉苦脸的样子，筷子停在半空。
季晓筠把青椒全都挑到了盘子的一边，只吃旁边的牛肉和米饭。
但牛肉就那么几块。
很快就吃完了。
"呜…"
季晓筠看着剩下的一堆青椒，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好饿…但是又不想吃青椒…"
林雨墨盯着那堆青椒看了几秒。
然后视线移到旁边那几块还没被吃掉的牛肉上。
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交换】专精。
可以交换两件事物的属性。
那么…
能不能把青椒和牛肉的味道交换？
林雨墨昨天才觉醒了这个专精。
还没在实战中用过。
但理论上应该可以。
味道也是一种属性。
而且青椒和牛肉都是食物。
相似度挺高的。
消耗应该不会太大。
她放下筷子。
"晓筠。"
季晓筠抬起头。
"嗯？"
"把那块青椒吃了。"
林雨墨指了指季晓筠盘子里最大的那块青椒。
"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季晓筠愣住了。
"诶？"
"吃青椒？"
"可是我不喜欢青椒啊…"
"相信我。"
林雨墨的语气很平静。
季晓筠看着林雨墨的眼睛。
犹豫了几秒。
然后点了点头。
"好…好吧…"
她拿起筷子，夹起那块青椒。
林雨墨在桌子下伸出手。
指尖泛起淡淡的银色光芒。
那是契约权能的颜色。
她在心里默念。
交换。
青椒的味道。
牛肉的味道。
一个透明的银色法阵在桌面下一闪而过。
非常短暂。
短到其他人根本没注意到。
林雨墨感觉到魔力从体内流出。
不多。
大概只消耗了百分之几的魔力储备。
果然。
相似度高的物品，交换起来很轻松。
季晓筠把青椒送进嘴里。
咬下去。
然后。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诶？！"
"这个…这个是…"
她快速嚼了几下。
吞下去。
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林雨墨。
"牛肉味？！"
"这个青椒是牛肉味的？！"
梁月和文晓清也愣住了。
"什么？"
梁月凑过来。
"晓筠你在说什么？"
"青椒怎么可能是牛肉味？"
"真的！"
季晓筠激动地说。
"我刚才吃的那块青椒，味道完全就是牛肉！"
"连口感都没变诶，口感还是青椒的脆脆的…"
"但是味道真的是牛肉！"
她转向林雨墨。
"雨墨同学！"
"这是你做的对吧！"
"是你的能力对吧！"
林雨墨点了点头。
"嗯。"
"【交换】专精。"
"可以临时交换两件事物的某个属性。"
"我刚才把青椒和牛肉的味道交换了。"
季晓筠兴奋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太厉害了！"
"雨墨同学的新能力超级实用啊！"
"那这样的话…"
她看着自己盘子里剩下的一堆青椒。
眼睛亮晶晶的。
"雨墨同学！"
"能再帮我换几块吗！"
"这样我就能把青椒全都吃掉了！"
林雨墨摇头。
"不行。"
"诶？"
季晓筠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为什么…"
"味道这种东西，交换起来消耗比想象中大。"
林雨墨说道。
"虽然青椒和牛肉都是食物，但味道本身是一个很复杂的概念。"
"涉及到化学物质、分子结构什么的。"
"刚才那一次就消耗了不少魔力。"
"如果再换几块，我今天下午可能就没法正常活动了。"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透支魔力很累的。"
"我可不想体验。"
这倒是实话。
林雨墨能感觉到，刚才那次交换虽然看起来轻松，但实际上消耗的魔力比她预估的要多一点。
可能是因为"味道"这个概念确实比较抽象。
不像硬度、温度那种可以直接量化的属性。
如果再换四五块青椒的味道，她估计得消耗掉三分之一的魔力储备。
那就有点不值了。
季晓筠失望地看着自己盘子里的青椒。
"好可惜…"
"明明就差一点就能全部吃掉了…"
梁月在旁边笑。
"Flora你也太贪心了吧。"
"雨墨前辈都说了消耗大。"
"你还想让人家一直换下去？"
文晓清一直安静地听着。
她看着林雨墨，又看看季晓筠盘子里的青椒。
然后。
她开口了。
"那个…"
"雨墨前辈的能力…"
"能交换属性的话…"
"潜力应该很大吧？"
她的声音还是很小。
但语气里多了一种认真的感觉。
"如果在战斗中使用…"
"比如交换敌人和队友的速度…"
"或者交换虚兽和普通物品的硬度…"
"应该能制造出很多战术优势…"
林雨墨点头。
"嗯。"
"我也是这么想的。"
文晓清顿了顿。
然后。
她的表情突然变了。
"所以…"
"为什么要把这么有战术价值的能力…"
"用在给青椒换味道这种事情上啊！"
空气凝固了三秒。
季晓筠、梁月、林雨墨三个人同时转头看向文晓清。
文晓清的脸瞬间红了。
"那个…我不是…"
"我只是…"
梁月率先反应过来。
"噗——"
她笑出声了。
"晓清你刚才那是什么？"
"吐槽吗？"
"标准的吐槽啊！"
"我第一次听到晓清这么说话！"
季晓筠也捂着嘴笑。
"晓清平时那么温柔…"
"突然这么犀利…"
"好可爱…"
文晓清的脸更红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刚才突然就…"
"就觉得应该说出来…"
林雨墨看着文晓清窘迫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没什么不好的。"
"吐槽也是一种表达方式。"
她夹起一块青椒，送进嘴里。
"而且你说得对。"
"确实有点浪费。"
"但是…"
她看向季晓筠。
"反正也是刚觉醒的能力。"
"总要试试效果。"
"拿青椒练手，总比在战斗中出错好。"
季晓筠听到这句话，脸上立刻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雨墨同学～"
她凑过来。
"你果然最好了～"
"是为了我才特意试验新能力的对吧～"
"才不是。"
林雨墨别过头。
"只是正好你在抱怨而已。"
"就是就是～"
季晓筠笑得更开心了。
梁月在旁边起哄。
"哎呀～"
"雨墨前辈和晓筠前辈的感情真好啊～"
"都开始为对方特意使用能力了～"
"小月你想被我用法杖扎吗？"
林雨墨平静地问道。
"不想不想！"
梁月立刻摆手。
"我开玩笑的！"
文晓清看着三个人打闹的样子。
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
然后露出了小小的笑容。
她低头继续吃饭。
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
刚才那种突然想要吐槽的冲动…
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
以前她总是默默听着大家说话。
很少主动发表意见。
但刚才…
看到林雨墨把那么厉害的能力用在换青椒味道上。
她就突然觉得。
不说出来的话。
会憋得很难受。
所以就…
说出来了。
而且大家好像也不讨厌她这样。
文晓清握紧筷子。
下次…
也许可以再试试。
午休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
四个人吃完饭，收拾好餐盘。
走出食堂的时候，季晓筠还在念叨着青椒的事。
"下次如果又有讨厌的菜…"
"雨墨同学还能帮我换味道吗？"
"看心情。"
林雨墨回答。
"诶～"
"至少说个'可以考虑'嘛～"
"…可以考虑。"
"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