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碎嘴师兄与暗疾窥破
夕阳将机场跑道染成一片暖金色,巨大的飞机轰鸣着降落。星狮野站在接机口,心情复杂地看着人流涌出。他最终还是来了,出于那么一点点残存的师门情谊(以及不想被念叨得更惨)。
然而,直到最后一位旅客拖着行李箱离开,他也没看到那个预想中穿着骚包、走路带风、嘴肯定闲不住的熟悉身影。
“奇怪…航班没错啊…”星狮野皱眉,拿出手机查看,并没有未接来电或信息。
就在这时,他后颈的汗毛突然毫无征兆地立起!一股极其细微、却带着熟悉压迫感的劲风从侧后方悄无声息地袭来!
星狮野瞳孔一缩,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向左前方滑步侧身,同时右手肘猛地向后击出!
“啧,反应慢了零点零三秒,下盘虚浮,气息紊乱!小星星,师兄不在的日子,你懈怠得很彻底啊!”
一个带着戏谑和不满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一只手掌精准地格开了他的肘击,另一只手则如同铁钳般扣向他的手腕脉门!
星狮野心中一惊,脚下步伐变幻,险之又险地避开那擒拿手,顺势转身,终于看到了袭击者——
岑海洋就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扣子还没扣全,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下身是条军装风短裤,踩着人字拖,鼻梁上架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整个人看起来不像刚下国际航班,倒像是刚从哪个海边度假村溜达过来。但那墨镜下的嘴角,正勾着一抹痞气十足又带着审视意味的笑容。
“你怎么…”星狮野惊讶他怎么会从后面出现。
“啧,等你半天没见人,随便找了个出口就出来了,谁跟你似的死脑筋只会守着一个口等?”岑海洋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精明得过分、此刻正上下打量着他的桃花眼,“倒是你,怎么回事?刚才那一下避得勉强,发力也虚,体内能量跟乱麻似的,还有股…嗯?奇怪的外来躁动能量残留?你最近惹什么麻烦了?还是练功出岔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把胳膊搭在星狮野肩膀上,看似哥俩好,实则手指却暗中扣住了星狮野的肩井穴,一丝精纯而带有探查性质的内息瞬间探入!
星狮野身体一僵,想挣脱,却被他搂得死紧。
岑海洋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上的痞笑也收敛了,眼神变得锐利:“不对…这不是简单的练功岔气…你这身体里怎么跟开了杂货铺似的?一股子狂暴的雷霆味儿还没消化干净,又掺了点阴冷的死气?核心还有旧伤未愈的迹象?项坠的能量也比平时活跃得多…你小子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他的感知敏锐得可怕!仅仅一瞬间的接触,竟然就将他吞噬雷核的后遗症、程诗瑶提到的“死亡印记”能量残留、以及旧日伤势和项坠的异常都摸出了个大概!
星狮野心中骇然,知道自己这师兄虽然嘴碎烦人,但一身修为和见识却是实打实的厉害。他强行镇定下来,挣开他的胳膊:“没什么,一点小意外。走吧,先回去再说。”他试图转移话题。
“小意外?”岑海洋眯起眼,显然不信,但他也没再追问,只是重新戴上墨镜,吊儿郎当地跟上去,嘴里却开始不歇气地嘚啵嘚:
“行啊,长大了,有事瞒着师兄了?”
“跟你说了多少遍,根基不稳别瞎浪,你那身体是能胡来的吗?”
“看看你这脸色,白的跟鬼似的,晚上肯定又熬夜不睡觉!”
“咖啡店生意怎么样?没亏本吧?亏了也没事,师兄我刚赚了笔外快,勉强可以接济你一下下…”
“对了,我饿了,晚上吃什么?不会又是你煮的那猪食吧?…”
星狮野:“…”(他就知道!好日子到头了!)
一边忍受着魔音灌耳,星狮野一边暗自心惊。岑海洋的出现,虽然带来了巨大的“噪音”污染,但他那可怕的洞察力,或许也能成为破局的关键。只是,要让他帮忙,恐怕得付出被念叨到耳朵起茧的代价…
而且,师兄提到的“死亡印记”能量…这似乎和程诗瑶的发现、以及墨羽的目标隐隐关联上了。
回到夕暮咖啡馆,岑海洋的“折磨”才真正开始。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星狮野,嘴上就没停过,从功夫修为数落到咖啡拉花技巧,从能量紊乱分析到生活作息。最后,他以“咖啡馆人气太杂,不利于调理”为由,第二天一早就不由分说地揪着星狮野,直接去了位于市郊云雾缭绕的“清修山”深处——那里有他们师门的一处古老修行道场,平时几乎无人踏足。
道场坐落于半山腰一处僻静的平台,几间古朴的木屋环绕着一片平整的演武场,周围古木参天,云雾氤氲,灵气确实比城市浓郁许多,但也格外清冷寂寥。
“嗯,还是这儿清静。你,老规矩,去静室待着。”岑海洋指着主屋旁一间最为简朴的石砌静室,顺手在门口拍下一道蕴含内息的禁制,“啥时候把你体内那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理顺了,啥时候出来。饭食我会送来。”
星狮野:“…”(果然还是逃不过被关禁闭的命运!而且这次更彻底,直接扔山里了!)
于是,星狮野被迫在这深山道场开始了痛苦的“闭关疗伤”。岑海洋每天会出现一次,一边毒舌地点评他的进度,一边用自身精纯的内息引导他梳理那狂暴的雷核能量和阴冷的死亡印记残留,过程如同刮骨疗毒。
几天后,林莞尔因为梦琪影截获到关于墨羽势力可能有新动向的模糊信息,担心星狮野错过,便凭着与小动物沟通的能力,由山中的飞鸟和小兽引路,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了这片隐藏极深的道场。
“星老板!星老板!你在里面吗?琪影姐让我来送消息!”林莞尔站在静室外的石阶上,对着里面喊道。
星狮野听到声音,走到石室门口,隔着禁制简单听了林莞尔的汇报,眉头紧锁。他正想多问几句细节,却突然听到山下传来机车引擎的轰鸣和年轻人的笑闹声。
只见伊济赫竟然带着他的机车队,不知怎么找到了这条偏僻的山路,正在这里玩越野爬山!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静室外、在山林背景衬托下显得格外灵动的林莞尔!
“莞尔?!”伊济赫又惊又喜,立刻停下机车,快步跑上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深山里?太危险了!”他完全没注意到静室里的星狮野,满心满眼都是林莞尔。
当他发现林莞尔是特意来找星狮野(虽然关着),还一脸担忧时,那股醋意和嫉妒再次冲昏头脑。他猛地看向静室,眼神充满挑衅:“星狮野!你倒是会躲!躲山里来清静?还让莞尔担心?是男人就出来!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谁赢了,谁才有资格让莞尔惦记!”
星狮野本不欲理会,但他此刻正处在能量梳理的关键且脆弱的阶段,被伊济赫这么一激,体内原本就躁动不安的力量瞬间失控反噬!气血逆冲之下,他喉头一甜,强行压下,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
他强撑着冷声道:“伊济赫,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立刻带莞尔下山!”
这话在伊济赫听来更是蔑视和挑衅!“是不是胡闹,打了再说!”怒火上涌,他竟直接凝聚风之力,一道锐利的风刃就劈向了静室石门!
岑海洋布下的禁制主要是为了防止能量干扰和星狮野乱跑,并非坚固防御,被这蕴含异能的一击打得光芒乱闪!
星狮野眼神一凛,担心禁制被破引发更严重的能量反噬,更怕波及林莞尔,不得不强行推开石门走了出来。每走一步,都感觉体内如同刀绞。
“莞尔,退到演武场外去。”星狮野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痛苦。
伊济赫见星狮野应战,更是战意沸腾,周身气流狂涌,风刃、风弹连绵不绝地攻向星狮野!
星狮野身形步法依旧精妙,总能险险避开攻击。但他根本无法调动有效力量反击,每一次闪避和格挡都牵动着体内混乱的能量,带来钻心的疼痛,动作不可避免地变得迟缓僵硬。
伊济赫也发现了星狮野的状态异常虚弱,但这反而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对方竟然如此轻视自己?攻击越发凌厉起来!
终于,在一次格挡风刃时,星狮野再也压制不住翻腾的气血,动作一滞!
伊济赫抓住破绽,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拳,带着呼啸的旋风,狠狠砸向星狮野的胸口!
“不要!”林莞尔失声惊呼!
星狮野勉强侧身,用肩膀硬接了这一拳。
“嘭!”一声闷响,星狮野被重重击飞出去,撞在静室的石墙上,一口鲜血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眼前阵阵发黑,体内混乱的能量彻底暴走,如同万蚁噬心!
“星老板!”林莞尔脸色煞白,飞快地冲过去扶住瘫软下去的星狮野,然后扭头对着伊济赫怒吼,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你疯了吗!他都这样了你还打!你快走啊!”
伊济赫被星狮野吐血的样子和林莞尔的眼泪彻底吓住了,满腔的怒火和嫉妒瞬间被浇灭,只剩下慌乱和悔恨。“我…我不知道他…我…”
“走!”星狮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林莞尔,指着下山的路,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莞尔!带他…立刻下山!快!”
林莞看着星狮野惨烈的模样,不敢再犹豫,用力拉起呆若木鸡的伊济赫:“走啊!我求你了!快走!”几乎是拖着失魂落魄的伊济赫,踉跄地朝着山下跑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星狮野强撑的那口气终于散了,意识迅速沉入黑暗,彻底昏迷过去。
就在他倒地前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如苍鹰般从旁边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冠上悄无声息地落下,正是岑海洋。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把接住星狮野,低声骂了句:“两个小兔崽子!尽会添乱!”
他抱起星狮野,身形几个起落,便来到道场后方一处隐蔽的寒潭边。潭水冰冷刺骨,散发着丝丝寒气。岑海洋毫不犹豫,迅速将星狮野的上衣褪去,让他半靠在潭边,同时手中闪现数根细长的银针。
只见他眼神专注,出手如电,银针精准地刺入星狮野背心及周身几处大穴,每一针都渡入自己精纯温和的内息,极力引导疏导着那些暴走的异种能量,利用寒潭的冷意辅助镇压那狂暴的雷力。
而就在不远处更高处的悬崖边,炎翎羽一袭红裙,立于云雾之中,宛如山间精魅。她清晰地看到了山下演武场发生的一切,也看到了岑海洋此刻的救治。当看到星狮野吐血昏迷时,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传来一阵清晰的、同源般的抽痛。她红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缠绕着一缕不安分的火苗,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她久久凝视着寒潭边的情景,最终,还是没有现身,身影缓缓向后,融入了更浓的云雾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岑海洋施针的动作微微一顿,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向悬崖方向,冷哼一声:“藏头露尾的鼠辈!”但他此刻无暇他顾,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为星狮野稳定伤势上。
第十六章旧疤新痕与暗棋启动
清修山道场的静室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星狮野躺在石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昏迷中仍因体内能量的剧烈冲突而不时痛苦地蹙眉。
岑海洋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最后几根银针从他穴位中取出。看着师弟这副模样,他平日里总是带着戏谑调侃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沉甸甸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右侧上臂——即使隔着衣料,他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下面一道无法消除的、带着奇异灼痛感的疤痕正在隐隐发热。
这道疤,将他拉回了许多年前那个同样令人心悸的磅礴雨夜。
也是在这片深山老林,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他执行师门任务归来,途经一处能量异常紊乱的谷地,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倒在泥泞中的身影。
那人拥有一头长及腿部的、湿透的黑色长发,散乱地铺陈在地上,如同破碎的鸦羽。身上穿着残破不堪、看不出原样的衣物。最令人心惊的是她(当时从那身形判断是女性)的眼睛——一双极大却毫无聚焦、空洞洞的黑色眼眸,仿佛所有的光感和意识都被抽离了,只是茫然地“望”着暴雨如注的漆黑天空。
岑海洋心中一惊,以为是哪家遇难的女子,立刻上前蹲下身,试图探查她的情况。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对方冰冷的手臂时——
“轰!”
一股幽蓝色的、冰冷刺骨却又带着毁灭性气息的火焰毫无征兆地从那女子体内爆发出来,瞬间缠绕上他的右臂!
剧痛钻心!那火焰仿佛能直接灼烧灵魂!岑海洋闷哼一声,猛地抽回手,连连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右臂上迅速浮现出的焦黑痕迹,那蓝火甚至还在试图往皮肉里钻!
而地上的女子,在爆发出这股可怕的力量后,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彻底失去了所有声息,那头黑色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短、褪色,变成了如今星狮野的金色短发,面容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趋于中性。
岑海洋强忍着右臂钻心的疼痛和那诡异火焰带来的寒意,心中骇然无比。他意识到这绝非常人。最终,他还是咬牙上前,用未受伤的左臂,艰难地将这个昏迷不醒、身份诡异、还伤了自己的“人”背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冒雨回到了道场。
他的师傅,也是道场的老馆长,见到此景也是大吃一惊。他仔细检查了星狮野(当时还不知其名)的状况和岑海洋臂上的伤,面色无比凝重。
“好霸道…好诡异的力量…像是本源受损后失控的自毁反应…”老馆长叹息道,“海洋,你这伤…为师也只能暂时压制这蓝火的侵蚀,恐怕会留下永久性的疤痕。”
之后,老馆长耗费了巨大心力,才勉强将星狮野体内那狂暴混乱、濒临崩溃的能量稳定下来。为了保住他的命,也为了防止那可怕的蓝色火焰再次失控伤人,老馆长不得不联手几位隐世前辈,强行封印了星狮野绝大部分的核心力量和相关的记忆。
当星狮野再次醒来时,那双眼睛恢复了神采,却是茫然的金色,过往尽成空白,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从此,这座清修山道场,就成了他临时的家。岑海洋也多了一个需要他时时“操心”、嘴上嫌弃心里却无比在意的小师弟。
…
回忆的刺痛让岑海洋从往事中抽离。他轻轻摸了摸右臂那隐藏在衣袖下的陈旧疤痕,又看向床上因新的能量冲突而痛苦的星狮野,眼神复杂。
“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安稳了几年,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他低声骂了一句,带着浓浓的无奈和心疼,“这次又是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雷系能量…还有这股阴冷的死气…”
他知道星狮野身上藏着大秘密,那诡异的蓝火和失去的记忆都预示着不平凡的过去。师傅当年封印他,既是保护,也是限制。如今,星狮野体内的力量似乎有复苏和冲突的迹象,福祸难料。
“唉…”岑海洋叹了口气,替星狮野掖好被角,“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吧。”他决定暂时不深究星狮野这次受伤的具体缘由(但他猜得到肯定和山下那些麻烦事有关),当务之急是稳住其伤势。
至于咖啡馆那边的风风雨雨,他懒得插手。他的责任,只是看好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师弟。其他的,自有其缘法。
岑海洋仔细地将药膏涂抹在星狮野几处重要的穴道上,帮助疏导和安抚那些暴走的能量。他的动作专注而轻柔,与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痞样判若两人。整个道场静悄悄的,只有山风吹过古松的呜咽和星狮野偶尔痛苦的微弱呻吟。
他并不打算过多介入星狮野在山下的那些事。在他看来,师弟需要的是稳住根基,调理好这具破败的身体,而不是卷入更多莫名其妙的纷争。至于那些能量水晶、神秘组织、恩怨情仇…都是外物,只会徒增烦恼和危险。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傍晚时分,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扑棱着翅膀,精准地穿过道场的禁制,落在了静室的窗棂上,喙里叼着一枚细小的、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翠绿竹筒。
岑海洋眉头一皱,认出这是师门用于紧急传讯的“灵雀”。他取下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显然是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写就,并且使用了只有核心弟子才懂的密语:
【海洋师兄:速查“暗网集市”频段,锁定“金属盒”信号源。持有者虎口有“闭合之眼”烙印,极度危险,可能与当年伤及师弟之力同源。馆内古籍《异闻秘录·残卷》或有记载,权限不足,无法调阅。切莫打草惊蛇,仅追踪。——影】
发送者是“影”,这是岑海洋安插在山下、负责暗中收集情报和保护星狮野的另一位师弟/妹的代称,其身份极为隐秘,连星狮野都不知道。
纸条上的信息让岑海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与当年伤及师弟之力同源?!”
这几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他的心上!他猛地看向昏迷中的星狮野,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右臂的疤痕。那幽蓝冰冷、灼魂蚀骨的火焰之感仿佛再次浮现。
他一直以为当年重伤星狮野并留下这疤痕的力量是某种罕见的意外或反噬,从未想过其背后可能存在着一个有组织的、并且至今仍在活动的源头!而这个源头,现在可能正握着另一个关键物品(金属盒)出现在黑市上!
“闭合之眼…”岑海洋反复咀嚼着这个烙印名字,眼中寒光闪烁。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既然可能和伤害小星星的力量有关,那就绝不能放过!
他立刻起身,走到道场存放古籍的密室。老馆长云游前曾给予他最高权限。《异闻秘录·残卷》他有点印象,里面似乎记录了许多光怪陆离、难辨真伪的远古秘辛和奇异能量现象。
他快速翻阅着那本厚厚的古籍,灰尘在光线中飞舞。终于,在记载各种神秘符号和烙印的一章中,他找到了相关描述:
【闭合之眼烙印:象征“守秘”、“窥伺”与“放逐”。多见于侍奉“墟”之信众。据传,“墟”乃万物终末归寂之地,其力冰寒死寂,能蚀万物,然形态多变,或呈幽蓝火焰,或为吞噬黑洞…持有此烙印者,多为“墟”之守门人或追寻者,意图寻回散落现世的“钥”,开启归墟之门…】
【附注:“钥”之形态不一,或为晶体,或为古物,皆蕴含一丝“墟”之本源死气…】
墟?归墟?幽蓝火焰?钥?
岑海洋的心沉了下去。这些破碎的信息似乎能串联起来!伤害星狮野的蓝火、如今出现的死亡印记能量、还有那可能作为“钥”的能量水晶或金属盒…以及这个“闭合之眼”烙印!
星狮野的过去,他失去的记忆和力量,很可能与这个神秘的“墟”以及其信徒有关!而如今,这些人又再次活跃起来,并且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星狮野,或者星狮野所代表/拥有的某种东西!
“麻烦大了…”岑海洋合上古籍,脸色无比凝重。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更危险。这已经不仅仅是山下的小打小闹,而是牵扯到某种古老的、充满恶意的神秘力量。
他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星狮野,下定决心。他需要立刻根据“影”提供的线索,动用一切手段追踪那个“金属盒”和“闭合之眼”烙印的持有者。同时,他也必须尽快让星狮野恢复过来——不仅是为了他的身体,更是因为他可能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甚至可能是对方的目标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