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便拖着依旧酸痛的身体,前往下一个训练地点。远远地,就看到伊黑小芭内已经抱臂等在那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似乎比平时更冷峻一些。
炭治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开口问道:“伊黑先生,那个……抱歉打扰一下。我昨天晚上好像闻到一股很浓的鬼气,就在我们离开后不久……我的鼻子是不是出错了?”
小芭内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这么问,语气平淡地回答道:“你的鼻子没出错。”
简单的五个字,让炭治郎的心头一紧。
小芭内继续说道:“堕姬,还有半天狗的两个分身,昨晚出来打了个招呼,丢下几句废话就溜回他们的老鼠洞里去了。”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话语中蕴含的信息却极其惊人。
“堕、堕姬?!半天狗的分身?!上弦之陆和上弦之肆?!”善逸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声音尖得几乎破音,“为什么?!为什么上弦会接二连三地出现啊?!我们这个时空是有什么特产吗?!闻起来特别香吗?!怎么不停地有鬼来造访啊?!!”
伊之助也戴好了头套,不爽地挥舞着双刀:“什么?!上弦来了?!为什么不叫本大爷?!可恶!又被他们抢先了!”
炭治郎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到确切的消息,心情依旧沉重无比。他立刻想到了昨晚同样在场切磋的时透无一郎,连忙追问:“那无一郎呢?他后来怎么样了?他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吧?”他记得昨晚离开时,无一郎似乎还好好的。
小芭内闻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哼,没什么事?”
他异色的瞳孔盯着炭治郎,陈述事实说:“据今早隐部队的报告,时透无一郎那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是没什么明显的外伤。”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但实际上,他衣服下面的身体,已经被我们三个昨晚‘切磋’得青一块紫一块了。现在估计正躺着休养呢。”
炭治郎:“!!!”
善逸:“……”(已经吓到失语)
伊之助:“哦?!听起来很激烈嘛!可惜本大爷没看到!”
炭治郎心中充满了震撼。他回想起昨晚那场短暂却激烈的四人混战,原来其凶险和强度远比他看到的还要可怕。无一郎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强大得如同怪物,即便如此,也在三位柱的联手“切磋”下受了不小的“内伤”。
他不由得低声感慨:“柱与柱之间……果然也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啊……” 想要达到甚至超越他们,还有很长很艰难的路要走。
小芭内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只是冷冷地催促道:“别磨蹭了。悲鸣屿的训练场还在前面,有精力感慨,不如想想怎么在他手下活下来吧。”
这句话成功地将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即将面临的、更为直观的恐怖之上——岩柱·悲鸣屿行冥的“简单”训练。
“如果要是打的是岩柱……身体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是我们了。”
伊黑小芭内那看似随意却信息量巨大的一句话,如同重锤般敲在善逸心上。
善逸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三位强大的柱围攻那个岩柱,结果反而被打得遍体鳞伤——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腿肚子直打颤:“呜哇……那个和尚……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炭治郎也是心中凛然,对岩柱悲鸣屿行冥的实力有了更直观也更恐怖的认识,由衷地感慨道:“悲鸣屿先生……果然强大得难以想象……”
在小芭内的“护送”(或者说押送)下,炭治郎和善逸终于来到了岩柱的训练场。眼前的景象,果然与昨晚小芭内等人描述的——分毫不差!
震耳欲聋的瀑布轰鸣声冲击着耳膜,飞溅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瀑布下方,可以看到有队员正咬紧牙关,顶着巨大的水流冲击,艰难地保持着姿势。旁边空地上,摆放着三根被捆在一起需要两人才能合抱的原木。更远处,还有一块大岩石,显然就是需要推动的目标。
而训练场的中心,岩柱·悲鸣屿行冥静坐在那里。他庞大的身躯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念珠垂在身前,虽然双目失明,却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听到脚步声,缓缓“看”向来人方向,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温和”:
“南无阿弥陀佛……你们来了。从其他柱那里,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他微微抬起头,仿佛在感受阳光,平淡地说道:
“我的特训……很简单的。”
这“简单”二字,彻底击垮了善逸最后的心理防线。
“简、简单……?”善逸看着那咆哮的瀑布、一捆原木、巨大的岩石,又看了看岩柱那非人的体格,眼泪和鼻涕瞬间喷涌而出,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哀嚎:
“这哪里简单了啊?!这根本就是地狱的入口吧?!会死的!绝对会死的!炭治郎我们快跑吧!!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炭治郎虽然也是头皮发麻,却能感受到岩柱那平静话语下所蕴含的、锤炼肉身与意志的真正用意。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眼神虽然紧张,却充满了决意,准备迎接这场众所周知的、最“朴素”也最残酷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