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半个月后的上午，暮克城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阳光透过国家安全局大楼部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规整的光斑。
科洛夫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划过面前的电子屏，屏幕上正显示着影哨小队近半个月的训练报告。
办公桌上，一份标有“绝密”字样的文件摊开着，旁边放着一杯尚有余温的黑咖啡，氤氲的热气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从初期协同的生涩，到如今战术配合的行云流水，各项数据都在稳步提升，尤其是瓦列里与四台人形的磨合评分，已从最初的62分跃升至89分。
桌上还放着一份加密文件，封皮标注着“优先级：最高”，右下角印着“北盟部队动向”的字样。科洛夫拿起文件，刚翻开第一页，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进。”他头也不抬地说道，目光仍停留在文件中的情报数据上。
霍诺维奇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战术平板，快步走到办公桌前：“部长，影哨小队的最终考核报告出来了。昨晚的夜间渗透模拟任务，他们成功突破三层防御，在未触发警报的情况下完成‘目标斩首’，全程耗时仅18分钟，比预期快了近10分钟。”
科洛夫这才放下文件，抬眼看向霍诺维奇，示意他继续说。
“瓦列里的指挥节奏已经完全跟上人形的执行效率，现在能精准分配战术指令；1771的突破能力、2332的火力压制、5119的远程狙击都达到预期标准，7803在模拟‘敌方电子干扰’的环节，自主完成了战术路径重构，比预设程序反应快了2.3秒。”
霍诺维奇一边汇报，一边调出平板上的考核视频片段，“整体来看，瓦列里已完全适应与人形协同作战，经过高强度磨合，小队战术作战评级，已经达到，甚至远超SSO的其他作战单位标准，影哨小队已经具备执行实战任务的能力。”
科洛夫听完汇报，微微颔首，随即从桌角那份“北盟部队动向”文件下，抽出另一份同样标注“绝密”的文件，将其推到霍诺维奇面前。
霍诺维奇拿起文件快速翻阅，瞳孔微缩——文件中详细记录着23名北盟间谍潜入暮克城的情报，包括疑似藏匿地点、活动轨迹及初步研判的任务目标。
“既然训练了这么久，是时候让他们上战场了。”科洛夫开口，语气沉稳有力，“你手里的这份任务，就交给影哨小队执行。让瓦列里带着他的人，去解决这群潜入暮克城的北盟间谍，务必一网打尽，不能让他们把情报传出去。”
霍诺维奇合上文件，快步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便抓起通讯终端，指尖迅速调出瓦列里的联络方式，直接拨通。
铃声只响了两声，通讯便被接通，听筒里立刻传来靶场特有的枪声，夹杂着瓦列里略带沙哑的声音：“霍诺维奇？我正带着她们练移动射击，有事直说。”
“你们的第一次实战任务来了。”霍诺维奇没有寒暄，直奔主题，语气瞬间严肃起来。
“科洛夫部长亲自下令，由影哨小队执行——肃清潜入暮克城的北盟间谍，共23人。目前已掌握他们的初步藏匿地点和活动轨迹，详细情报我马上同步到你的终端。”
听筒那头的枪声骤然停止，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片刻后，瓦列里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冷静，语气沉稳说道：“行，情报发过来，我马上组织分析。还有别的要求吗？”
霍诺维奇想起科洛夫的特别叮嘱，补充道：“有两点必须注意。第一，上面要求此次行动不留活口，避免情报泄露；第二，解决间谍后，你们得立刻前往城西的兵工厂，全面检查厂区内外，确认是否被他们安装了炸弹或其他爆破装置，务必保证兵工厂的安全。”
“明白。”瓦列里应了一声，随即通讯终端传来他对身旁人形的指令声。
“1771、2332，暂停训练，立刻到指挥室集合；5119、7803，整理装备，十分钟后待命。”通讯那头的回应整齐划一，瓦列里才重新对霍诺维奇说，“情报尽快发过来，我们五分钟后召开任务部署会。”
“好，马上同步。”霍诺维奇挂断通讯，立刻将加密的任务情报、间谍藏匿点地图、兵工厂布局图打包发送，看着终端上“已送达”的提示，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影哨小队的首次实战，终于来了。
训练场的临时指挥室里，瓦列里将战术平板连接到中央的电子战术桌，屏幕瞬间亮起，暮克城西侧的区域地图清晰展开。
上面用红色标记着北盟间谍的核心藏匿点，那是一片密集的老旧居民区，周围还标注着三个蓝色三角，代表疑似被间谍占据的监视哨，恰好形成对不远处城西兵工厂的半包围态势。
四名人形已整齐列队站在桌前，1771、2332、5119、7803依次排开，目光落在战术地图上，姿态保持着标准的待命状态。
整个指挥室里，只有瓦列里的声音在回荡，与其说是开会，更像他独自对着人形梳理作战思路，而四名人形则安静倾听，不插一句话，只在关键节点微微颔首，示意接收到指令。
“任务分两步，先清监视哨，再端藏匿点，最后查兵工厂。”
瓦列里指着地图上的蓝色三角，语速沉稳，“5119，你负责1号和3号监视哨，距离兵工厂最近，必须在今晚22点前解决，用消音狙击枪，确保不发出任何声响，避免打草惊蛇。记住，不留活口，处理完立刻在兵工厂北侧的废弃仓库隐蔽，为后续行动提供视野支援。”
“收到。”5119应声，声音平稳无波。
瓦列里的指尖移向2号监视哨，那里紧邻居民区入口：“1771，你带2332负责这里。1771用破片手雷清外围警戒，2332架轻机枪压制，速战速决，五分钟内结束战斗，然后潜伏到居民区南侧的巷子，切断间谍的退路。”
“收到。”1771和2332同时应答，动作同步得如同复制粘贴。
最后，瓦列里的目光落在7803身上，语气稍作停顿：“7803，你跟我走，直插居民区核心藏匿点。根据情报，里面至少有15人，可能携带重武器。”
“你负责用塑性炸药炸开后门，突破后优先清除室内的火力点，我来殿后补枪。注意，一旦遭遇电子干扰，立刻切换手动瞄准模式，按备用路线行动。”
7803抬眼，与瓦列里对视一瞬，眼底的机械冷光似乎闪过一瞬微光，随即颔首：“收到，备用路线已同步记忆。”
瓦列里看着屏幕上的地图，又补充了一句：“所有监视哨和藏匿点清理完毕后，全员在兵工厂正门集合，分区域检查炸弹。”
“5119负责厂区制高点，1771和2332查仓库区，7803跟我查生产车间和弹药库，重点看通风管道、设备底座这些隐蔽角落。”
他合上战术平板，看向四台人形：“行动时间定在今晚21点，现在还有三个小时，各自检查装备，调试通讯频道，20点50分在训练场东侧集合。有问题吗？”
四名人形齐声回应：“收到。”
瓦列里点点头，挥了挥手：“解散。”
话音落下，四台人形转身，动作整齐地走向装备存放区，只留下瓦列里独自站在战术桌前，指尖再次划过屏幕上的藏匿点——这是影哨小队的第一次实战，容不得半点差错，他必须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