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确实很好看，可惜石要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了。
电影院旁边的奶茶店里，石要面露微笑看着局促的赵明墨。
“说吧。”
“其实是我一个朋友——”
“很标准的起手式。”
“别打岔，我一个朋友的父亲是联邦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她告诉我，近期研究院在做一些实验，是让没有联邦血脉的人也能成为召唤师的研究，我就想试试你的DNA有没有可行性。”
“所以你想让我试试？那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干嘛偷偷摸摸的？”
“从小到大你都试过多少次了，这不是怕万一实验不成功，让你白期待一场吗？”
石要没有立刻回话，如果是以前，他的确不需要担心什么，大大方方地把DNA给出去就好了，但现在不同。
作为延迟了十多年才觉醒的异能者，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特殊，更别提是暴露给那群做科学实验的研究员。
虽然他信得过明墨姐，但其他人……
“联邦真的会自己研究这个？”
老实说，这种实验并不新奇。
在世界各国建立稳定的交流以来，其他国家为了破解召唤师的血脉之秘，早就私底下研究过无数次了，一直都一无所获。
但联邦自己专门研究这个倒是挺意外的，不过，也正因为是研究自己，所以比其他国家走得更远也很正常，也更可能出成果。
“你是想问教会的反应吧？”
在联邦的创世神话中，创世神亚克维尔爱着这片土地，彼时的世界虽然繁盛，但并不存在生命。
于是，祂创造了代表大地、海洋和天空的三位神明，用于调节世间自然环境的变化；祂创造了掌管冥界的神明，用于掌控世间生命与死亡的轮回；祂赋予了世间众多不存在生命的物质灵魂，用于为死寂的世界增添生命的律动，这就是幻兽。
后来，羸弱的人类来到这片大陆。
他们向创世神请求在这片土地上安家，神允许了。
只是，遍地的幻兽远比人类强大，人类在这片土地上的生存难以为继。
于是，创世神降下了恩惠，祂赋予了人类和幻兽签订契约的能力，就此，新的纪元开始了。
虽然现代人基本都没见过亚克维尔这位创世神了，但联邦依旧留有信仰着祂存在的教会。
甚至，历史记载，在联邦诞生之前，当时这片大陆上最为强大的两个国家就分别信仰着大地神和海洋神，彼此之间争斗不断。
直到世界的完整面貌展露，两国和大陆上的其他小国才彼此携手，建立了如今的海陆联邦。
据说当年还因为“海”“陆”两个字谁在前面扯了不少皮，是的，人类就是这么幼稚。
后来，也就是如今的联邦女王苏极雪上位后，才终于把“海”字放在了前面，因为苏极雪就是海之国出身。
不过，时代发展到今天，虽然传说将神明们描绘得栩栩如生，但传说毕竟也只是传说，没有人亲眼见过，那就没多少人信，毕竟这个世界是真的有超凡能力，求神不如求己。
更何况，传说里只提到了联邦所在的大陆，对世界上的其他大陆根本不知情。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创世神，为什么其他大陆完全没有记载提到这个所谓的创世神亚克维尔？
虽然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只有联邦的血脉才能成为召唤师，但这也意味着亚克维尔只是一个强大的超凡生物而已，离所谓的创世神相去甚远。
因此，联邦的教会根本没有任何实权，仅仅只是存在这种组织而已。
但是吧，像这种研究在教会的人看来，毫无疑问是渎神之举，毕竟召唤师的超凡能力是神明的恩惠，他们要是知道了，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毕竟研究是秘密进行的，有可能是瞒着教会的，也可能是他们声音太小，影响不了事情的发展。”
也确实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只是……《秘密进行》吗？石要差点没绷住，秘密到连明墨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能知道，那可太秘密了。
“那实验的成功率呢？高吗？”
“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成功率很高，等到稳定下来，估计会向全世界宣传，到时候可以拿出来和其他国家做些交易。”
“……这么重要的事情真的是你可以知道的吗？”听到这件事甚至关乎国家战略，石要的疑惑更深了。
“呃……总之你知道就行，我的情报肯定没问题。而且，那个研究员……虽然我不喜欢那个人，但他毫无疑问是个普世价值观上的好人，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明墨姐见过那个研究员？而且有着相当的了解，看来朋友的父亲这个身份真的很值得怀疑啊……
不过，这样一来，石要也不需要再犹豫了。
“好，我给你头发。”
石要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明墨姐，既然是明墨姐这么相信的人，那他也不需要怀疑。
“……哪天你被我卖了，都要帮我数钱。”
“那就先帮我做顿饭博取信任吧。”
“你没吃午饭？”
“没吃啊。”
八点下班，然后跑东郊处理警务巡逻队的悬赏，任务完了看电影，如果不是昨天半夜点了点夜宵吃，这么高强度的活动，石要已经饿趴下了。
“要姐请你吃饭吗？”
“不都说了吗？来我家做一顿吧。”
“得寸进尺啊小子。”
“黎叔也在，在家里看着伊竹呢，你过来，我介绍伊竹给你认识。”
明墨之前就知道伊竹的事情了，对这个特殊的魂妖还是挺感兴趣的，也答应了要给石要做一顿。
“不是说和那个保送生是双胞胎吗？长这么好看，怎么不拿下啊？”
“姐！她的身体连八岁都没有！而且我还没有饥渴到找一个魂妖！”
……
与此同时，石要的出租屋外，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这附近，正是古生。
“那里就是……”
“没错，那个不听使唤的冥界之门就在这附近。”
“感觉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没有那把刀你看不出来，但我可感觉得到，有很浓烈的冥界气息，在等什么？还不过去看看。”
“别急……有人来了。”
古生隐蔽身形，藏在了路边的绿化树后，看向道路的一边，来者正是有说有笑的石要和赵明墨。
“那个男的……”她已经认出了石要就是刚才见过的警务巡逻队的人，“暂时先放弃吧，晚上再过来看看。”
“呵？放弃？”一直跟在古生身边的那团白色雾气，颜色随着它的话语落下陡然变得猩红起来，“都已经到这里了，就没有放弃的必要！既然已经决定要做，那就干脆闹个大动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