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警卫局把犯人团团包围，结果犯人挟持着一个人质对峙的场景，石要表示他好像刚见过，虽然他当时的视角是被挟持的那一方。
被掐住脖子的林默脸色迅速涨红，双手徒劳地抓着大汉的手臂，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踢蹬。他看起来完全是个普通的买家，此刻的眼里只有无助和恐惧。
“放下人质！”齐峻川喝道，但脚步也只能停了下来，对方显然是超凡者。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判断，卖家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突然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这些纹路迅速蔓延、增厚，转瞬间凝结成一层散发着金属光泽的致密铠甲！铠甲覆盖了他的双臂、胸膛乃至脖颈，在车灯照射下泛着冷硬的光。
力量强化类超凡者，而且这铠甲的颜色是红色的……
石要瞳孔微缩——这层铠甲看起来太眼熟了。他努力在记忆中搜索，忽然想起在学校的《召唤兽图鉴》里见过类似的描述：军臣级召唤兽“斗铠”，由铠骑进化而来，其核心技能“凝甲”可以在契约者体表生成实体铠甲，大幅提升防御和力量。
关键是，图鉴里特别注明：“‘凝甲’生成的铠甲本质为外附能量结构，不属于生命体范畴。”
不属于生命体……
石要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的空间异能无法直接影响生命体，但这种“外附能量结构”呢？理论上，他可以像移动石块一样移动它——甚至……直接剥离它。
环顾四周，警员们显然都被人质影响了，一时间僵持不下。
就连齐峻川这个高阶超凡者也不敢轻举妄动，作为在场气势最强的人，他的存在感太高，卖家的大部分精力都在他身上。而且卖家自暴露以来就太过激进，情绪失控相当严重。
而且斗铠这招凝甲的防御能力相当夸张，在中阶里数一数二，齐峻川也不敢保证对方没有别的手段，没有一击制敌的把握。
斗铠只是军臣级幻兽，卖家的超凡力量已经显露出来，被逼到这个份上都只是中阶的气息，藏拙的可能性不高。而且高阶超凡者的社会地位其实相当高，如果他真是高阶，其实没必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买卖。
石要的异能发动几乎没有前摇，对方不太可能察觉。
但问题来了：就算他能瞬间剥掉铠甲，卖家的手臂依然掐着林默的脖子。只要对方手指一发力，人质瞬间就会毙命。必须有第二个人抓住他剥除铠甲的那一瞬间失神，第一时间出手，控制住卖家的手臂。
四周看下来，石要发现古生不在现场。
他立刻发动空间感知，终于发现了她的踪影。
刚才他感知到的那个放哨者所在的楼顶，此刻，楼顶边缘已经多了个人影。
空间感知延伸过去，熟悉的波动……是古生。她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摸上了楼，制服了那个放哨者，此刻正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下方局势。
石要心中稍定，之前敌对过，古生肯定清楚他的能力，只需要稍微给她打个信号，她一定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银光，生成空间控制着旁边草丛里的一片叶子，迅速升空到古生的同一高度，同时后退了两步——在居高临下的古生看来，这个小动作一定相当明显。
仿佛是给他的回应，楼顶的古生忽然抬起右手，在颈侧做了个“划过”的手势，然后双手从头抹到脚，好像是在指卖家的铠甲。
石要深吸一口气，再度生成了空间。
经过上一次能力加强和间歇的练习，他已经能够控制生成空间的形状。
他不断生成一个个文字，再轻轻地按在身边齐峻川的后背。
【准备救人，能听懂吗】
齐峻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石要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空间感知锁定大汉体表那层暗金色的铠甲——不是整体，而是精确到覆盖手臂、尤其是掐着林默脖子的那部分区域的甲片。在他的感知中，那些甲片像是贴在皮肤上的“异物”，与生命体本身的波动截然不同。
可以移动！
他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银芒。
下一刻，卖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覆盖全身的暗金色铠甲突然毫无征兆地崩碎、剥离！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粘在他身上的甲片硬生生撕了下来！铠甲碎片在空中飞散，化作光点消散。
失去铠甲防护的瞬间，卖家的手臂暴露在外。
几乎在同一时间，地面陡然渗出暗红色的粘稠液体。
【血魔潭】
数哥由血液凝聚而成的傀儡从潭中暴起，精准地抓住了卖家的双臂、双腿！傀儡的力量积少成多，猛地将他的手臂向外拉扯！
掐着林默脖子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了！
“咳呃——”林默摔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齐峻川动了。
高阶超凡者的爆发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的身影在车灯光束中拉出一道残影，瞬间跨过十米距离，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卖家颈侧！另一只手扣住对方手腕，反向一拧，膝盖狠狠顶在后腰！
“咔嚓”一声脆响，卖家惨叫倒地，被齐峻川死死按在地上，转瞬间铐上了特制的手铐。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楼顶，古生提着放哨的同伙轻盈落地，血魔潭随之消失。她走到还在咳嗽的林默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脖颈：“轻微瘀伤，无大碍。”
石要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后背已经汗湿。
队员们迅速上前，控制住卖家，搜查车辆。车里果然找到了更多那种白色方块，还有几沓现金和一些不明药剂。
齐峻川走到石要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赞赏的神色：“干得好。你和古生的配合……很默契。”
石要松了口气：“临时想的办法，幸好她看懂了。”
古生走过来，猩红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你的小动作太明显了，下次动作再小点。”
话虽如此，她的语气里也没有责备。
林默被扶了起来，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他看着一地狼藉和被抓的卖家，嘴唇颤抖：“我、我只是想买点……没想到会这样……”
“有什么话回局里再说。”齐峻川示意队员带他上车。
却没想到，身后不少队员看着他的后背，一个两个都鼓起腮帮子，显然是在憋笑。
“你们怎么了？”
“局、局长，你的后背，有没有感觉到有一丢丢凉飕飕的？”一个有些绷不住的警员问道。
齐峻川脸色古怪：“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儿……”
突然，他想到了卖家那个铠甲的结局，再联想到刚才石要似乎也是用能力在示意他配合。
急急忙忙把身上的制服脱下来之后，齐峻川望着自己的衣服上“准备救人 听懂了吗”八个大字，一时间两眼一黑。
“石要，自从你加入警卫局之后，我们的制服就恐怕要彻底成消耗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