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要同学，听说你对一些“特别”的课外活动感兴趣？有兴趣聊聊吗？晚上八点，“老橡树”咖啡馆后巷，一个人来。】
信息末尾附了一个简单的笑脸表情。
石要盯着屏幕，心脏猛地跳快了几拍。他迅速将信息内容转发给了齐峻川。
不到一分钟，齐峻川的回复来了：【保持冷静，正常赴约。古生会变装在附近策应，我们的人也在周围。记住，你是个急于证明自己、对现状不满的叛逆学生和不安定分子。可以适当表现警惕，但最终要显得被说服。】
仅仅抓住“灰鼠”是没用的，他不过是个中间商，抓他根本影响不了局势。
石要的真正任务是钓出“灰鼠”之后，通过他接触到真正的幕后人。
白天巡逻结束后，石要没有立刻前往约定的咖啡馆，而是先在附近的商业街逛了一圈，买了个面包，又站在街边看了会儿街头艺人的表演，确认没有明显的跟踪者后，才拐进通向“老橡树”咖啡馆的小路。
咖啡馆坐落在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门面古朴，此刻客人不多。石要没有进去，直接绕到了建筑后侧。
后巷狭窄，堆放着几个垃圾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渣和食物腐坏混合的气味。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身形瘦削的男人面对着墙，转过身后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真能装，石要发誓，他要是骑车过来的，直接朝这人的背后撞过去，看他下次还喜不喜欢背对着别人装逼。
对方抬起了头，他看起来相当年轻，大概二十七八岁，脸色有些苍白，眼神看起来很平和，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路人。
“石要？”男人开口，声音平直，没有多余情绪。
“是我。”石要停下脚步，隔着几步距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警惕和一丝好奇，“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
“叫我‘灰鼠’就行。”男人笑了笑，“至于怎么知道的……迪塞尔市不大，有意思的新人更不多。一个因为卫城事件被迫来到这里的混血学生，还在警卫局受着气，想找点出路，很正常。”
他顿了一下，观察着石要的表情：“听说，你跟那个叫古生的魅魔搭档，处得不怎么样？”
石要的脸色沉了下来，拳头微微握紧：“关你什么事？”
“别紧张。”灰鼠摊了摊手，“我只是想说，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被安排跟一个魅魔，还是那种……名声在外的魅魔绑在一起，换谁都不舒服。更何况，对方似乎并不怎么把你放在眼里。”
他的话精准地戳中了石要“扮演”的痛点。石要咬了咬牙，别开脸，没说话，但胸膛的起伏暴露了他的情绪。
灰鼠似乎很满意这个反应，向前走了半步，压低声音：“想不想……换个活法？不用再看人脸色，还能赚点外快，甚至……有机会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也尝尝憋屈的滋味？甚至，肆意玩弄……”
石要猛地转回头，眼神里混杂着渴望、怀疑和挣扎：“你什么意思？违背契约的事我不干。”
灰鼠盯着石要的眼睛：“你的契约只是最基础的那种，我也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只是……提供一点‘小玩意’，给那些在你周围。需要一点慰藉、一点刺激，或者一点‘帮助’的同学们。风险很低，收益……很可观。”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密封袋，里面装着几颗熟悉的白色方块。他在石要眼前晃了晃，又迅速收了回去。
“我调查过你，你在卫城就干过类似的事情，该怎么做，也不用我来提醒你，不是吗？虽然是个新环境，但你不还是在重操旧业？只不过多一个商品，于你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
石要目前的背景早就被特意包装过了，灰鼠查到的资料全是最对他胃口的。
“这可是好东西，我这里的只不过是一点样本。仅仅这么一小包，就足够让一个成年魅魔乖乖听话。更何况，魅魔们其实也不怎么在乎形式，只要爽了，她们也根本不会说什么。”
石要脸上适时露出动摇的神色，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但嘴上还在挣扎：“你确定？这东西……真的没问题？”
“谨慎是好事。”灰鼠点点头，“警卫局应该也收缴了一部分样本，你可能没接触到。不过，如果真的是那么危险的东西，警卫局怎么可能没什么风声？放心，这东西的成分很温和，最多算游走在灰色地带。”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警卫局也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在这座城市。如果这些的危害真有那么大，它还能在迪塞尔市流通吗？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何况，你有警卫局的身份做掩护，反而更安全。”
他拍了拍石要的肩膀，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好好想想吧，不用急着答复。三天内，我在聚会上等你，到时候告诉我你的决定。如果同意，我会带你去见‘发货商’。”
说完，他不等石要回应，迅速压低帽檐，转身快步消失在巷子另一头，动作轻盈迅捷，显然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
空间感知中，周围潜藏的埋伏也陆续退去，等到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石要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他扣出了牙缝里的小型发信器，刚才的对话也已经通过衣服上纽扣的小型录音器全部传回了警卫局，只是嘴里的异物感还有些残留。
灰鼠已经咬钩了，刚才的表演还算恰到好处，没有引起他的疑心。
回到警卫局之后，石要、古生和齐峻川坐在局长办公室交谈。
“古生，能知道灰鼠的种族吗？”
“距离太远了，我没敢靠太近，不敢确定。”
说实话，石要其实也不是很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灰鼠，毕竟很难想象那个谨慎的家伙会亲自出面拉拢一个陌生人。
是替身的概率并不小。
“这个人暂时不能动，我们得靠他找到幕后制药的人。”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灰鼠， 他身上的确带着药，至少可能肯定这桩案件和他肯定有一定的联系。
“抱歉了石要，下次可就没什么剧本了，基本都要靠你随机应变，别太慌张，冷静应对就是。”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