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宋钟磬嘘了一声,赶忙拉开玖辞:“别踩了,别把这变态玩意踩爽了!”
听了男人的话,萝莉恶寒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顿生一股将这抖M地毯人道毁灭的冲动,被宋钟磬直接一个熊抱悬在空中。
“快点放我下来!”她焦急地晃着两只小脚,被人看见太丢面子了。
“咱们还是办正事吧?”男人用额头蹭了蹭她毛茸茸脑袋,又轻轻在上面啵了一下,“以你的身份,跟它计较掉价。”
玖辞这才作罢。
“欢迎光临~二位贵客里面请!”就在高贵仁慈的大仙宽容地饶恕无礼的地毯精后,一位迎宾打扮的旗袍美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眼前,语气热情,面上冷淡,十分割裂。
玖辞随意地瞅了迎宾员一眼,忽地愣了愣,挽住宋钟磬的胳膊,饶有兴味道:“欸,你是柳德的后人,叫什么名字?怎么穿成这样,到这里来打工了?怎么,你家破产了?”
被玖辞三连问的柳姓迎宾员竭力扯过一抹礼貌的微笑,可惜与她本身的高冷范不符,反倒显得狰狞:“玖辞仙家好,在下柳如絮,与您结缘的柳德是我的太爷爷。至于来这里打工,说来话长……”
柳如絮?!这不是原剧情里最后出现引天雷把玖辞劈成渣渣的高人么?旁观的宋钟磬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他这才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位美人来:肤白貌美,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清冷淡然。苗条的身材在旗袍的勾勒下格外显瘦,及腰的青丝用根木簪盘了个发髻,右手腕带着一条串着五枚古代铜钱的红绳。
这样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在原文中节节败退后,硬是宁折不屈,引雷伏妖,自己也因伤重而亡。
抛开立场不谈,宋钟磬还是蛮敬佩她的。
“她好看吗~”一道犹如来自九幽寒地的女声缓缓响起,咬牙切齿,嗖嗖放冷气。
“好看……”宋钟磬下意识回了一句,转眼对上玖辞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脸,从心改口,“但远远没有我老婆好看!”
玖辞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以示不满:“哼。”
柳如絮:……好气哦,但还得保持微笑。
萝莉扭过头又跟柳如絮谈天说地,二者同为神秘侧,有共同语言,相处的倒挺融洽。宋钟磬没有被冷落的怨怼,也没有吃醋,他纯纯是感到崩坏,毕竟原文里这俩可以说是你死我活同归于尽了。
“欢迎欢迎~”
“有客人来了~”
“我们是有伙伴加入,还是找到新主人呢?”
“我想被买走,天天待在这里太无聊了!”
“呵呵,被人转手卖掉碎成一片片就老实了。”
博古柜上的古董叽叽喳喳,讨论得热火朝天。
宋钟磬跟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左瞅瞅,右看看,这些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普通人可欣赏不到。
别看古董们态度友好,瞧着单纯无害,观地毯精对他与玖辞的区别对待就可知,若单单只是一介凡人进来,定会被吓个半死。
柳如絮引着宋钟磬与玖辞到了一张黄花梨的华美桌椅前,那桌椅质地坚硬,温润如玉,清晰的麦穗纹正无声诉说着主人的名贵与历史。
宋钟磬只觉手痒痒的,很想盘一盘这套价值连城的家具,他克制住冲动,自觉替玖辞拉开椅子请她先坐,再自己坐下。
玖辞微微颔首,给了他一个甜到心里的笑容。
负责接待的柳如絮见他俩入座,走到对面,cos起了沉默的木头人,宛如一尊冰雪制成的美人雕像。
一阵清风拂过,驱走些许燥意。原本空无一人的正对面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正太,短发赤瞳、鬓如鸦羽、西装革履,精致秀气的五官搭配在一起极其可爱,像昂贵的洋娃娃一般吸睛。
穿着考究的小大人正太冲柳如絮皱了皱眉,不虞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知道了,老板。”柳如絮抿着嘴唇,不情不愿地挪动脚步。
“这小孩是老板?不,不能被外貌迷惑,比如玖辞看着小,其实已经上千岁……哎呦!”
金发萝莉不动声色地收回踩着男人的脚。
“奇怪,是我的错觉么……”吃过教训,收回散乱思绪的宋钟磬暗中观察这一大一小的男女组合,总觉得哪里不对,“大姐姐和小男孩,莫名很般配的样子!什么小马大车……我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二位远道来此,有何贵干?”正太外形的老板强硬地拉过柳如絮,不顾对方的挣扎,把她定在三步内,赤红的瞳孔像爬行动物一样,冰冷地扫过二者,探究的目光落在了非人类的玖辞身上。
玖辞懒得干涉这对老板员工的诡异关系,“啪”地一声,一排与宋钟磬脖子上挂着的狗牌(划掉)玉牌一模一样的无瑕美玉便像摊开的扑克一样丝滑地出现在桌子上。
宋钟磬傻了。
咋回事啊?这狗牌(划掉)玉牌不是他独有的么?怎么是批发的啊?!蓝瘦香菇。
“笨蛋,这牌子只是载体,我送你的可是有加持的!”看出男人心思,玖辞凝音成线对宋钟磬道,随后,萝莉无奈地捉着他的手摇了摇,“是我亲自做的哦~只给你,老公。”
盘桓在宋钟磬心头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
假装听不到动静的正太老板不语,拿起一块牌子掂了几下,比了个数。
五、十个手指头……?这波暴富啊!宋钟磬努力绷紧面部神经,不叫嘴角跟太阳肩并肩。
“成交,把钱给他就行。”玖辞指着宋钟磬,“这是我男人。”
正太老板这才正眼看宋钟磬,不甘示弱地拉着柳如絮的小手摇了摇:“新婚妻子。”
柳如絮一副摆烂躺平任艹的认命模样。
宋钟磬直觉里面有事,但老话说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就会没有事。他敬佩剧情里硬刚玖辞的柳如絮不假,可不会为了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自找麻烦。
玖辞炫耀性地握住宋钟磬的手,男人结实有力的大手能将她娇嫩的小手牢牢包住,格外有安全感。
“啧啧啧,趁火打劫可非君子所为……”
正太老板铁青着脸,不待玖辞说出些不中听的话,“送客”二字径直从形状优美的薄唇里蹦了出来。言出法随,下一秒,宋钟磬便发现自己同玖辞坐在了大街上,摔了个屁股墩儿。
没等宋钟磬反应过来,一张支票无声无息地贴到他的脑门上,惊讶天上掉钱的男人拿起来一看,好多零啊!他跟做贼似的极其小心谨慎地藏进了隐秘的口袋里。
“啊米诺斯,不就是个成精的破房子狂什么狂,实话实说而已,冤枉你了?小心老娘一把火烧了你丫的!”
指着空气爆粗口问候正太老板全家的金发萝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瞧你那出息~还想不想要更多?”玖辞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翡翠色的眸子里浮现着粼粼波光,情意绵绵,欲语还休,不言而喻。
傍富婆吃软饭可是要有本钱的!
腰子:坏了,冲我来的。
宋钟磬顿时感觉腰子和某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部位在隐隐作痛。
他眼神飘忽着,咽了咽口水,面对那双越来越灼热的美目,灵光一现:“玖辞,你饿不饿,渴不渴,我去给你买炸鸡、烧鸡、辣子鸡、叫花鸡、宫保鸡丁吃怎么样?清炖鸡汤也行!”
玖辞无语望天。
宋钟磬正欲窃喜凭借聪明才智暂时保住了腰子,谁知暴娇的萝莉一个起跳就揪住他的耳朵,使劲拽,痛的人龇牙咧嘴:“拿鸡来诱惑我?当我还是没开智的动物吗?亲爱的,”柔情似水的女音轻飘飘地钻入男人的耳孔,却像一条无形的丝线将他牢牢束缚住,“事情解决了,今儿天色正好,和我回去继续修炼吧~”
被玖辞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宋钟磬:……现在枸杞当饭还来得及吗?
“玖、玖辞,你,先松手,耳朵疼……”萝莉拽着男人往回走,也不顾路人异样的眼神了,步伐轻快,转瞬间移动了几百米。
“疼,疼也给我忍着,谁让你耍心眼忽悠我?”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温暖的阳光挥洒在二者的身下,一高大一娇小的影子无限拉长,最后交织在一处,完美融合,像两个被打碎后用水糊在一起的泥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