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结束后，优菈在后台收到一束白玫瑰，卡片上是林夏的字迹："霜刃终有归处，暖阳永不落幕。"她转身时，正撞见林夏跑过来，围巾上还沾着雪花："我爸说……"
"我知道。"优菈打断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冻红的脸颊，"他说我的琴音里有温度。"
林夏愣住，随即笑起来，眼里的光比舞台灯还亮："那你知道……我画了三个月的速写，主角从来都不只是小提琴吗？"她翻开速写本最后一页，不是琴，不是舞台，而是她在银杏林里拉琴的侧影，背景里落满了金色的叶子，每片叶子上都写着一个小字，连起来是："我喜欢你。"
雪花落在两人之间，融化成细小的水珠。优菈看着那行字，忽然抬手，把林夏的围巾系得更紧些，指尖划过她耳后的碎发："下次画我，要把四叶草发饰画清楚。"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雪花飘落，"还有，我也是。"
远处传来倒。
新年后的第一个周末。
阳光透过琴房的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夏的画架支在窗边，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勾勒着优菈练琴时的侧影。
优菈的琴弓悬在弦上，指尖轻轻揉出一个泛音，余光却瞥见林夏蹙眉修改画稿的样子——她咬着下唇，笔尖在纸上来回轻点，像在捕捉某个难以定格的瞬间。琴音不自觉地柔了下来，原本练习的《春之歌》里，悄悄混进了一段即兴的暖调。
“你偷改谱子。”林夏突然抬头，笔尖指着她，“第三小节那个滑音，原版根本没有。”
优菈的耳尖微微发热，却故作镇定地放下琴弓：“即兴而已。”
“骗人。”林夏笑着翻开速写本，指着某页角落的记录，“上个月28号下午，你练这首曲子时也加了这段——每次我画你，你都会偷偷改几个音。”她歪头，“是不是想让我画得更难一点？”
优菈别过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琴弦：“……随便你怎么想。”
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林夏忽然放下笔，从包里拿出一个烫金信封：“下个月的艺术展，我的《弦上暖阳》入选了。”她展开邀请函，画作缩印在扉页——银杏林中的优菈站在光里，琴弓扬起的弧度中缠绕着画笔的轨迹，像是音乐与绘画在空气中交织。
“评委说这是‘看得见的音乐’。”林夏的指尖轻轻点着画角的一行小字，“你的每个音符，都在我调色盘上开出了花。”
优菈接过邀请函，指腹抚过那行字迹，忽然转身从琴盒里取出一个小绒盒：“给你的。”
盒中是枚银制胸针——四叶草的轮廓里嵌着细密的琴弦纹路，在光下泛着柔和的银辉。“画具磨手。”优菈别过脸，声音低了几分，“这个……能护着点。”
林夏怔怔地看着胸针，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等等，这纹路——”她翻出自己画过的无数速写，指着琴弦的细节，“你连这个都记得？我画过的每把琴，你都注意过？”
优菈没回答，只是拿起胸针，轻轻别在林夏的衣领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又迅速收回。
林夏忽然红了眼眶，一把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后背：“优菈，我有没有说过……你其实温柔得要命？”
松香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优菈沉默片刻，终于低头，吻掉了她嘴角沾着的颜料。
琴谱架上的《春之歌》被风吹起一页，露出林夏新画的涂鸦——两个小人并肩坐在银杏树下，一个背着琴，一个拿着画笔，在永不凋落的金色雨里十指相扣。
而琴盒深处，那枚曾经孤零零的家族纹章胸针旁，如今静静躺着两样东西：一片风干的白玫瑰花瓣，和一张艺术展的票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