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松城贫民区的大街上,终于摆脱了西贝尔那个痴女的青辞,此刻正将一枚金币拿在手里,不断地向上抛起又接住。
这出来买个东西,净赚十一枚金币,真是太棒了。
为什么是十一枚?
那当然是因为西贝尔用来赌注的那枚金币也到了青辞手里。
正常来说,要从合情合理地从那个中年妇女那里把那枚金币拿回来是很难的,所以青辞直接选择了不正常,也不合情理的方式。
反正人家原主都不在意,与其便宜了那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外人,不如便宜了青辞。
哦,那个痴女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得谢谢咱呢。
那个中年妇女大概以为金币放进口袋不掏出来就是安全的,那怎么可能呢?
别人几十个魔法封在祖坟里的金币青辞都能弄出来,一个口袋而已,顺手的事。
被抛起的金币又一次落到了青辞手里,青辞瞟了一眼,这一次是反面朝上。
青辞微微一笑,想起了自己和西贝尔赌注。
西贝尔其实是输了,这枚金币被捡起来之前,青辞是看了一眼的,那分明是正面朝上的。
也就是说纯靠运气,青辞也能赢,更何况他还有手法,只要他想赢,他就不会输。
如果赌注真的按照那枚金币的正反面来定,西贝尔几乎赢不了青辞。
本质上其实也是青辞赢了,但是一通神奇的操作之后,结果上却是硬生生歪曲了事实,让西贝尔赢了。
这就是幸运之神的祝福,很神奇吧。
青辞倒是没有揭穿,但是收走这枚金币完全是心安理得。
青辞将金币收进口袋里,暗暗感叹了一句:“那个有毛病的丫头,不简单呐。”
西贝尔身上的,还不是一般的幸运之神祝福。
如果是寻常的祝福,顶多也就能让人运气变好一点。
而像西贝尔这种已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扭曲现实,找到漏洞让青辞都输掉的祝福,那可就大有来头了。
或许是幸运之神亲自赐下的?
青辞这样想着,但事实如何他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在他看来,幸运之神就是个脑袋有毛病的乐子神。
这倒是和西贝尔有点像,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西贝尔才会被幸运之神祝福?
青辞丝毫没有对神明的尊敬,连带着西贝尔和幸运之神一起,在心里一顿蛐蛐。
说起来,那丫头应该还不知道,她差点就把幸运之神的祝福给弄丢了。
只要是幸运之神的祝福带来的幸运,如果在以运气为主导条件的对决中输了,那份祝福就会转移到胜利者那里。
完全的赌狗心理。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如果当时青辞说实话,那西贝尔就输了,她的祝福也会转移到青辞这里。
但是青辞很嫌弃,他感觉,要是自己拿了那份祝福,之后肯定得惹一堆麻烦上身。
西贝尔……西贝尔•罗斯,之后应该没机会再见到她了。
青辞已经决定了,等清愉回来,他就清愉一起跑路,继续过他的退休生活。
西贝尔肯定是找不到他的,毕竟对方掌握的信息,也就只有一个名字。
而那个名字嘛……你就找吧,一找一个不吱声。
想到这里,青辞伸了个懒腰,然后加快脚步回到了旅店里,他想着,等到清愉一回来,直接就跑路。
蓝松城这地不能待。
生命教会的枢机主教,玫瑰家族的痴女丫头……这小地方可容不下这几尊大神。
青辞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他坐在旅店的房间里等啊等,一等就是大半天,一直到天都黑了也没见着清愉回来。
“什么情况?”
不对劲,十分甚至有九分不对劲。
青辞留在桌子上的青苹果蛋糕被吃掉了,说明清愉回来过一趟。
那既然回来过一趟,按理说应该就不会再跑出去很远才对。
为什么现在都还没回来?
青辞捏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多半是清愉又惹了什么祸事罢。
往这方面一想,青辞还真就想到了。
那个突然出现在菜市场的枢机主教……不会是来抓清愉的吧?
嗯,很有可能。
莫非,清愉把人家教堂给拆了,然后被人家枢机主教一路追到了这里。
青辞太了解清愉了,这完全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但那也不对啊,那个枢机主教来了就没走,现在应该也还在城里呢,应该是为了另一件事来的,不像是单纯地在追清愉。
怎么绘世呢?
青辞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索性也就放弃了。
算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青辞的心思转变得很快,站起身的功夫,他就把清愉抛在了脑后,开始思考起该去哪里搓一顿。
有了。
青辞很快就有了目标。
之前采买物质的时候,他有个顺便打听一些蓝松城的事情,他记得那个卖面粉的老板提到过这附近有一家餐馆,物美价廉,当地人和游客的评价都很高。
就那了,搓一顿去。
趁着清愉不在,搞点好的。
青辞就像个妻子不在家的中年男人,乐呵呵地准备出去逍遥一番。
至于被他遗忘了的清愉,她此刻正忙着呢。
蓝松城外,一个少女手里抓着一把铲子,随着一铲又一铲的泥土被抛到身后,少女身前的土坑也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夜黑风高,荒山野岭,正是干某些事情的好时间。
比如,刨人祖坟。
再比如,埋尸荒野。
“这下差不多了吧。”
清愉将铲子插在脚边,跳进坑里比划了一番。
嗯,差不多刚好能容纳一个人。
清愉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劳动成果非常满意。她对着土坑的最底部狠狠踩了两脚,然后从坑里爬了出来,拍了拍手上粘着的泥土,再一次握住了那把铲子。
铲子被高高举起,然后又被用力砸下,随即便发出了啪的一声。
清愉不断用铲子的背面用力拍打着土坑的内壁,将那些松散的泥土全面拍得紧实,最终形成了还算光滑的平面。
借着月光看了看坑里的情况,清愉再一次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将结束了自己使命的铲子随意地丢到了一边,然后从身后的不知道哪里掏出来几个拇指粗,比手掌略长的试管。
啵。
清愉拔开器官塞,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身前的坑里。
就那小小的几管液体,连明显的湿润痕迹都没有留下。
清愉看着手里的空试管,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我把这几管倒了干什么?”
清愉觉得自己可能被那个“有毒”的青苹果蛋糕搞坏了脑子,反应过来之后,她直接伸手,一个魔法阵在土坑上当成型,一大股清澈的液体很快就从魔法阵里涌了出来,一瞬间就将整个土坑给装满了,形成了一个差不多一人宽水坑。
清愉蹲下身子,将手里的几个空试管坑伸进水里重新装满。
可惜了,那几管可是高级货来着。
清愉有些心疼地收起试管,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明显的漏水之后,她开始做今晚的最后的一件事。
魔力的丝线微微发力,将一只银白色的小猫从虚空里拉了出来。
清愉看了眼被她弄晕的银猫,然后操纵手里的魔力丝线,毫无怜惜地一丢。
那只没有意识的可怜小猫,在空中画出一条标准的抛物线,最后扑通一声沉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