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纯净的眸子里如一汪清水澄澈，听闻对方的话，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一丝怀疑。
傅如雪为什么不自己来问？
许念装作不解，“什么门？”
李华语气里多了些不耐，“就是出去的门。”
许念歪了歪头，眼神清澈，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
李华直接拆穿她，“别装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公爵小姐的眼神飘了过来，许念被看的一阵心虚。
“我知道你要什么，你也知道我要什么，我们公平交易各取所需如何？”
李华直接来了一段绕口令。
公爵小姐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当着她的面大声密谋，看来许念又想被惩罚了。
盒子里的铃铛还没有用过呢。
脑海里浮现许念情到浓时潮红的脸，求饶她时勾人心弦的声音，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她已经在期待晚上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许念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关门吧。”
公爵小姐满意的点了点头。
表现还不错。
晚上奖励一下好了。
“咔。”
门被关上了。
李华端详着“钥匙”，指尖碾过十字架的凹痕，一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
交易成立。
在公爵小姐看不到的角度，许念手在下面给李华打了个“OK”的手势。
很快，他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
“啦啦啦，啦啦啦……”
麻花辫少女端着一盆要洗的衣服，哼着民谣，轻踩在二楼走廊的红色地毯上。
突然后脑勺传来剧痛，她来不及惊呼，眼前一黑。
纤细的身体跌倒在地。
身后阴影里，走出一个男人。
瘦削的手握着匕首，对准她白嫩的脖子上的缝合线。
“嘶啦——”
人头应声落地，只出了一声闷响，咕噜咕噜的滚在毛毯上，停了下来。
少女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生气，脸上还挂着僵硬的笑容。
沾了血的毛毯在昏黄灯照下发出比平时更加鲜艳的光泽。
才刚重见光明不久的少女，再次陷入了暗无天日的无尽黑暗之中。
……
少女绸缎般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光线勾勒出她沉静的侧脸，正认真看着书。
一旁拥有倾城容颜的金发女人盯着她的脸发呆，似乎什么都不干，只是这样看着她就已经满足了。
倏忽，
公爵小姐脸色冷了下来，神情凝重，面色有些阴沉，“我出去一趟。”
有那么一瞬间，许念意识到，或许这可能是她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等一下。”许念拉住了她的手。
公爵小姐回身，金发随动作清扬到身后，轮廓清晰的冷艳面庞转了过来。
目光交接，公爵小姐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柔和的目光里夹杂着一丝痛苦，还含着一丝，，，释然？
许念被她的目光烫到，心底莫名泛起一丝酸涩，似乎她有什么要失去了的东西。
她睫毛颤了颤，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轻声问，
“还没有问过你……你叫什么？”
“莫蒂菲拉.凯撒，”她抽出手，露出一个牵强的笑，解释道，“莫蒂菲拉，在拉丁语里，意思是致命的，带来死亡的。”
她讨厌她的姓，更讨厌她的名字，也只有许念问了，她才愿意说出来。
话音刚落，她转身离开，背影看上去有些决绝。
或许，她已经知道了。
知道许念还是要回到现实世界，不会留在这里。
心情有些压抑，像是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心头空落落的，眼眶发烫，眼前逐渐模糊了起来。
怎么会？
许念捂住了胸口，她抬手接下一颗晶莹的泪珠，眼中尽是茫然之色，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难过的情绪出现在自己心里。
除了父母，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再装下第二个了。
真的是因为太像了吗？
她问自己。
但她始终没能给出答案。
不知不觉，几天相处下来，公爵小姐已经不知不觉间在她心里扎根了。
她恐怕永远也忘不了她了。
“砰——”
门被大力推开，李华在门口握着把手微微喘气，一手紧紧攥着“钥匙”，
“可以告诉我门在哪了吧。”
他三步并做一步上前，走到许念身旁，“说吧，门在哪？”
许念朝她身后看了看，没能看到熟悉的身影，问他，
“傅如雪呢？”
“先别管她了，”李华有些焦急，“公爵小姐只能被引开一会儿，再不走我要被她报复了。”
“你做了什么？”
“快说！”李华这次真的被惹恼了，目光凌冽，“你难不成是要反悔吗？”
“帮我把这个解开，立刻告诉你门的位置。”
许念余光瞥了一眼在床头躺着的小熊玩偶，朝他晃了晃手上的铁链。
“可以。”
李华见没骗过许念，只好拿出早就备好的钳子。
“你手腕上的铁环没办法弄开，”他直接去钳下面的铁链。
李华看着瘦力气倒是很大，三两下就把铁链掰开了。
“走，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
许念抱着玩偶就往外走，李华全程受制于她，只能被迫跟着她走。
“你快告诉我啊！”他小声嚷嚷道。
许念一路带他跑到古堡庄园大门口，本就与公爵小姐周旋过的李华体力不支，靠在灌木丛边扶着木枝歇息，“好了吧……门在哪？”
“钥匙给我吧，我来开。”
李华立刻警觉，狐疑的看着她，“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我耍你？开什么玩笑，你救了我，我为什么要耍你？”许念蹙眉一脸不悦。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骗人呢？
“这里我明明来过了，钥匙根本就插不进去，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李华眯了眯眼，素来冷静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那是你用的方法不对，”许念笃定道，“我自有正确的办法把钥匙插进去。”
“我之前和公爵夫人下的棋也是对的，不是吗？我知道通关的一切方法。”
许念循循善诱的引导他想起获得“钥匙“的过程。
李华想起许念当时毫不犹豫的下棋的样子，挣扎着递出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