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理性取代了睡眠,在大脑中自行运转完毕。计划已清晰,从研探部内部网络下载的文档也尽数消化。
一个认知无比明确:单枪匹马挑战南泽,是自杀。
但我必须去。那个地方的诡异规则,是我实现那个近乎苛刻计划的唯一催化剂。我将行动申请提交上去,官方的回复很快,措辞严谨而克制。
邮件的大意翻译过来就是:“可批,但需详案。”
意料之中。毕竟他们在那里折损了两支小队,“S-452与S-204的序列编号至今还贴在警告栏的顶端。研探部各地分部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序列者比濒危物种还稀少。我们这座城市的分部,明面上能动的序列者算上我也就三个:我,陈乐音,还有一位我只知道代号是“锚点”的女士。
真是寒酸得可以。序列者的强弱不看能量等级,只看规则特性。一个规则bug级的序列者可能被一板砖放倒,而一个规则看似无害的,或许才是无解的存在。对抗诡异的,唯有诡异。
抑制认知污染的药剂和标准制式装备很快批了下来,效率高得让人意外。我抚摸着那支装着幽蓝色液体的注射器,它能暂时麻痹那种灵魂被缓慢侵蚀的呕吐感。一套轻便的防护服放在旁边,其上的纹路并非装饰,而是用于稳定周围时空参数的导流线。
南泽本地的分部?情况也半斤八两。官方的潜台词很明显:那地方目前危害等级低,维稳优先,不想节外生枝。
想靠糊弄或者武力威胁让他们点头,是蠢货的行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血淋淋的利弊摊开。我提交了一份补充报告,基于“某些不可复现的深度观测经验”,指出南泽的平静绝非无害,而是某种更庞大阴影的孵化前奏——情侣转化率的特定数学模式、失踪事件与潮汐周期的隐性关联……数据指向一个结论:它在生长,它在准备。
这是我通过上一死亡总结出来的,我真正看到了它的本质,并且指出还有另外一只,至少一只的序列,也就是说,那里有至少三个序列。
这就不得不重视,也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我清楚他们会怀疑我情报的来源,但我更清楚,我的结论是真的。至于信任等级?随便吧,大不了重启一轮。
理由充分了,但力量不够。我需要队友,哪怕是作为“保险丝”的队友。
第二次申请后,一场简短的听证会通过加密线路召开。除了李密和陈乐音,还有两个陌生的声音。
“你的评估风险极高,‘无铭’。”一个冷冽的女声响起。
我的心里平静无波,首先一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死了就死了,反正还能回来。
话说回来,序列者中能像我这么糟糕的,好像真没几个,我是性别都没有了,别人的话,压根就不用付什么惨痛的代价,虽然他们犯神经的可能性也很大,也会过得很痛苦也,那也不至于像我这样连享受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会尽量避免风险,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帮别人第一个断后。”
线路那头沉默了片刻。
最终,批准下来了。队伍规模超出了我的预期:四人。我,“护卫”(能力是能够直接把我们带走,的能力似乎天然克制,我们这种带有域的存在),还有那位“锚点”(她的能力是某种极其强大的精神稳定场,是对抗认知污染的核心)。
至于陈乐音,可能这一个名词你大概一听他的能力会是与音乐有关吧,但恰恰相反,他的能力…也算得上音乐吧,不过那个音乐声估计是听了的人估计都成了龙的孩子,简称聋子,没有错,很简单,直观的能力,爆炸。
四个人。对于处理这种级别的复合型序列现象,这阵容堪称奢侈。研探部这次算是下了血本。
至于指挥,放心,我们这一次谁也不是指挥的核心,虽然说另外的三位都是身经百战的专家,他们在成为序列者以前就是这样的专业人员了,由外界亲自分析和处理,放心,他们会比我们做的更加专业,绝对不会容许我们去死的。
另外,虽然说处理的确实只有我们四个,但是的话提供的辅助人员可是极多,这让我怀疑这是否在进行一场专业的特种作战。
也好,这一次多了几个队友,不过也不算太重要,我并没有说明白,我去那里是为了什么。
对于我来说,处理那类事情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完成我的计划。
这样子的话…
虽然说这一次组织的人手也安排的很足,但是的话…
最好再叫两个人过去…
我想你们会很熟悉她们,甚至这一次队友能起到的作用都不如她们两个人作用大。
我也亲自见面了,关于这次行动的人员,我们聊得很愉快,他们并不因为我是新晋人员就表现出来那种刻意的排斥。
相反,他们展现出了极强的包容性和专业性,这令我很是满意。
我也了解到序列者目前已知的序列者90%以上的出身都是出自于官方组织,训练严肃,意志力更加坚定的人员,加之官方的主动探索,他们更有可能成为序列者,也同样的是,出身于专业的组织机构的原因,尽管他们的生命很短暂,但他们的觉悟非常的高。
就是这一点,我放心了,这更有利于我计划的实现。
当然,我是不会让他们死掉的,毕竟我的计划成功之后,我肯定要活下来的,他们死掉的话,虽然不会被追责之类的,但是也并不好看。
不太利于我获得更多的利益,可能这么有些冰冷…
我这么说吧,我承认一点,对于我个人而言,我只在乎我自己的利益,我唯一负责对象就是我自己,但同样的,我能充分照顾我的个人利益之后,我是不会介意帮别人一把的。
如果真的是必要的牺牲的话,嗯…我是不会浪费一次生命来拯救他们的。
但同样的,我的计划与组织想要处理那里并不冲突,还没有,**都有主动去坑害别人的地步,我只是要达成目的而已,我清楚的意识到我的目的的达成,并不需要别人主动牺牲…当然,在我的计划中,真正必要牺牲的人…
我从不牺牲多余之人,只有必要的为我新生而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