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可能我天生招女巫喜欢？”
“你一如既往地很幽默。”
“而你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兜圈子。”
沃尔里斯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再一次注视她。
“怎么了？”
女人有着一头银色的短发，身上披着一件简单的褐色披风，像是无数的行走在人间地普通人一般。然而，她的眼眸却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当你注视的她眼睛的瞬间，你无法看到她，而只会看见你自己。
这个女人的存在感十分稀薄，如果不注视着她，集中注意力，那么几乎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忽略她的存在。
就连刚刚的阿莉娅，也在没有继续注意她之后，忘记了她的存在。
“没事。”
沃尔里斯摇了摇头，说道，“女巫们，也关心这件事吗？”
“毕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恶魔，所以，自然要先调查一下一些来历不明的客人了。”
“很不幸，这些恶魔的诞生和我无关。”
“但你知道这是什么？”
来人精准地把握到了沃尔里斯言语之中隐藏的深意，“他们不因你产生，但是却是来自于你们那里的怪物吗？”
“正解。”
沃尔里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用太费劲，简短的一些句子，就能够交流所有需要沟通的信息。
“我需要他们的弱点。”
“我没什么需要的。”
言下之意，你开价，直到我满意为止。
“你新招的那个女巫，是新人吧？”
“刚来两周。”
“难怪，我从未在集会上见到过。”
“她也比较内向。”
“她应该很需要巫露吧？”
银发女巫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沃尔里斯愿意拿情报交换的话，她就给阿莉娅分一些巫露。
“说起这个，你不如替我看看这东西？”
银发女巫原本是不怎么在意的，然而，当沃尔里斯拿出了一个小试管，其中如星光一般的液体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完美品质巫露，你从哪里找过来的？”
“原来在你眼里，这是完美品质呀。”沃尔里斯若有所思，而银发女巫一下子就愣住了，下一刻便意识到自己失口说出了筹码。
“……所以，哪里来的？”
“一些地方。”沃尔里斯挑了挑眉，“话说最近，我听闻城里面的巫露变少了？”
“是有这么回事。”
银发女巫微微颔首，沃尔里斯主动表现出了对一些事情的兴趣，这就是对方给自己提条件，也是给台阶了，“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嘛？”
“不，我想去看看巫露是如何形成的。”
银发女巫沉默。
“带着洛莎维娜和阿莉娅一起去吧。”
沃尔里斯也明白，女巫集会只有女巫能去，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亲自到现场的。
但是，这不妨碍他在洛莎维娜身上放一个小型录影器。
“可以，后天就是集会时间，让早上九点她们到这里来找我。”
银发女巫从一旁扯下一根纸条，而后，手指在纸条上一抹，便留下了一行地址。
“这算是我的一些试验品。”
沃尔里斯耸了耸肩，“毕竟，阿莉娅知道没有巫露之后，就有点自闭了。而作为她的老板，我怎么可以让我可爱的小员工那么难过呢？”
“所以，你自己手搓了一滴？”
银发女巫的语气变得很奇怪，她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沃尔里斯，“你……接活吗？”
“你也想要？一滴五个金币，如何？”
“一滴十个金币，外加不许卖给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银发女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除了你自己的女巫们自用需要的那些，我全都买了。”
“我是不是要价要低了？”
“这个品质的纯净巫露，你要二十金币都算是亏的。”银发女巫也不隐瞒，直接开口说道，“不可以卖给别人。”
“你这是打算当二道贩子了。”沃尔里斯好笑地说道，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就这么定了，十金币一滴。”
“很好。”
银发女巫也没有想到会有意外收获，但很显然，她对于这一次卓有成效的谈话十分得满意。
“至于恶魔……”
说实话，银发女巫突然觉得恶魔不恶魔什么的，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过是一些要在城市外劳作的奴隶的性命罢了，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的，只要城邦发动一场战争，奴隶就彻底用不完了。
“就当是个人情，送你了。”沃尔里斯不在意地说道，“这玩意叫哥布林，在我们那边算是对女人小孩略带威胁，对成年男性没什么效果的恶魔。但麻烦在于，这玩意具有极强的繁殖力，他们通过寄生人体，或者是别的什么方式掠夺营养，最终诞生。”
“如果一直不管，一个哥布林一个月就能够弄出来两百来个。另外，不要让任何活着的哥布林从你手底下逃跑，因为他们是具备学习能力的。”沃尔里斯继续说道，“比如说他们能够学会如何使用，甚至制造简单的武器。”
“那么，怎么处理掉他们呢？”
“很简单，火烧，水淹，任何可能的方式都可以，他们尤其畏惧火焰。不过，真正的难点在于，你怎么不让他们逃跑掉，让他们不要再继续繁殖。”
“在面对打不赢的对手时，他们会分散逃跑，换地方继续繁殖，扩张族群。然后偶尔通过少量几个哥布林凑成一群，去袭击人畜来些许营养，用以繁殖。”
沃尔里斯耸了耸肩，“别想着围困这种办法，因为他们是会吃掉自己同伴，甚至老一代的的血肉来维生的。”
“好。”
银发女巫微微点头，沃尔里斯给的信息确实非常全面，名字，来历，发育方式，危险性，弱点乃至于行动模式都告诉她了。
“那么，就这样。”
银发的女巫站起身来，而后，又飘飘然地离开了咖啡厅，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到来和离去。
唯有沃尔里斯摇了摇头。
“这家伙，居然又逃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