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虽然我感觉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了，但是姑且，我还是稍微问一问吧。”
面对着已经被阿莉娅发泄了一通的，被打的有些鼻青脸肿的灰大人，沃尔里斯淡淡地开口。
“呵……你想问什么？”
灰大人很清楚，她的这点巫能力量，并不能够和阿莉娅，和正牌的女巫相提并论，甚至连提鞋都不太配。
所以，阿莉娅的攻击，既然不是携带巫能的攻击，只是挥拳报复发泄这个级别，那她就硬生生吃下来忍着了。
实际上，她一点也不在乎，阿莉娅打的也不算疼，虽然看上去都是照着脸打的，但比起黑帮，比起那些下手阴狠的老东西，阿莉娅动手打人是真的不怎么疼。
“最简单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遇到那家伙的？”
“哪个家伙？”
“赫拉特斯·维迪尔。”
“我不认识这个人。”
灰大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你在说什么？”
“他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名吗？”沃尔里斯有些无语，“你就这么信了一个，连真名都不透露的男人？”
“……他只说他失忆了，想不起来过去。”
“那你就这么信了吗？”
“对啊。”
“……”
沃尔里斯无言以对，灰大人的态度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你胆子还挺大的？”
“倘若不肯诚恳地对待他，他也不会认可我，支持我吧？”
灰大人的回答，让沃尔里斯陷入了沉思，但下一刻，一旁的阿莉娅则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过，在阿莉娅看来是凶狠的眼神，在灰大人和沃尔里斯眼里那真的像是一只发火的小猫咪一样。
“不许敷衍老板！”
“我可没敷衍他，小姑娘。”灰大人百无聊赖地说道，“而且我本以为他会是一个有点意思的男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无聊的一个人。”
“我确实性格比较无聊，”沃尔里斯并不否认这一点，或者说，他自己也接受这个评价，“事实上，我并不是什么很善于聊天的人，你的评价倒是也没什么错。”
“老板？”
“稍安勿躁，阿莉娅。”沃尔里斯安抚着阿莉娅，“不过，你确定你这样做，他就不会害你吗？”
“……他一个流落到了异乡异地的男人，失魂落魄的模样，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往，我要是又追问他，不信任他，那我又算什么呢？”
灰大人的坦诚让沃尔里斯沉默，他思索再三，“毫无疑问，阿莉娅的事情让我不可能放过你，而且，你也害死不只一条人命，无论如何，你今夜都会死在这里。”
“哈哈哈，还真是冠冕堂皇。”
灰大人似乎早已有所预料，“你并不是她面前那个老板，你，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不是吗？你身上的血腥味，比我要重的多的多。”
“我也只在一种人身上看到过你这样的气质，那就是，军人。”灰大人哂笑着，“军人，啊，军人，比起你们，比起你们这些注定要以杀人为业的家伙，我这种黑帮头子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这一点我不否认。”沃尔里斯没有反驳什么，“不过，军人杀人只是尽忠职守而已，我并不会因此觉得我有什么罪恶。”
士兵杀人，士兵有罪吗？或许，但是，至少，执行命令的士兵都会明白，自己并不是真的和对方有什么私人恩怨，或者单纯以杀人为乐的。
而且，军队也不会因为士兵杀了人而奖励士兵，士兵只会因为完成了任务，或者保护了其他战友的生命而得到褒奖，这一点上沃尔里斯问心无愧。
“所以，既然你知道他叫什么，那你肯定知道他为什么会沦落至此。”灰大人反倒是问起来了沃尔里斯，“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流落在这里吗？”
“你反倒是问起来老板了，”阿莉娅差点就气笑了，“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嘛？”
“没什么，阿莉娅。”
沃尔里斯倒是拦住了她，“她想知道，这件事也不是什么非得保密的东西。”
本来就是不必保密的，因为这些内容，说完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而且，毕竟灰大人会被杀死，沃尔里斯不介意满足对方一点点的最后心愿。或许，对于她来说，所谓的“影犬”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所能够利用的全部。但是，她并不只希望知道这些，她也希望能够知道更多，更多有关于赫拉特斯·维迪尔的事实。
“具体什么原因，我并不清楚。”沃尔里斯摇了摇头，“我知道的是，他非法停留在在了这里，所以，我和洛莎维娜会把他逮捕归案，之后送上法庭进行审判。”
“这样。”
“我倒是觉得，你似乎有点过于担心他了一些。”沃尔里斯挑了挑眉，“你不怕死吗？”
“怕死的人当不了黑帮。”灰大人懒懒地回答道，“本来，我们就是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甚至要杀人的。”
“那么，杀人的人，被人杀了也是再怎么都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灰大人的话让沃尔里斯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这样吧，最后一个问题。”
“嗯。”
“你背后，有什么人嘛？”
“我背后？”灰大人有些好笑，“我只是来收钱，因为这丫头欠了我不少钱，所以想要把她卖掉，然后用来填补我的亏空。”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好吧。”
沃尔里斯不在多说什么，“阿莉娅，你可以动手了。”
“好的，老板。”
沃尔里斯的话让阿莉娅站起身来，但是这一次，她不再是泄愤一般，用自己的巴掌攻击她，而是用土偶，举起了拳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什么，快点动手吧？”
灰大人懒懒说道，“不必犹豫，下手就是，我这样的人你就算是杀了我，也不是什么罪恶，毫无问题。”
“好。”
阿莉娅如此说着，她于是，让土偶下了手。
巨大的拳头砸了下去。
“可惜，没有知道你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