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羞辱

作者:三行小雨 更新时间:2025/8/29 8:21:31 字数:4918

江书意此刻恨不得把系统揪出来,狠狠地质问它——为什么偏偏是她,要被原主那些汹涌的情绪捆绑束缚?

那股心悸与屈辱如潮水般拍打而来,死死压住她的胸腔,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她甚至能感觉到眼角发酸,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就要不受控制地涌出。

但她还没来得及真的哭出来,系统那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却成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包厢里,最悦耳的一声响。

【叮咚,宿主完成“受屈辱”任务,奖励已同步发放至小说世界与现实账户。】

江书意勉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雀跃。她低眉顺眼,刻意将身体压得更低,往前挪了两步。

“停。”方才那个冷嘲热讽的少爷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晃晃的鄙夷,“谁让你过来的?”他挑眉,像是看到什么碍眼的东西,“老规矩,迟到不自罚几瓶,你好意思上桌?”

旁边一个妆容精致的富家小姐轻笑一声,纤长的手指懒懒一指茶几。上面早已一字排开十只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迷离旋转的灯光下,泛着诱人而危险的光泽。

“喝到我们满意,就准你坐下。”她语调轻慢,却字字如刀,“怎么样?”

空气里混杂着酒精、高级香水和某种不容抗拒的权力味道,压得人心口发沉。

江书意记得清清楚楚——她听书的时候就知道,原主酒量差到极致,一杯就倒。就是这次,被这群人灌到胃出血,在医院吊了整整一周的针。要是沿用这身体……她今天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系统!系统!’她在心里疯狂呐喊。

【小的在呢,宿主有什么吩咐?】这狗系统,倒是应答得飞快。

‘我的酒量是不是跟原主绑定?一杯就倒?’

【当然啦~您现在是书中的女主,女主的身体就是您的身体。不过嘛……】

‘不过什么?’江书意心头一紧。

【这边建议您可以花费10万元现金,兑换回您原本的身体素质哦~包括酒量哟亲~】

‘……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转身就走,这破任务谁爱做谁做。’她强压怒火,冷声威胁。

【呃…那…五万?】系统的机械音似乎顿了一下。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一万!就一万!】系统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微颤——它当系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能砍价的宿主!

‘成交。’

【好的!已成功扣除宿主1万元!正在为宿主注入“千杯不醉”神秘力量——】

‘千杯不醉’说的倒是夸张。

不过很快,一股暖流倏然席卷全身,四肢百骸仿佛被轻柔的力量涤荡而过。方才的沉重和窒息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快与力量感,连视线都似乎清晰明亮了许多。

虽然她以前只是个宅女,但比起这个风吹就倒、弱不禁风的原主,身体素质实在好得太多。

这一场无声的讨价还价与兑换,看似漫长,实则不过短短两分钟。

江书意察觉到几道赤裸而锐利的目光钉在她身上,讥讽与轻蔑几乎凝成实质,让她如芒在背。

“怎么,看不起我们?”那位少爷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像是冰刃划破空气。

“哪能。”江书意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起一丝波澜。

她走向茶几,平底鞋踩在柔软地毯上几乎无声,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心尖。她拿起第一杯酒时,琥珀色的液体在变幻灯光下漾出危险的光泽。她注意到沈微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那是一种被淡然态度触犯的不悦。

第一杯威士忌滑入喉咙,灼热一路烧进胃里,让她想起从前与朋友欢聚时碰杯的温度;第二杯下肚,她唇角微扬,仿佛仍能听到当时喧闹中的掌声。

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她喝得从容不迫,眼神清亮如星。

到第六杯时,她眼前似乎浮起林纯的身影——若是她看见自己这样,一定会心疼地蹙起眉吧。这念头只一掠而过,江书意仰头又饮尽一杯。

第七杯、第八杯,她动作未停,杯底一次次轻碰桌面发出细微声响,在死寂的包间中清晰得令人窒息。

第九杯、第十杯。

全程鸦雀无声。有人偷偷去瞥主位上那道始终不动声色的身影。

圈内谁不知道以前的江书意一杯就倒?可此刻她稳稳站在原地,面色如常,仿佛刚才喝下的只是十杯清水。

“怎么?还要继续喝吗?”她语气轻淡,目光扫过全场,所见皆是一张张难以置信的脸。她不等回应,自顾自地又斟满一杯,仰头饮尽。

还不够?那就再来一杯。

她这般近乎疯狂的架势,俨然是要豁出命去陪他们玩到底。终于有人坐不住了,眼神里透出慌乱——真要闹出人命,谁也担不起。

唯有沈微,自始至终紧紧盯着她,那目光灼热得像要将她烧穿一个洞。

今天的江书意,太不一样了。从进门那一刻起,她就仿佛脱胎换骨——那双眼睛里再不见以往的怯懦讨好,而是深不见底的平静,看得人心里发寒。

在江书意接着往杯子里倒酒的时候,终于有人出声打断了她。

倒酒的手顿住,少女看向声音来源,她刚才没有过多关注这个人,这人坐在角落,她像一泓深冬的寒潭,静得叫人不敢轻易惊扰。

江书意愣了一下,这人长的跟林纯竟有几丝相像。

很快江书意就飞快的在大脑里面搜罗记忆,她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家底跟沈微差不多,在小说里被一笔带过,好像叫林月汐。

她的双眸很深邃,属于清冷那一卦,那一头长发是未染一丝杂色的墨,直直垂落肩头,又似夜瀑倾泻,在光下流动着清冷的光泽。她的面容素净,肤色是那种久不见日色的白,眉眼疏淡,看人时总带着三分距离,仿佛隔着层薄薄的琉璃。

林月汐望向那个黄毛少爷,嗓音清冷如浸寒潭,却字字不容置疑:“刘逸,你玩够了没有。”

一瞬间,全场目光如被无形丝线牵引,齐齐聚焦于林月汐与沈微之间。她这般明目张胆地维护站江书意,无异于当众挑战沈微的权威。

坐在沈微身旁、身穿小香风套装的富家女,此刻像只借虎威逞能的狐狸,紧紧挽住沈微的手臂,声音黏腻地开口:“沈姐姐都还没说话,你这样是不是……”话未说完,便被冷冷截断。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林月汐眼风都未扫过去,声音里淬着冰屑。

空气骤然静寂数秒,却仿佛弥漫开无声的硝烟。她向来如此,言辞带刺,直来直往,但无人能否认——在场除了沈家尚能与林家稍作抗衡,其余的人,的确不配入她的眼。

突然,一阵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划破了紧绷的寂静。沈微笑了,眼角甚至泛出些许晶莹泪光,仿佛真是被逗得乐不可支。

“月汐,你看你,大家不过玩闹一下,你又当真。”她轻举酒杯,笑意盈盈,“来,我们共饮一杯,何必伤了和气。”

话音落下,全场唯有江书意与林月汐尚未举杯。直到沈微冷冽的目光转向一旁静立的少女,语气里渗出不悦:“怎么,不给我这个面子?”

这句话,分明也是说给林月汐听的。

见那少女终于端起酒杯,林月汐冷峻的脸色稍缓,她倾身执起桌上那只晶莹的高脚杯,动作间尽是难以驯服的傲气。

待到所有人都放下酒杯,这一场风波,才算是暂且揭过。

江书意随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微微眩晕的感觉逐渐袭来,方才那几杯酒灌得太急,系统这个‘千杯不醉’的功能正慢慢失效,刚才丝毫无任何感觉的她,现在感受到此刻酒意正无声地爬上她的神经。富家小姐们依旧喧闹着、嬉笑着,自成一片浮华天地,反倒无人留意她的存在。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便独自起身推门而出。

她没注意到,身后有一道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背影。林月汐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而那一眼,恰好被沈微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沈微心里蓦地窜起一丝不快。林月汐对江书意那种若即若离的保护姿态,像一根细刺,无声扎进她情绪的缝隙。哪怕江书意只是她一时兴起找来的替身、一个用来消遣的“舔狗”,也依然激起了她某种扭曲的占有欲和胜负心。

沈微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跟了出去。林月汐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却只淡淡收回目光,什么也没说。

洗手间里,江书意正低头洗手,冰凉的水流划过指尖,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问道:“系统系统,这个任务完成之后,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她等待的是那道熟悉的、没有感情的系统提示音。

可传来的,却是一把低沉而清冷的女声:

“你在跟谁说话?”

下一秒,一道身影压迫般地逼近,沈微一手扣住她的肩,不容抗拒地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困在自己与洗手台之间。

江书意吃痛地轻哼一声,下意识抬起眼,迎面是沈微逼近的脸。她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那股冷冽中带着侵略性的香水气味顿时笼罩下来,缠绕在她的呼吸之间。

江书意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还未来得及反应,沈微冰冷修长的手指已抚上她的眼下肌肤,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审察的意味。

“痣呢?”

见她不语,那手指的力度一寸寸加重,按压之处渐渐泛起淡红色的痕迹。沈微的声音更沉了几分,像结了冰:

“我问你,痣呢?”

江书意微微偏过头,试图躲避那近乎折磨的触碰。她这才恍惚想起,原著中说过,女主每次见沈微,都会特意在眼下点一颗痣。因为那样,会更像那个人。

可她刚刚穿越过来,怎么会记得如此微不足道的细节?

她的脸被沈微的手强硬地扳回,迫使她迎上对方深沉而不悦的目光。酒意未散,头晕加上此刻的压迫,让她整个人都有些绵软无力。

“对不起……我忘了。”她声音轻轻的,几乎是在求饶。

“忘了?”沈微的音调微微扬起,冷意中透出危险的意味。她逼近,目光落在江书意微微颤抖的唇上,丝毫不留给她后退的余地。

江书意只觉得的手腕被猛地钳制,冰冷的洗手台硌着脊背,带来一丝战栗的疼。所有挣扎都被轻易瓦解,化作喉间一声模糊的呜咽。

陌生的柔软重重压了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掠夺意味,几乎撞疼了她的齿关。气息被彻底侵夺,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清冽又带着一丝辛辣的香气,像骤然闯入一片不属于她的暴风雪,冷冽而窒息。

江书意紧绷着,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抗拒,可那强硬的唇舌却在缓慢地、固执地撬开她的防御,辗转厮磨,仿佛一场沉默的刑罚,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恐慌的缠绵。

直到那力量稍稍撤离,银丝断裂在急促的呼吸间,她苍白的唇被蹂躏出一片惊心的艳红,微微肿着。眼底蒙着一层屈辱的水光,破碎而混乱地晃动着。

猝不及防的一句“林纯是谁?是哪条野狗?”像一根冰冷的针,骤然扎进江书意的脊背。她整个人瞬间绷紧,连呼吸都滞住了。

曾几何时,江书意从不会回避任何关于自己的追问。就像那颗痣,沈微直到此刻才恍然惊觉,那根本不是什么天生的印记,而是江书意每次见她前,刻意一笔一笔画上去的。像是某种无声的防线,一个只有她自己懂的仪式。再加上今日种种反常的迹象,沈微几乎能断定:这一切异常的源头,都指向那个陌生的名字——林纯。

方才被强行吻住的触感还未消散,恼怒仍在江书意血管里隐隐跳动。而沈微这句粗鄙的诋毁,更像是一簇火苗,猛地扔进了她压抑的情绪中。她头脑一热,脱口而出:

“关你什么事。”

她猛地偏过头去,不再看沈微那双几乎要攫住她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坚硬的冰。

可她不知道,这短短四个字,彻底碾碎了沈微最后一丝理智。“关我什么事?”——她怎么敢?一个被她买下来、一切理应由她掌控的人,竟敢用这样冰冷的姿态护着另一个名字?

一股暴烈的占有欲如岩浆般喷涌而出。沈微猛地伸手,五指如铁钳般死死扣住江书意纤细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里。江书意吃痛地挣扎,却丝毫无法撼动那几乎要将她捏碎的力道。

沈微一言不发,面色冷得像淬了寒冰,硬生生拽着她,近乎拖行般地向前走去。

江书意只觉得自己是被拖着走的,直到被丢进了地下车库的一辆黑色迈巴赫内,后脑勺重重地磕到皮质座椅后,她才彻底清醒过来,连带着酒意也散了大半。

冰冷的真皮座椅气息尚未吸入肺腑,沈微沉重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带着滚烫的、不容置疑的侵略性。车门落锁的“咔哒”声,彻底斩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江书意是个成年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放开…你放开我!”她的挣扎被轻易瓦解,手腕被沈微一只手牢牢钳制,按在头顶,动弹不得。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

下一秒,沈微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肩,眸底迸发出暴戾。她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难道真要折在这里?

沈微的另一只手用力抵在座椅靠背上,将她困在自己与座椅之间。黑暗中,她眼底翻涌的怒火和某种更复杂的情绪清晰可见,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脸上。

“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她的声音低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裹挟着危险的气息。

江书意偏开头,却被她更用力地禁锢住。沈微的膝盖抵在座椅上,将她完全困在这一方逼仄的、弥漫着她气息的空间里。车身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像是承受不住这紧绷的对峙。

她们的距离近在咫尺,沈微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江书意咬紧下唇,所有的反抗都被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吞噬,只剩下急促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皮革味、她身上的香水味,还有一种一触即发的、令人战栗的紧张。沈微的手紧紧攥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那意图明显得让她浑身冰凉。

车窗紧闭,将所有的声音和挣扎都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无处可逃。

沈微稍稍退开些许,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声音暗沉得如同最深的夜:“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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