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特训营三十五层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金色方格。林凡盘腿坐在床边，手中握着那颗已经缩小到豆粒大小的暗夜之心。
【今天又要和李若冰训练，得想办法应付她的试探。】
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内心深处。这次的冥想状态和以往完全不同——绫罗的身影清晰得惊人，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林凡在意识空间中开口。
绫罗转过身，嘴唇轻动。虽然没有声音，但林凡清楚地接收到她的回应：“当然可以。”
【这也太神奇了！】林凡心跳加速。【我们居然能直接对话了！】
绫罗微笑着点头，然后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太激动。她的动作优雅自然，完全不再是之前那种僵硬的比划。
“李若冰越来越怀疑我了。”林凡说出心中的担忧。“她肯定察觉到我身上有你的能量残留。”
绫罗在意识空间中踱步，表情变得深思。片刻后，她转向林凡：“那就让她看到她想看到的。”
“什么意思？”
“代言人与神谕者的联系加深，这很正常。”绫罗的声音在意识中回响。“你可以表现得更加敏感，对异能波动的感知更强。这样既能解释你身上的能量变化，又能巩固代言人的身份。”
林凡恍然大悟。【对啊，我可以装作是因为和绫罗的联系加深，才获得了这些能力！】
“还有一件事。”绫罗的表情变得严肃。“那些古老组织收集能量的行动，比天穹组织想象的更危险。”
“你能感知到？”
“暗夜之心的能量和那些收集阵法产生了共鸣。”绫罗指向自己的胸口。“他们不只是想复制我的力量，而是想要唤醒某种沉睡的存在。”
林凡心中一寒。【沉睡的存在？那会是什么？】
“现在还不清楚。但我能感受到，有什么古老的意识正在苏醒。”绫罗的表情凝重。“你需要尽快提升实力，接下来的挑战会很艰难。”
正说着，房门被敲响。
“林凡，我是李若冰。准备好了吗？”
林凡睁开眼睛，将暗夜之心收好。“马上就来。”
走向房门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刚才和绫罗的对话中，她提到的那些信息，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等等，绫罗怎么会知道那些古老组织的计划？她的信息来源是什么？】
意识深处传来绫罗的回应：“因为我本身就是古老力量的一部分。随着暗夜之心的融合，我正在恢复更多记忆。”
【记忆？你有独立的记忆？】
“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现在专心应对眼前的挑战。”
林凡打开房门，李若冰穿着黑色训练服站在门口。她的表情比平时更加严肃。
“今天的训练内容有所调整。”李若冰直接开口。“陈顾问要求测试你的能量感知能力。”
“能量感知？”
“跟我来。”
两人来到地下五层，这里是林凡从未到过的区域。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复杂的能量抑制装置，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这里是特殊测试区。”李若冰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停下。“里面有十个密封房间，每个房间都放置了不同类型的能量源。你需要在不进入房间的情况下，准确判断出每个房间的能量属性。”
林凡心中暗喜。【这正是我现在最擅长的！】
“开始吧。”李若冰启动控制面板，第一扇门亮起红灯。
林凡走到门前，闭上眼睛。“能量亲和”异能自动激活，他立刻感受到门后传来的波动。
“火系能量，温度很高，应该是A级火系异能者的能量结晶。”
李若冰在记录板上做了标记。“继续。”
第二扇门后面是冰系能量，第三扇门是雷系，第四扇门是土系…林凡一个接一个地准确判断出来。
到了第八扇门，他突然皱眉。门后的能量波动很奇怪，既不是常见的五大属性，也不是精神系或治疗系。
【这是什么？感觉有点熟悉…】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这是暗系能量，很古老的类型。”
“暗系能量。”林凡开口。“而且年代很久远，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
李若冰的笔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向林凡。“你怎么知道它的年代？”
【糟糕，说多了！】林凡努力保持镇定。“只是感觉，可能是神谕少女给我的直觉吧。”
“直觉？”李若冰走到他身边。“你刚才的判断完全正确。这确实是三百年前封印的暗系能量残留。”
林凡松了口气，继续测试剩下的两扇门。
测试结束后，李若冰带他来到休息室。
“十个能量源，你全部判断正确。”她将记录板放在桌上。“这种精确度，连专业的能量分析师都很难做到。”
“可能是最近和神谕少女的联系加深了。”林凡按照绫罗的建议回答。“我感觉自己对能量的敏感度确实提高了很多。”
李若冰点头，但表情依然疑惑。“还有一个问题。昨天训练时，你无意识释放的那股能量，性质和神谕少女的力量几乎一模一样。这种现象…”
“这种现象说明什么？”
“说明你们之间的联系已经深入到了能量层面。”李若冰的语气变得严肃。“林凡，我必须提醒你，这种深度联系是有风险的。”
“什么风险？”
“代言人被神谕者的意识同化。”李若冰直视他的眼睛。“历史上有过类似的案例，最终代言人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变成了神谕者的傀儡。”
林凡心中一震。【同化？她说的是真的吗？】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她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们的情况不同。你不用担心。”
“我会小心的。”林凡对李若冰说道。“如果有异常情况，我会立刻报告。”
李若冰满意地点头。“那我们继续训练。今天要练习的是预警能力。”
“预警能力？”
“神谕少女既然能预见危机，那作为代言人，你应该也能感受到一些征兆。”李若冰调出一份资料。“这是最近全球各地的异常能量报告，你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规律。”
林凡接过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数据和坐标。【这要怎么分析？】
绫罗的声音再次响起：“注意那些能量强度突然增强的地点，它们之间有特殊的几何关系。”
林凡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规律。“这些地点…它们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五角星图案！”
李若冰瞪大眼睛。“你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林凡指向地图上的几个点。“如果把这些能量异常点连接起来，正好形成一个覆盖半个地球的五角星。”
“这意味着什么？”
林凡闭上眼睛，意识中询问绫罗。得到回答后，他开口：“这是某种大型召唤阵法的一部分。那些古老组织想要召唤什么东西。”
李若冰立刻拿出通讯器。“我需要立刻把这个发现报告给陈顾问。”
半小时后，陈默的办公室里聚集了天穹组织的高层。林凡站在会议桌前，面对着十几双审视的目光。
“你确定这是召唤阵法？”陈默问道。
“神谕少女是这样告诉我的。”林凡回答。“她说那些组织想要唤醒某种沉睡的古老存在。”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如果真的是召唤阵法…”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开口。“那我们面对的将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危机。”
“有什么办法阻止吗？”另一名高层问道。
林凡再次“询问”绫罗，然后回答：“需要同时破坏五个关键节点。但这些节点都有强大的守护者，而且分布在不同的大洲。”
“同时破坏五个节点…”陈默沉思。“这需要极其精确的配合。”
“神谕少女能做到吗？”
林凡犹豫了一下。“她说需要时间准备，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需要更强的力量。现在的她还无法同时应对五个节点的守护者。”
会议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李若冰突然开口：“如果神谕少女需要更强的力量，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会进一步加深和代言人的联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凡身上。
“这…”林凡努力思考该怎么回答。
“如果联系继续加深，代言人被同化的风险会大幅增加。”李若冰的语气充满担忧。“我们需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陈默站起身。“不管风险有多大，我们都必须阻止那个召唤仪式。林凡，你回去好好休息，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
散会后，林凡独自回到宿舍。他锁上房门，立刻进入冥想状态。
“刚才的信息都是真的吗？”他在意识中询问绫罗。
“大部分是真的。”绫罗的表情严肃。“那些组织确实在进行大规模的召唤仪式，而且目标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那个沉睡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绫罗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是我的对立面。如果说我代表光明和秩序，那它就代表黑暗和混沌。”
林凡心中一寒。“你的对立面？”
“很久以前，我们本是一体。但为了维持世界的平衡，我们被分离了。”绫罗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如果它被唤醒，而我又不在巅峰状态，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变强。”绫罗的表情变得坚定。“不只是你的本体，我的力量也需要恢复。暗夜之心只是开始，我们还需要寻找其他的力量源泉。”
林凡点头。【看来平静的日子真的结束了。】
窗外夜色渐浓，整个特训营笼罩在星光下。而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一场决定人类命运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