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特训营的资料室位于地下二层，白色的荧光灯管在天花板上整齐排列，发出冷白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四周的金属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异能者档案和任务报告。
林凡坐在一张长桌前，面前堆着厚厚的文件夹。他正在整理最近几个月的异能者注册资料，这是张烈给他安排的“轻松”任务。
【这些文件看得我眼都花了。】林凡揉揉太阳穴，翻开下一份档案。【不过总比在训练场被虐要好。】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林凡抬起头，看到李若冰推门而入。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战服，银色的拉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需要帮忙吗？”李若冰走到桌边，声音平静。
林凡愣了一下。“李队长？您怎么来了？”
“路过。”李若冰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而且代言人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代言人的安全？整理资料能有什么危险？】林凡心中疑惑，但表面上还是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李若冰拿起一份文件开始翻阅，偶尔会在某些地方做标记。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气氛有些微妙。
“这个异能者的资料有问题。”李若冰指着手中的档案。“能量检测数据前后不一致。”
林凡凑过去查看，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能闻到李若冰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还有冰系异能特有的清冷气息。
“确实有问题。”林凡点头，伸手去拿那份档案。
就在这时，两人的手指意外碰到了一起。
林凡瞬间感受到一股凉意从指尖传来，李若冰的手很冷，但触感却出奇的柔软。
【这、这算什么情况？】林凡的心跳加速，连忙缩回手。
李若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
“林凡。”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更轻。
“什么事？”
李若冰放下手中的文件，直视着他。“你真的只是一个'传声筒'吗？”
林凡的心脏狂跳。【她怀疑什么了？】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林凡努力保持镇定。
“神谕少女的力量。”李若冰的语气变得认真。“难道真的与你无关？”
房间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林凡能感受到李若冰探究的视线，每一秒都让他倍感压力。
“我只是女神的忠实信徒。”林凡小心措辞。“有时候能感受到女神的意志，但力量确实不属于我。”
“感受到意志？”李若冰皱起眉头。“具体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真的很好奇啊。】林凡装作回忆的样子。“就是脑海中会出现一些画面，告诉我女神希望我做什么。”
李若冰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问道：“那你觉得，神谕少女为什么选择了你？”
这个问题让林凡措手不及。【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选择我？我就是我啊！】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虔诚吧。”林凡只能这样回答。“从小就对神话传说很感兴趣。”
李若冰的表情变得复杂。她盯着林凡看了很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你知道吗？”李若冰的声音变得轻柔。“每次看到神谕少女出现，我都会想，她的代言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林凡心中警铃大作。
“现在我算是知道了。”李若冰继续说道。“你比我想象的更…”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资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林凡！我来帮你整理资料！”苏婉儿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杯热茶。
看到李若冰坐在林凡对面，苏婉儿的表情瞬间变了。
“李队长也在啊。”苏婉儿的声音听起来很甜美，但林凡能感受到其中的冷意。
“是的。”李若冰淡淡回应。“我在协助代言人完成任务。”
苏婉儿走到林凡身边，故意站得很近。“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完成。”
她把热茶放在林凡面前，手故意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林凡，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这丫头在干什么？】林凡感受到空气中的火药味。
李若冰看着苏婉儿的动作，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但她的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明显加快了。
“既然苏同学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李若冰站起身。“代言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她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凡一眼。“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门关上后，资料室里只剩下林凡和苏婉儿。
“她刚才说什么了？”苏婉儿坐在李若冰刚才的位置上，语气有些急切。
“没什么，就是问了一些关于女神的事情。”林凡如实回答。
苏婉儿的表情变得警惕。“她问女神的事情做什么？”
“可能是出于职业需要吧。”林凡不敢说出李若冰刚才那些暧昧的话。
“哼。”苏婉儿不满地哼了一声。“我总觉得她对你的关注有点过头了。”
【你们俩的关注都很过头好不好。】林凡在心中吐槽。
“婉儿，你想多了。李队长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
“是吗？”苏婉儿狐疑地看着他。“那她为什么要单独陪你整理资料？这种小事随便派个人来就行了。”
林凡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以李若冰的身份，完全没必要亲自来做这种事。
“而且她刚才看你的眼神很奇怪。”苏婉儿继续分析。“不是那种公事公办的眼神。”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林凡擦了擦额头的汗。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林凡试图转移话题。“我们还是专心整理资料吧。”
苏婉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凑近。“林凡，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李若冰有什么特殊感觉吗？”
“什么特殊感觉？”林凡被她突然的接近弄得手足无措。
“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苏婉儿的脸红了一下，但还是坚持问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林凡的头开始疼了。“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好。”苏婉儿松了一口气。“因为你是女神的代言人，应该专心侍奉女神才对。”
【我就是女神啊！】林凡在心中狂吼。
另一边，李若冰走出资料室后，脚步变得有些急促。她的心情很复杂，刚才和林凡独处的那段时间，让她产生了一些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什么？】李若冰停在走廊里，手扶着墙壁。
作为一名职业特工，她很少会对任务目标产生个人情感。但林凡不同，他身上有某种特质，让她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
特别是刚才手指相触的瞬间，那种电流般的感觉让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我这是怎么了？】李若冰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苏婉儿的出现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面临着某种“竞争”。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看到苏婉儿对林凡那种亲密的态度，心中确实产生了不快。
“李队长。”一名技术员走过来。“陈顾问要见您。”
李若冰点点头，跟着技术员走向电梯。但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资料室里。
天穹组织的高层会议室内，陈默正在查看最新的监控报告。
“李队长。”陈默抬起头。“林凡的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李若冰回答。“他确实表现出了代言人应有的特质。”
“仅此而已？”陈默的眼中闪过精光。“我听说你今天主动去陪他整理资料？”
李若冰的心跳加速。【他连这个都知道？】
“出于保护代言人的职责。”李若冰努力保持冷静。
陈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李队长，我希望你能保持客观的判断。不要让个人情感影响任务执行。”
“我明白。”李若冰的声音有些僵硬。
“很好。”陈默点头。“继续监视他，但要保持距离。我们需要的是情报，不是其他东西。”
李若冰离开会议室后，心情变得更加复杂。陈默的话提醒她，自己确实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
但她也清楚，这种情感已经无法简单地压制下去了。
夜晚，宿舍内，林凡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经历。
【李若冰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奇怪。】他翻了个身。【还有苏婉儿，她们俩之间的火药味也太重了。】
“你感觉到了吗？”绫罗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
【感觉到什么？】
“李若冰对你的感情变化。她已经不再把你当作单纯的任务目标了。”
林凡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她对你产生了个人情感。虽然她自己可能还没有完全意识到。”
【这不是好事吧？】林凡有些担忧。【如果她对我产生感情，会不会影响她的判断？】
“这既是机会，也是危险。”绫罗的语气很认真。“如果处理得当，她可能会成为你的助力。但如果处理不当…”
【会怎样？】
“可能会让她更加怀疑你的身份。爱情往往会让人的洞察力变得更加敏锐。”
林凡感到头疼。【我现在是不是陷入了某种修罗场？】
“准确地说，你现在面临的是一个三角关系的雏形。苏婉儿爱慕神谕少女，李若冰对林凡产生好感，而你既是林凡也是神谕少女。”
【这也太复杂了！】林凡抓抓头发。【我只想安静地当个普通人啊！】
窗外，海城的夜景灯火通明。这座城市在神谕少女的守护下安然入睡，但林凡知道，自己的生活正变得越来越复杂。
李若冰的特殊关注，苏婉儿的占有欲，还有即将到来的更多挑战，都让他感到压力山大。
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可能会为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机会。
【希望我能处理好这一切。】林凡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