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从湖边回到宿舍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洛璃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期待下次见面。”
【什么期待，你别来了行不行！】
他推开门，灯没开，屋里黑漆漆的。摸到开关按下去，日光灯闪了两下才亮起来。
手机在桌上震个不停。
林凡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是苏婉儿。
“林凡哥哥，你回宿舍了吗？洛璃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还有李若冰的消息。
“明天早上八点，我办公室，准时。”
林凡把手机扔在床上，躺下去闭上眼睛。
【这日子没法过了。】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
“洛璃已经起疑了。”
【废话，她都快把话说明白了。】
“但她说了不会告诉别人。”
【你信？】
绫罗沉默了几秒。
“不信。”
林凡翻了个身。
【那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绫罗的语气很平淡。“至少现在她还没有证据。”
【证据？她要是去查我的异能波动记录呢？】
“那就让她查。”绫罗突然笑了。“你的异能波动是F级，她能查出什么？”
林凡愣住了。
【对啊，我的异能波动一直是F级。】
【就算她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他刚松了口气，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林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林凡。”
是洛璃。
【她还打来干什么！】
“有事吗？”林凡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明天中午，学校后门的咖啡厅，我请你喝咖啡。”
林凡的手指收紧。
“为什么？”
“我对你很感兴趣。”洛璃的语气很淡。“作为神谕少女的代言人，你应该有很多故事可以分享。”
【她这是在试探我！】
“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聊聊别的。”洛璃停顿了一下。“比如……你和神谕少女的关系。”
林凡的心跳加快。
“我只是传声筒。”
“是吗？”洛璃笑了。“那为什么你每次看到她的照片，表情都那么复杂？”
林凡猛地坐起来。
【她在偷看我？】
“你想多了。”
“明天见。”洛璃没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
林凡把手机扔在一边，抓了抓头发。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门突然被敲响。
“林凡哥哥！”
是苏婉儿。
林凡叹了口气，走过去开门。
苏婉儿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个袋子。
“我给你买了夜宵。”她把袋子塞给林凡。“你晚上肯定没好好吃饭。”
林凡接过袋子。
“谢谢。”
苏婉儿走进来，关上门。
她在林凡床边坐下，抬头看他。
“洛璃刚才又给你打电话了对不对？”
林凡的手指收紧。
【她怎么知道？】
“就是……就是问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苏婉儿站起来。“林凡哥哥，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
林凡把袋子放在桌上。
“奇怪？”
“对！”苏婉儿走到他面前。“她为什么一直缠着你？她明明是来挑战女神的，为什么要找你？”
林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我是代言人啊。”
“代言人也不用这样吧！”苏婉儿的声音都变尖了。“她肯定有别的目的！”
林凡揉了揉太阳穴。
【你说得太对了。】
苏婉儿突然抓住他的手。
“林凡哥哥，答应我，不要跟她走太近。”
她的手心很凉。
“那个女人很危险，她不是什么好人。”
林凡想抽回手，但苏婉儿抓得很紧。
“我知道。”
苏婉儿松开手，咬了咬嘴唇。
“那你明天不要去见她。”
林凡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了。”苏婉儿低下头。“刚才在门外，我听到她约你喝咖啡。”
【所以你在偷听？】
“婉儿……”
“我不是故意的！”苏婉儿的眼圈红了。“我只是担心你！”
林凡叹了口气。
“我知道，但这件事我必须去。”
“为什么？”苏婉儿抬起头。“你明明可以拒绝她的！”
“因为她约的是代言人。”林凡的语气很平淡。“我不能让女神的形象受损。”
苏婉儿愣住了。
她后退一步，眼泪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林凡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会小心的。”
苏婉儿抬起头看他，眼睛里全是泪水。
“那……那我陪你去。”
“不行。”林凡摇头。“这是代言人的事情，不能让你卷进来。”
苏婉儿咬着嘴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转身离开，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凡靠在门上，闭上眼睛。
【明天……怎么办啊。】
第二天中午，林凡准时到了学校后门的咖啡厅。
洛璃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的折扇轻摇，白色长裙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林凡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来了。”洛璃放下折扇。“要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行。”
洛璃笑了。
“真朴素。”
她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
“我觉得你应该尝试一下别的。”
林凡没说话。
洛璃盯着他看了几秒。
“林凡，你紧张吗？”
“为什么紧张？”
“因为你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个不停。”
林凡连忙把手放下。
【该死！】
咖啡很快送上来。
洛璃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
林凡的心跳加快。
“想什么？”
“想你和神谕少女的关系。”洛璃放下杯子。“你知道吗，你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林凡的手指收紧。
“比如？”
“习惯性的小动作。”洛璃打开折扇，扇面上的山水图在阳光下看得很清楚。“还有说话的语气。”
林凡咽了口唾沫。
“你想多了。”
“是吗？”洛璃收起折扇。“那为什么你每次提到她，表情都那么复杂？”
林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很苦。
“因为我是代言人，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洛璃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那种凝视让林凡浑身不自在。
“林凡，我有个提议。”洛璃突然开口。
“什么提议？”
“加入洛家。”
林凡愣住了。
“什么？”
“加入洛家。”洛璃的语气很认真。“我可以给你最好的资源，最强的保护，甚至……”
她停顿了一下。
“甚至可以帮你隐藏秘密。”
林凡的心脏狂跳。
【她知道了！】
【她真的知道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洛璃笑了。
“林凡，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她站起来，走到林凡面前。
“你和神谕少女……不是简单的代言人关系。”
林凡也站起来。
“你有证据吗？”
“证据？”洛璃盯着他。“我不需要证据，我只需要知道真相。”
两人对视着，空气凝固了。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推开。
李若冰走了进来。
她看到林凡和洛璃，脸色变了。
“林凡，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凡转过头。
“李队长……”
李若冰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我记得我约你早上八点见面。”她的语气很冷。“你为什么不来？”
林凡张了张嘴。
【糟糕，我把这事忘了！】
“我……我有事……”
“有事？”李若冰看向洛璃。“和她喝咖啡就是你的事？”
洛璃笑了。
“李队长，这是我约林凡的。”
李若冰的表情更冷了。
“洛小姐，林凡是天穹组织的重要人员，不是你可以随便约见的。”
“重要人员？”洛璃打开折扇。“还是说……李队长的私人物品？”
李若冰的手指收紧。
“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洛璃走近一步。“林凡作为神谕少女的代言人，应该有选择的自由。”
李若冰也走近一步。
“他是天穹组织的成员，必须遵守组织规定。”
两个女人站在那里，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林凡站在中间，头皮发麻。
【这什么情况！】
【她们怎么吵起来了！】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又被推开。
苏婉儿冲了进来。
“林凡哥哥！”
她看到林凡身边的李若冰和洛璃，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洛璃转过头，笑了。
“苏小姐也来了？”
苏婉儿走过来，挡在林凡面前。
“洛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在跟林凡聊天。”洛璃的语气很淡。“这应该不犯法吧？”
“聊天？”苏婉儿的声音都变尖了。“你分明是在骚扰他！”
洛璃收起折扇。
“苏小姐，你太激动了。”
“我当然激动！”苏婉儿的手上开始凝结冰霜。“林凡哥哥是女神选中的人，不是你可以随便接触的！”
洛璃的眼神变冷了。
“女神选中的人？”
她看向林凡。
“那你呢，林凡？你觉得自己是谁的人？”
林凡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我是我自己的人啊！】
【你们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若冰走到林凡身边，抓住他的手腕。
“林凡是天穹组织的成员。”她的语气很冷。“其他人没有权利干涉。”
苏婉儿也抓住林凡的另一只手。
“林凡哥哥是女神的代言人！”
洛璃看着这一幕，笑了。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她打开折扇，慢慢走向门口。
“不过林凡，我的提议还是有效的。”
说完她就离开了。
咖啡厅里只剩下林凡、李若冰和苏婉儿。
两个女人还抓着林凡的手，谁都不肯松开。
林凡站在中间，整个人都麻了。
【这……这是什么修罗场！】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当个普通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