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从组织总部回到宿舍，门还没关上，苏婉儿就出现在走廊尽头。
“林凡哥哥！”
她提着保温盒跑过来，脸上挂着笑。
“我刚炖了汤，你尝尝。”
林凡接过保温盒，手指还没碰到盖子，苏婉儿已经挤进门。
“我陪你喝。”
她在床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林凡放下保温盒，站在门边没动。
【又来了……】
【她最近是不是太粘人了……】
“林凡哥哥，你怎么不坐？”
苏婉儿歪着头看他。
“我累了，想躺一会儿。”
“那躺啊。”
苏婉儿往床里挪了挪。
“这里还有地方。”
林凡的后背开始冒汗。
【这女人疯了吗！】
他转身去倒水，借机拉开距离。
“婉儿，你今天没训练？”
“有啊，但我请假了。”
苏婉儿站起来，走到他身后。
“李若冰那个女人肯定又要找你麻烦，我得保护你。”
林凡的手抖了一下，水洒在桌上。
“她只是工作。”
“工作？”
苏婉儿的声音拔高了。
“她明明就是在监视你！”
林凡擦掉桌上的水渍。
【你说得太对了……】
【但我能怎么办？】
苏婉儿走到他面前，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林凡哥哥，你要小心她。”
“我知道。”
“还有洛璃那个女人！”
苏婉儿的手上开始凝结冰霜。
“她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林凡抓住她的手，冰霜碰到皮肤，冷得刺骨。
“婉儿，收起来。”
苏婉儿愣了一下，冰霜散去。
“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她低下头，手指攥着林凡的衣角。
“那些女人都想接近女神，但她们接近的方式太可怕了……”
林凡松开她的手。
【可怕的是你啊……】
门外传来脚步声。
敲门声响起，很轻。
林凡走过去开门，李若冰站在门外。
她看到苏婉儿，表情没什么变化。
“林凡，跟我走。”
苏婉儿冲到门口，挡在林凡前面。
“去哪里？”
“组织任务。”
李若冰的语气很平淡。
“与你无关。”
“林凡哥哥去哪里都与我有关！”
苏婉儿的声音都在抖。
“你别想把他带走！”
李若冰看了她几秒。
“那你一起来。”
苏婉儿愣住了。
林凡也愣住了。
【她什么意思？】
李若冰转身往走廊深处走。
“十分钟后，训练场集合。”
林凡跟在后面，苏婉儿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训练场空荡荡的，只有几盏高悬的灯还亮着。
李若冰站在场地中央，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上级批准了新的保护方案。”
她打开文件。
“从今天开始，林凡的所有行动都需要两名以上成员陪同。”
苏婉儿松了口气。
“那我可以……”
“苏婉儿，作为异能集训营学员，你有资格成为保护成员之一。”
李若冰看向她。
“但你必须遵守组织规定，不得擅自行动。”
苏婉儿点头。
“我保证！”
李若冰合上文件。
“另外，洛家再次提出会面请求。”
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还来？】
“组织的意思是，可以安排一次公开会面。”
李若冰看向林凡。
“地点在组织总部，时间由你决定。”
林凡的手指收紧。
【公开会面……】
【那就是说有很多人在场……】
“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
李若冰停顿了一下。
“但洛家会继续施压，拖得越久，事情越麻烦。”
林凡闭上眼睛。
【该来的总会来……】
“那就明天吧。”
苏婉儿抓住他的手。
“林凡哥哥！”
“没事。”
林凡睁开眼睛。
“有组织在，她不敢乱来。”
李若冰点头。
“明天下午三点，总部会议室。”
她转身准备离开。
“还有，林凡，今晚你住组织宿舍。”
林凡愣住了。
“为什么？”
“安全考虑。”
李若冰回头看他。
“学校宿舍的防护等级不够。”
苏婉儿又要说话，李若冰抢先开口。
“苏婉儿，你也可以申请住组织宿舍。”
苏婉儿的脸红了。
“那……那我们……”
“分开住。”
李若冰打断她。
“男女宿舍在不同楼层。”
苏婉儿的脸更红了。
林凡跟着李若冰走出训练场，苏婉儿还在后面跟着。
走廊很长，灯光昏暗。
“李队长。”
林凡开口。
李若冰停下脚步。
“你为什么让苏婉儿也住进来？”
“因为她不会放弃。”
李若冰转过身。
“与其让她在外面乱来，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底下。”
林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逻辑……好像没什么问题……】
李若冰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
“林凡，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林凡的呼吸停顿。
【她又要说那些话了吗……】
“因为洛璃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
李若冰的语气很轻。
“她的判断很准，我必须把所有变数控制住。”
林凡的后背开始冒汗。
【她……她知道多少？】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李若冰伸手，手指在林凡肩膀上停了一下。
“无论你是什么。”
说完她转身离开。
林凡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婉儿跑过来，抓住他的手。
“林凡哥哥，她刚才说什么了？”
“没什么。”
林凡收回思绪。
“走吧，去办入住。”
组织宿舍在总部大楼的东侧，房间不大，但设施齐全。
林凡推开门，屋里干净整洁，床铺都是新的。
他把背包扔在椅子上，坐在床边。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
“你现在的处境很微妙。”
【我知道。】
林凡在心里回应。
【苏婉儿粘着我，李若冰监视我，洛璃怀疑我……】
【我都快疯了。】
绫罗笑了。
“但你没有疯，反而在学会利用这种局面。”
林凡愣住了。
【什么意思？】
“李若冰今天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她说要控制变数……】
“对。”
绫罗的语气变得认真。
“她在利用苏婉儿牵制洛璃，同时也在试探你的反应。”
林凡的手指收紧。
【所以她故意让苏婉儿住进来……】
“不只是故意。”
绫罗停顿了一下。
“她在赌。”
【赌什么？】
“赌你不会因为苏婉儿的存在而暴露秘密。”
林凡闭上眼睛。
【李若冰……你到底知道多少……】
门被敲响。
林凡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苏婉儿，也不是李若冰。
是洛璃。
她穿着白色长裙，手里的折扇轻摇。
“林凡。”
林凡的心脏狂跳。
【她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怎么进来的？”
“洛家在组织有人。”
洛璃笑了。
“进去聊？”
林凡挡在门口。
“有话在这里说。”
洛璃收起折扇。
“你明天要见我对吗？”
“组织安排的。”
“那我提前告诉你。”
洛璃往前一步。
“我不会在明天的会面上说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林凡的手指攥紧。
“什么事？”
“你和神谕少女的关系。”
洛璃盯着他。
“我有一个猜测，但我需要证据。”
林凡的后背开始冒汗。
【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
洛璃转身准备离开。
“明天见。”
她走到走廊尽头，回头看了他一眼。
“对了，李若冰今晚会来找你。”
林凡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洛璃笑了。
“因为我刚才看到她在楼下等。”
说完她消失在转角。
林凡关上门，靠在门上。
【完了……】
【修罗场真的要爆发了……】
他刚坐下，门又被敲响。
这次是李若冰。
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晚饭。”
林凡接过袋子。
“谢谢。”
李若冰走进来，关上门。
“洛璃刚才来过。”
林凡的心跳加快。
“你怎么知道？”
“我在楼下。”
李若冰走到窗边。
“她跟你说了什么？”
林凡放下袋子。
“她说明天要确认我和女神的关系。”
李若冰转过身。
“然后呢？”
“没了。”
李若冰盯着他看了几秒。
“林凡，我需要你老实告诉我。”
林凡的手指收紧。
【来了……】
“你和神谕少女，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凡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
【还是继续装？】
李若冰往前走了一步。
“你可以不说。”
她的语气很轻。
“但我希望你知道，无论你是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林凡抬起头。
【她……她这是在保证吗？】
李若冰转身离开。
“好好休息，明天会很累。”
门关上，林凡瘫在床上。
【我到底该怎么办……】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
“你现在有三个选择。”
【什么选择？】
“第一，对李若冰坦白。”
【不行！】
“第二，继续装下去。”
【能装多久……】
“第三。”
绫罗停顿了一下。
“利用她们之间的矛盾，转移注意力。”
林凡愣住了。
【怎么转移？】
“明天的会面，洛璃会试探你。”
绫罗的语气变得认真。
“但如果苏婉儿和李若冰都在场，她们的冲突会掩盖你的破绽。”
林凡坐起来。
【你的意思是……让她们吵起来？】
“不是吵。”
绫罗笑了。
“是让她们自然而然地产生对立。”
林凡的手指敲着床沿。
【这能行吗……】
“你已经在做了。”
绫罗的语气很平淡。
“你只是没意识到而已。”
林凡闭上眼睛。
窗外传来风声，夜色很深。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有三条未读消息。
苏婉儿：“林凡哥哥，我就住在你楼上，有事随时叫我！”
李若冰：“明天下午两点半，我来接你。”
还有一条陌生号码。
打开一看，是洛璃。
“期待明天的会面。”
林凡关掉手机。
【明天……真的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