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从废墟中站起来，腿还在发软。
洛璃的白色长裙已经消失在视线尽头，但她刚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你身上有秘密，林凡。”
“而且这个秘密……和神谕少女有关。”
【完了。】
林凡抓了抓头发。
【她真的知道了。】
苏婉儿扶住他的胳膊。
“林凡哥哥，你没事吧？脸色好白。”
“我没事。”
林凡推开她的手。
“就是有点累。”
李若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检测仪。
“刚才那三只异兽的残骸，已经被运回实验室。”
她按了几下检测仪，屏幕上跳出一连串数据。
“能量波动和上次的远古异兽完全不同。”
林凡的手指收紧。
“什么意思？”
“意思是……”
李若冰抬起头。
“这些异兽可能不是远古异兽的残余，而是新的物种。”
苏婉儿愣住了。
“新的物种？可是它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啊！”
“外表一样，不代表本质一样。”
李若冰收起检测仪。
“组织已经派人去封锁现场，你们先回去休息。”
林凡跟在李若冰身后，走向组织大楼。
广场上的精英小队还在清理废墟，黑烟从废墟中冒出来，刺鼻的焦味让人想吐。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
“李若冰说得对。”
【什么意思？】
“那些异兽的能量波动，确实和之前不一样。”
绫罗停顿了一下。
“而且……它们体内有一种奇怪的力量。”
林凡的心跳加快。
【什么力量？】
“我也说不清楚。”
绫罗的语气变得严肃。
“但那种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
林凡猛地停下脚步。
【你是说……】
【那些异兽来自其他世界？】
“不是其他世界。”
绫罗的声音变得很轻。
“是更高维度。”
林凡的大脑一片空白。
苏婉儿走过来，拉住他的手。
“林凡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
林凡收回思绪。
“就是想起一些事情。”
李若冰在前面停下，转过身。
“陈默让你去总部。”
林凡愣住了。
“现在？”
“对。”
李若冰的语气很平淡。
“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苏婉儿抓紧林凡的手。
“我也要去！”
李若冰看了她一眼。
“这是机密会议，无关人员不能参加。”
“我不是无关人员！”
苏婉儿的声音拔高了。
“我是女神的忠实信徒，我有权利知道关于女神的一切！”
李若冰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往前走。
林凡拍了拍苏婉儿的肩膀。
“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苏婉儿咬着嘴唇点点头。
“那你小心点。”
林凡跟着李若冰走进总部大楼，电梯已经恢复运行。
电梯门关上，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李若冰按下负三层的按钮。
“陈默已经等你很久了。”
林凡靠在电梯壁上。
“他要跟我说什么？”
“关于刚才的异兽。”
李若冰转过身。
“还有……维度裂缝。”
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
【维度裂缝？】
电梯门打开，走廊里还是昏暗的应急灯。
陈默站在会议室门口，看到林凡走过来，点了点头。
“来了。”
他推开门。
会议室里坐着几个人，林凡认出其中一个是张烈教官。
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正在盯着投影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扭曲的空间图像，边缘泛着暗红色的光。
“坐。”
陈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林凡坐下，手心全是汗。
“这是什么？”
“维度裂缝。”
其中一个科学家站起来，走到屏幕前。
“我们在清理异兽残骸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他按了几下遥控器，屏幕上的图像放大。
裂缝的边缘泛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呼吸。
“这个裂缝连接着什么？”
林凡问。
科学家摇头。
“我们不知道。”
他转过身。
“但根据能量波动分析，这个裂缝可能来自更高维度。”
林凡的手指收紧。
【绫罗说得没错……】
陈默走到桌边，盯着林凡。
“我们需要神谕少女的帮助。”
林凡的后背开始冒汗。
“为什么？”
“因为只有她的力量，才能探测这个裂缝。”
陈默的语气很沉。
“我们试过所有仪器，都无法深入裂缝内部。”
林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探测裂缝？】
【开什么玩笑！】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
“他说得对。”
林凡在心里咆哮。
【你疯了吗？】
【那种裂缝一看就很危险！】
“但如果不探测，危险会更大。”
绫罗停顿了一下。
“那个裂缝正在扩大。”
林凡的心跳加快。
【什么意思？】
“你没看到吗？”
绫罗的语气变得严肃。
“裂缝的边缘在缓慢扩张，如果不阻止，它会吞噬整个城市。”
林凡抬起头，盯着屏幕。
裂缝的边缘确实在动，虽然很慢，但肉眼可见。
“裂缝多久会扩大到城市边缘？”
科学家按了几下计算器。
“按照目前的速度……七十二小时。”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张烈教官站起来。
“我们可以派精英小队去封锁裂缝。”
“封锁没用。”
科学家摇头。
“这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裂缝，任何物质都无法阻挡它的扩张。”
陈默转向林凡。
“所以我们需要神谕少女。”
林凡的手指攥紧。
“我……我去问问她。”
他闭上眼睛。
【绫罗，你有办法吗？】
“有。”
绫罗的声音很轻。
“但需要你再次变身。”
林凡的心跳加快。
【冷却期还没过！】
“我知道。”
绫罗停顿了一下。
“但这次不同，你不需要完全变身。”
林凡愣住了。
【什么意思？】
“你只需要调动我的一部分力量，就可以探测裂缝。”
绫罗的语气变得认真。
“但你必须保持意识清醒，否则会被裂缝吞噬。”
林凡睁开眼睛。
“女神说……她可以帮忙。”
陈默松了口气。
“什么时候？”
“现在。”
林凡站起来。
“但我需要去现场。”
陈默点头。
“我安排车。”
林凡跟着陈默走出会议室，李若冰还站在走廊里。
“怎么样？”
“我要去裂缝现场。”
林凡的语气很平淡。
“女神会帮忙探测。”
李若冰的手指收紧。
“我陪你去。”
“不用……”
“我必须去。”
李若冰打断他。
“这是我的职责。”
林凡没有再说话。
他们坐上组织的车，开了半个小时，停在城市郊区。
废墟还在冒烟，精英小队围成一圈，中间就是那个裂缝。
林凡走过去，裂缝就在地面上，边缘泛着暗红色的光。
他蹲下来，手指在裂缝边缘停顿了一下。
冰冷的感觉传来，像是触碰到虚空。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
“准备好了吗？”
林凡深吸一口气。
【来吧。】
白光从他手掌中涌出，包裹住整条手臂。
林凡的身体开始发光，但没有完全变身。
他能感觉到绫罗的力量在体内流动，温暖而强大。
手掌按在裂缝边缘，白光涌入裂缝内部。
林凡闭上眼睛，意识沉入裂缝深处。
黑暗。
无尽的黑暗。
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
【这是什么地方……】
“更高维度。”
绫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个裂缝连接着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规则和我们不同。”
林凡的意识往更深处探去。
黑暗中出现了微弱的光点，无数光点在扭曲的空间中漂浮。
【那些是什么？】
“能量碎片。”
绫罗的语气变得凝重。
“这些碎片来自更高维度的生物，它们被裂缝吸入这里，正在寻找新的宿主。”
林凡的心跳加快。
【那些异兽……】
“对。”
绫罗打断他。
“那些异兽就是被能量碎片寄生的产物。”
林凡的意识猛地后退，白光从裂缝中抽离。
他睁开眼睛，手掌还按在裂缝边缘。
李若冰蹲在他旁边。
“怎么样？”
林凡的手指颤抖。
“裂缝里……有东西。”
他站起来，转向陈默。
“那些异兽不是偶然出现的，它们是被更高维度的能量碎片寄生的。”
陈默的脸色变了。
“你是说……”
“这个裂缝是一个通道。”
林凡的语气很沉。
“如果不关闭它，会有更多的能量碎片涌出来。”
“那怎么关闭？”
张烈教官问。
林凡看向裂缝。
“女神说……需要从内部封印。”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陈默走到林凡面前。
“从内部封印……那就是说，必须有人进入裂缝？”
林凡点头。
“而且那个人……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李若冰的手指收紧。
“神谕少女？”
林凡没有回答。
他转身离开现场，走到车旁。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林凡在心里回应。
【意味着我要进入裂缝，可能再也回不来。】
“但你还是会去。”
绫罗的语气很平淡。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林凡靠在车上，闭上眼睛。
【我只是想当个普通人啊……】
【为什么总是我……】
“因为你是林凡。”
绫罗笑了。
“因为你是神谕少女。”
林凡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天空。
夜色很深，星星都看不见。
手机响了，是苏婉儿。
“林凡哥哥，你在哪里？”
“我……在郊区。”
“你没事吧？”
苏婉儿的声音都在抖。
“我听说裂缝的事情了，你别乱来！”
林凡的手指收紧。
“我知道。”
“那你快回来！”
苏婉儿的声音拔高了。
“女神会保护你的，你别一个人去冒险！”
林凡挂掉电话。
【女神会保护我？】
【可是女神就是我啊。】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转身走回裂缝现场。
陈默还站在那里，正在跟科学家讨论什么。
“陈默。”
林凡开口。
“我有话要说。”
陈默转过身。
“说。”
“关于封印裂缝的事情……”
林凡的语气很平淡。
“女神说，她需要三天时间准备。”
陈默的手指收紧。
“三天？”
“对。”
林凡点头。
“她必须调动足够的力量，才能从内部封印裂缝。”
陈默沉默了几秒。
“好，我给你三天。”
林凡转身离开。
李若冰跟在他身后。
“林凡。”
她叫住他。
“你打算怎么做？”
林凡停下脚步。
“我还不知道。”
他转过身。
“但我会想办法的。”
李若冰走到他面前。
“你知道进入裂缝意味着什么吗？”
林凡的手指收紧。
“我知道。”
“那你还要去？”
林凡抬起头。
“如果我不去，谁去？”
李若冰盯着他。
几秒后，她伸手，手指在林凡肩膀上停顿了一下。
“那我陪你。”
林凡愣住了。
“你……”
“我是天穹组织的队长。”
李若冰的语气很轻。
“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林凡的心跳加快。
【她……她这是在担心我吗？】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
“她不只是担心。”
林凡转过身，往车的方向走。
“走吧，先回去再说。”
车开回组织总部，林凡直接回到宿舍。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三天……】
【我只有三天时间准备。】
意识深处，绫罗的轮廓开始变化。
原本清晰的轮廓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那些裂痕泛着暗红色的光，和维度裂缝的边缘一模一样。
林凡猛地坐起来。
【绫罗！你怎么了？】
“没事。”
绫罗的声音很轻。
“只是……那个裂缝的力量，正在影响我。”
林凡的手指收紧。
【什么意思？】
“维度裂缝的能量，和我的力量同源。”
绫罗停顿了一下。
“所以我能感觉到，它在呼唤我。”
林凡的后背开始冒汗。
【呼唤你？】
“对。”
绫罗的语气变得认真。
“那个裂缝……可能是我力量的源头。”
林凡的大脑一片空白。
窗外传来风声，夜色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