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站在指挥中心的角落，手指抵着太阳穴。
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让人窒息。
海城郊区的维度裂缝前线，异能者们的战线已经被压缩到最后五十米。
地面全是焦黑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张烈教官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
“撤退！所有人往后撤！”
但没人撤。
李若冰站在最前面，手中的冰剑已经断了半截。她抬起手，冰霜在掌心凝聚，但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倍。
“该死……”
冰霜形成一面盾牌，挡住扑来的维度生物。
那东西的触手砸在盾牌上，冰块瞬间碎裂。
李若冰后退三步，嘴角溢出血丝。
苏婉儿冲过来，手中凝结出冰锥。
“李姐姐！”
冰锥刺穿维度生物的触手，但断口处立刻长出新的。
苏婉儿咬紧牙关。
“这些东西……杀不死吗？”
林凡的手指攥紧。
【完了。】
【照这个速度……前线撑不过十分钟。】
意识深处，绫罗的轮廓还在剧烈颤抖。
“林凡……我还需要时间……”
她的声音比之前更弱了。
“古老能量……在重塑我的核心……”
林凡闭上眼睛。
【我不能再等了。】
他转身离开指挥中心。
陈默抬起头。
“林凡，你去哪里？”
“我有事。”
林凡冲出大楼，往郊区的方向跑。
宿舍里，他锁上门，盘腿坐在床上。
“能量亲和”异能启动。
白光从体内涌出，包裹住全身。
【宇宙意志观想诀……】
【现在不是藏拙的时候了。】
林凡调动体内所有能量，按照脑海中的修炼路径，引导那些游离的维度能量进入本体。
刺痛传来。
比之前更强烈。
他咬紧牙关，额头全是汗。
那些维度能量太狂暴了，它们在体内横冲直撞，撕裂经脉。
但林凡没有停下。
他继续吸收，继续引导。
暗金色的纹路从皮肤深处渗出来，在手臂上蔓延。
那些纹路发光，散发出古老的气息。
林凡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质变。
骨骼的密度在增加，肌肉的韧性在变强，连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快了一倍。
精神力疯狂增长。
原本只能感知二十米范围的能量波动，现在扩展到了一百米。
不，两百米。
三百米。
林凡的意识冲出宿舍，往郊区的方向延伸。
他能“看到”前线的战况。
李若冰还在战斗，但她的冰霜已经无法凝结成型了。
苏婉儿的手臂被触手擦过，鲜血渗透衣袖。
张烈教官冲过来，金色的光芒在拳头上凝聚。
他一拳砸在维度生物的核心位置。
爆炸。
但只消灭了一个。
更多的维度生物从裂缝里爬出来。
林凡的手指颤抖。
【不能让她们死。】
他调动体内的维度能量，开始按照上古传承碎片里的信息，重新编织那些能量结构。
白光从掌心涌出，化作无数细小的能量线。
那些能量线穿过虚空，往前线延伸。
李若冰挥出一剑，冰霜突然变得更加凝实。
她愣住了。
“这是……”
剑刃斩断三根触手，维度生物发出尖叫。
苏婉儿的冰锥也变得更锋利，穿透维度生物的能量核心。
“怎么回事？”
苏婉儿看着手中的冰锥。
“我的异能……变强了？”
林凡没有回应。
他继续操控那些能量线，将它们分散到每一个异能者身上。
增强防御。
提升攻击。
削弱维度生物的扭曲能力。
前线的战损率开始下降。
张烈教官冲进人群。
“继续攻击！别停！”
异能者们士气大振。
火焰、雷电、冰霜，所有攻击砸向维度生物。
维度生物的数量开始减少。
指挥中心里，陈默盯着屏幕。
“战损比……在下降？”
他转向旁边的技术员。
“检测一下前线的能量波动。”
技术员按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出现一张能量分布图。
无数细小的能量线，从某个位置延伸到前线。
陈默的手指攥紧文件夹。
“这是什么……”
能量线的源头，指向林凡的宿舍。
李若冰在战斗中，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
她转过头，往海城的方向看。
【林凡……】
她握紧冰剑。
【是你吗？】
苏婉儿的冰锥刺穿最后一个维度生物。
她抬起头，裂缝开始收缩。
“我们……赢了？”
张烈教官喘着气。
“暂时的。”
他看着那些还在缓慢收缩的裂缝。
“维度生物还会再来。”
林凡躺在床上，全身虚脱。
白光散去，暗金色的纹路缓慢消失。
【消耗太大了。】
意识深处，绫罗的轮廓变得清晰了一些。
“谢谢你……”
她的声音比之前强了一点。
“你帮我争取了时间……”
林凡闭上眼睛。
【你还要多久？】
“快了……”
绫罗停顿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核心快完成重塑了……”
手机响了。
林凡翻身下床，抓起手机。
是陈默。
“林凡，来总部。”
“现在？”
“对。”
陈默的语气很平淡。
“有些事情需要确认。”
林凡挂掉电话，抓起外套往外走。
总部大楼的会议室里，陈默站在屏幕前。
李若冰和张烈教官也在。
林凡推开门，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他。
陈默按了几下遥控器。
“前线的战况，我们都看到了。”
屏幕上显示那张能量分布图。
“这些能量线……来自你的宿舍。”
林凡的后背开始冒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若冰走过来。
“林凡，你在支援前线？”
林凡没有回答。
张烈教官抱着胳膊。
“你的异能……是能量亲和，对吧？”
林凡点头。
“但我们检测到的能量波动……”
张烈教官停顿了一下。
“不只是感知和吸收那么简单。”
陈默转过身。
“你在操控那些能量，增强异能者的战力，削弱维度生物的扭曲能力。”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林凡的手指攥紧。
“我只是……试了一下。”
李若冰盯着他。
“试了一下？”
她走到林凡面前。
“林凡，你知道那些能量线有多复杂吗？”
林凡摇头。
“那是SSS级以上的能量操控技术。”
李若冰的声音变得很轻。
“你一个C级异能者……怎么做到的？”
林凡咬紧牙关。
“我不知道。”
他转身离开会议室。
走廊里，洛璃靠在墙上。
“神道传承的力量……已经渗透进你的本体了。”
林凡停下。
“你又知道什么？”
洛璃打开折扇。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她走过来。
“林凡，你觉醒的不只是能量亲和异能……你还觉醒了神道血脉。”
林凡的心跳加快。
“什么意思？”
“古老文明的传承……会选择有潜力的宿主。”
洛璃收起折扇。
“而你……就是那个宿主。”
林凡推开她。
“我不想听。”
他加快脚步往外走。
洛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但你躲不掉。”
宿舍里，林凡瘫在床上。
【完了。】
【她们都知道了。】
意识深处，绫罗的轮廓在发光。
“没关系……”
她的声音变得温柔。
“你的本体已经足够强了……她们奈何不了你。”
林凡闭上眼睛。
【我不想变强。】
【我只想回到普通的生活。】
“那已经不可能了。”
绫罗停顿了一下。
“维度危机还没结束……黑暗意志还在寻找我……”
窗外传来爆炸声。
林凡冲到窗边。
海城的天空又出现了裂缝。
而且比之前更大。
手机疯狂震动。
陈默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林凡，前线需要你。”
林凡握紧手机。
“我不去。”
“那海城会毁灭。”
陈默的语气变得严肃。
“你是唯一能支援前线的人……神谕少女还在休眠……我们只能靠你。”
林凡挂掉电话。
他盘腿坐在床上，再次启动“能量亲和”异能。
白光涌出。
那些暗金色的纹路在皮肤上蔓延。
【既然躲不掉……】
【那就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