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空调嗡嗡作响。
陈默坐在长桌的一端，十指交叉抵在桌面上。李若冰站在窗边，脸色冷得能结冰。张烈教官靠在墙上，胳膊抱在胸前。
三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在林凡身上。
林凡坐在椅子上，后背紧贴椅背，手心全是汗。
【完了完了完了。】
【他们肯定要问本源之晶的事。】
【我要怎么解释？】
【说我把它吃了？】
陈默率先开口。
“林凡，本源之晶消失了。”
林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知道。”
“知道？”李若冰转过身。“你不只是知道，你还是亲手让它消失的。”
林凡的手指攥紧裤子。
【冷静。】
【绫罗说过，就说是她回收了力量。】
他抬起头。
“不是我，是神谕少女。”
会议室安静了三秒。
陈默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神谕少女？”
“对。”林凡调整了一下坐姿。“她回收了本源之晶里的力量，用来稳固全球的维度裂缝封印。”
李若冰走过来。
“你怎么知道？”
“她告诉我的。”林凡的声音很平静。“在我接触晶体的时候，她的意识传达了这个信息。”
张烈教官从墙边走过来。
“那她现在在哪里？”
林凡摇头。
“我不知道。她回收力量后就消失了。”
陈默站起来，走到林凡面前。
“你确定她是为了稳固封印？”
林凡点头。
“确定。”
陈默盯着他看了十几秒，然后转身回到座位上。
“好，我相信你。”
林凡松了口气。
【过关了。】
陈默打开平板电脑。
“既然神谕少女选择了你作为联络人，那我们也必须做出相应的调整。”
他抬起头。
“从今天开始，天穹组织正式成立'神谕少女特别联络小组'，你是组长。”
林凡愣住了。
“什么？”
“你没听错。”陈默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这个小组的任务是协调神谕少女与天穹组织之间的沟通，同时处理与她相关的一切事务。”
李若冰走过来。
“我是副组长。”
林凡转过头。
【副组长？】
【她这是要24小时盯着我？】
李若冰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有什么问题吗？”
林凡咬紧牙关。
“没有。”
陈默关掉平板电脑。
“第一个任务马上下达。”
他按了几下桌上的按钮。
会议室的墙壁上出现一排全息投影。
那是几张人物照片。
第一张是个白衣青年，长发束在脑后，脸上带着淡淡的傲气。
“这是古族风家的代表，风无痕。”陈默的手指指向照片。“他将在明天抵达海城。”
林凡盯着照片。
【古族？】
“维度裂缝出现后，那些隐世的古老异能家族开始频繁活动。”陈默切换照片。“他们想知道神谕少女的真实状态，更想试探她的意图。”
照片切换到第二张。
那是个中年女人，穿着古典长袍，手里拿着折扇。
“雷家的代表，雷霜月。”
第三张是个光头壮汉，脸上有道疤。
“火家的代表，火烈阳。”
陈默关掉投影。
“你的任务是接待他们，安抚他们的情绪，同时试探他们的真实意图。”
林凡的后背开始冒汗。
【我？】
【接待古族代表？】
【我一个高中生？】
陈默看着他。
“你是神谕少女的代言人，这是你的职责。”
林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
“答应他。”
【为什么？】
“因为这是了解敌人的最佳机会。”绫罗的轮廓在虚空中发光。“那些古族不简单，他们掌握的信息可能比天穹组织还多。”
林凡的手指攥紧。
【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他们。】
“我会教你。”绫罗停顿了一下。“相信我。”
林凡抬起头。
“我接受。”
陈默笑了。
“很好。”
会议结束后，林凡走出大楼。
李若冰跟在他身后。
“从现在开始，我会全程陪同你。”
林凡停下。
“全程？”
“对。”李若冰走到他旁边。“吃饭、睡觉、训练，所有时间。”
林凡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是监视吧。】
【绝对是监视。】
李若冰转过头。
“你在想什么？”
林凡摇头。
“没什么。”
训练场上，苏婉儿正在练习冰系异能。
她看到林凡走过来，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冲了过来。
“林凡哥哥！”
林凡后退一步。
“怎么了？”
苏婉儿的脸上全是激动。
“我听说了！你被任命为神谕少女代言人小组的组长！”
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
【消息传得这么快？】
苏婉儿抓住他的手。
“林凡哥哥，我要加入你的小组！”
林凡愣住了。
“什么？”
“我要为女神效力！”苏婉儿的手指攥紧。“我要成为女神最忠诚的信徒！”
林凡的脑袋嗡嗡作响。
【完了。】
【她又来了。】
李若冰走过来。
“这个小组的成员需要经过严格筛选。”
苏婉儿转过头。
“我愿意接受任何考验！”
李若冰沉默了几秒。
“那你先去做一份异能测试报告。”
苏婉儿松开林凡的手，转身往测试区跑去。
林凡长舒了口气。
【终于走了。】
李若冰转过头。
“她对神谕少女的崇拜……有点过头了。”
林凡没说话。
【何止过头。】
【简直疯了。】
第二天上午。
海城机场的VIP通道里，林凡站在出口处。
李若冰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风无痕的航班已经降落。”
林凡的手指攥紧。
【我能行吗？】
意识深处，绫罗的声音传来。
“放松，按照我说的做。”
林凡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通道里走出一个白衣青年。
风无痕。
他的长发束在脑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身后跟着两个随从，都穿着古典长袍。
风无痕走到林凡面前，停下。
“你就是林凡？”
林凡点头。
“是我。”
风无痕上下打量他。
“看起来很普通。”
林凡没接话。
【这人什么态度？】
绫罗的声音传来。
“别理他，先把人带到会议室。”
林凡转身。
“请跟我来。”
风无痕笑了。
“有意思。”
会议室里，风无痕坐在沙发上。
两个随从站在他身后。
林凡坐在对面，李若冰站在他旁边。
风无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茶不错。”
他放下杯子。
“但我不是来喝茶的。”
林凡的手指攥紧。
【来了。】
风无痕抬起头。
“我要见神谕少女。”
林凡摇头。
“她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风无痕笑了。“还是不愿意见我们？”
林凡没说话。
绫罗的声音传来。
“告诉他，神谕已降。”
林凡抬起头。
“星辰尚在运转，凡人只需静待。”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风无痕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这是……神谕？”
林凡点头。
“对。”
风无痕盯着他看了十几秒，然后站起来。
“我明白了。”
他转身往外走。
“告诉神谕少女，风家永远是她最忠实的仆人。”
话音落下，他推开门离开。
李若冰转过头。
“他信了？”
林凡瘫在沙发上。
“我也不知道。”
意识深处，绫罗笑了。
“他信了一半。”
【什么意思？】
“他相信神谕是真的，但他不相信你只是个普通的联络人。”绫罗停顿了一下。“他会继续试探你。”
林凡闭上眼睛。
【我就知道。】
【这日子没法过了。】
手机震动。
林凡掏出来，是苏婉儿的消息。
“林凡哥哥！我通过测试了！我现在是小组成员了！”
林凡盯着屏幕，手指颤抖。
【完了。】
【彻底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