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窗外的月光被窗帘挡住，宿舍里一片漆黑。
他闭着眼睛，意识沉入体内。
【今天算是糊弄过去了。】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绫罗的轮廓悬浮在虚空中央，暗金色的纹路缓慢流转。
“林凡。”
【怎么了？】
“今天那三个家族的人……”
绫罗停顿了几秒。
“他们只是试探。”
林凡睁开眼睛。
【我知道。】
“不。”
绫罗的声音变得严肃。
“你不知道。”
她的轮廓转过身。
“真正危险的……还没来。”
林凡坐起来。
【你说的是哪个？】
“噬神者。”
绫罗的纹路猛地亮了起来。
“最古老的家族，也是最邪恶的家族。”
林凡的手指攥紧被子。
【他们……怎么回事？】
“他们以吞噬异能者的核心为修炼方式。”
绫罗的声音充满厌恶。
“功法源自黑暗意志的污染，是我的死敌。”
林凡的后背开始冒汗。
【那他们……会来找我？】
“会。”
绫罗停顿了一下。
“而且很快。”
林凡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
【我怎么办？】
“小心。”
绫罗的轮廓在虚空中发光。
“如果他们真的动手……你只能变身。”
林凡闭上眼睛。
【又要变成女人……】
手机震动。
林凡掏出来，是李若冰的消息。
“今晚我会守在附近。”
林凡回复。
“好。”
他放下手机，翻了个身。
窗外传来风声。
林凡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
训练场的路灯还亮着。
李若冰站在树下，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屏幕上显示几个红点。
“三个可疑位置。”
她抬起头，扫过周围的建筑。
“但气息消失了。”
她按了几下屏幕。
能量探测器的数据开始刷新。
“什么都没有。”
李若冰收起平板电脑，转身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宿舍楼五层的窗户后面。
一道黑影贴在墙上。
影子的轮廓模糊不清，和墙面融为一体。
李若冰从楼下走过。
影子没有动。
她停下。
转过身。
“谁？”
没有回应。
李若冰抬起手，掌心凝结出一把冰剑。
“出来。”
影子缓慢移动。
不是走，是真的在墙面上移动。
李若冰的手指攥紧冰剑。
“噬神者？”
影子停下。
墙面上出现一张脸。
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个轮廓。
“你知道我？”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李若冰的手指攥得更紧。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影子的轮廓在墙面上扩散。
“只是来看看……神谕少女的代言人。”
李若冰抬起手，冰剑脱手而出。
剑刺进墙面。
但影子已经消失了。
墙面上什么都没有。
李若冰走过去，拔出冰剑。
“该死。”
她转身往宿舍楼里跑去。
林凡躺在床上。
呼吸平缓。
意识沉入体内，正在运转《宇宙意志观想诀》。
虚空中的星辰缓慢旋转。
每一颗星辰都在散发能量。
那些能量沿着经脉流动，融入体内。
林凡的身体在发热。
不是难受的热，是舒服的热。
【本源之晶的能量还没完全消化。】
【得抓紧时间。】
绫罗的轮廓悬浮在虚空边缘。
“林凡。”
【嗯？】
“有人来了。”
林凡的意识猛地清醒。
【什么？】
“现在。”
绫罗的纹路开始闪烁。
“就在你房间里。”
林凡睁开眼睛。
宿舍里一片漆黑。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
什么都没有。
林凡的手指攥紧被子。
【在哪里？】
“床边。”
绫罗的声音很平静。
“他准备动手了。”
林凡的后背全是汗。
他想坐起来。
但一股冰冷的气息压在胸口上。
动不了。
【绫罗！】
“别动。”
绫罗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
“如果你动了，他会立刻杀掉你。”
林凡的呼吸停了一拍。
【那我怎么办？】
“等。”
绫罗停顿了一下。
“等他暴露破绽。”
黑暗中。
一道影子缓慢浮现。
那道影子没有实体。
只是空气的扭曲。
扭曲中凝结出一只手。
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匕首也是影子做的。
但匕首的尖端，闪烁着微弱的光。
那光不是白的。
是黑的。
黑到吞噬周围所有光线。
影子举起匕首。
对准林凡的后心。
林凡的心跳停了。
【绫罗！】
“现在！”
林凡猛地翻身。
手指抬起。
白光从掌心涌出。
不是变身的白光。
是纯粹的能量。
白光撞上匕首。
爆炸。
不大。
但足够把影子震退。
影子发出一声低吼。
“你醒着？”
林凡从床上跳起来。
后背贴着墙。
“你是谁？”
影子没有回答。
他的身体在扭曲。
从地面蔓延到天花板。
整个房间的墙壁都变成了影子。
林凡的手指攥紧。
【完了。】
【跑不掉了。】
门被踢开。
李若冰冲进来。
手里的冰剑散发寒光。
“噬神者！”
她抬起手。
冰剑脱手而出。
剑刺进墙壁。
墙壁上的影子发出尖叫。
“S级异能者……”
影子的轮廓开始收缩。
“我记住你了。”
话音落下。
影子化作无数黑色碎片。
碎片穿过墙壁。
消失在夜色里。
李若冰走到林凡面前。
“你没事吧？”
林凡摇头。
“没事。”
他的腿还在发软。
李若冰转过身。
“噬神者终于动手了。”
林凡靠在墙上。
“他们……想干什么？”
李若冰没有立刻回答。
她走到窗边。
拉开窗帘。
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
“他们想抓住你。”
李若冰转过头。
“通过搜魂秘术，找到神谕少女的弱点。”
林凡的手指攥紧。
【搜魂？】
【那不是把我脑子都翻遍了？】
意识深处传来绫罗的声音。
“对。”
她的轮廓在虚空中发光。
“而且他们的秘术……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凡瘫坐在床上。
“那我现在……”
李若冰走过来。
“从今天开始，我会24小时守在你身边。”
林凡抬起头。
【又来了。】
【我的自由……】
手机震动。
林凡掏出来。
是陈默的消息。
“刚才的袭击已经上报。”
“天穹组织决定启动最高级别保护。”
林凡盯着屏幕。
【最高级别？】
又来了一条消息。
“你会被转移到地下基地。”
林凡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地下基地？】
李若冰走过来。
“收拾东西。”
她的声音很平静。
“十分钟后出发。”
林凡躺回床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意识深处传来绫罗的笑声。
“习惯就好。”
窗外。
影子悬浮在半空中。
他的身体还在扭曲。
“神谕少女的代言人……”
影子的轮廓缓慢收缩。
“我会再来的。”
话音落下。
影子彻底消失在夜色里。
训练场的路灯熄灭了。
整个海城陷入一片寂静。
林凡坐在车里。
手指攥着安全带。
李若冰坐在旁边。
张烈教官在前面开车。
车子往城市边缘开去。
林凡转过头。
窗外的建筑在倒退。
【我这是要被关起来吗？】
绫罗的声音传来。
“不是关。”
她停顿了一下。
“是保护。”
林凡闭上眼睛。
【保护和关有什么区别……】
车子拐进一条小路。
路很窄。
两边都是树。
树后面是墙。
高墙。
车子在墙前停下。
张烈教官按了几下手环。
墙壁缓慢打开。
露出一个电梯。
林凡下车。
跟着他们走进电梯。
电梯往下降。
速度很快。
林凡的耳膜开始刺痛。
【这又要去多深……】
绫罗的声音传来。
“至少五千米。”
电梯停下。
门打开。
林凡愣住了。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比上次见到的本源之晶的地方还要大。
天花板高达上百米。
墙壁都是金属材质。
空间中央。
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
投影显示的是海城的实时画面。
陈默站在投影前。
转过身。
“欢迎来到天穹组织总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