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把自己关在修炼室里，整整两天没出门。
一日三餐全靠送餐机器人。
舞会那天的情景，像一个无法删除的视频文件，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被三个女人当众拉扯，最后靠装肚子疼才逃出来。
【社死，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悲惨。】
【这应该是公开凌迟。】
他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天花板，思考着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滴——”
门禁系统传来访客提示音。
林凡一个激灵，从地板上弹了起来。
【谁？】
【洛璃？苏婉儿？还是李若冰？】
【不管是哪个，我都不会开门的！绝对不！】
他蹑手蹑脚地凑到门边，通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的人，出乎他的意料。
是陈默。
老狐狸脸上挂着他那招牌式的微笑。
林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陈顾问。”
“恢复得不错。”陈默走进房间，自顾自地打量着四周。
【我有什么需要恢复的吗？我又没受伤。】
“林凡，收拾一下，你有个新任务。”
“我拒绝。”林凡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又是欢迎会？还是舞会？杀了我吧。】
陈默似乎料到了他的反应，不紧不慢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不是宴会。洛家那边，正式向天穹组织提出了一项交流计划。”
陈默顿了顿，吐出几个字。
“古族试炼。”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
“洛璃小姐邀请你，作为神谕少女的代言人，一同前往洛家族地，参与他们年轻一代的内部试炼。”
【去洛家的地盘？】
【我疯了才会去！那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我不去。”林凡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只是个C级，去了也是拖后腿，会给天穹丢人的。”
“洛家指名道姓要你。她们说，这是为了让你更深入地了解古族的力量，以便更好地传递神谕。”陈默的语气平淡。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她就是想把我骗到她的地盘上，方便她研究！】
“组织上已经批准了。”
林凡的辩解卡在了喉咙里。
“这对天穹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陈默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古三家向来排外，这是我们第一次有机会，能深入到他们最核心的领地。你需要做的，就是看，就是听，把所有信息带回来。”
“我的安全……”
“组织会保证你的安全。”
话音刚落，修炼室的门再次滑开。
李若冰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上了黑色的作战服。
“我跟他一起去。”她没有看陈默，只是平静地陈述。
陈默笑了。
“当然。保护林凡先生的安全，是你的首要职责。”
【你们……这是早就商量好了吧！】
林凡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消息很快传开了。
林凡在收拾几件简单的行李时，苏婉儿冲了进来，眼圈红红的。
“林凡学长，你真的要去吗？”
林凡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是组织安排的……”
“带我一起去！”苏婉儿抓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的！”
林凡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傻丫头，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我。】
最终，苏婉儿的请求被张烈教官亲自驳回了。
理由是实力不足，且任务性质特殊。
临行的那天，林凡在一架小型的黑色穿梭机前，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洛璃和李若冰。
洛璃今天换上了一套便于行动的劲装，英姿飒爽。
李若冰则像一尊冰雕，站在几米外。
苏婉儿也来了，她远远地站着，没有再上前，只是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边。
林凡感觉背后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
他硬着头皮，登上了穿梭机。
穿梭机关上舱门，开始平稳地升空。
他透过舷窗，看到地面上苏婉儿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点。
【这丫头，不会真的要为了变强去拼命吧……】
他收回视线，感觉机舱里的空气有些凝固。
洛璃坐在他对面，正在擦拭一柄古朴的短剑。
李若冰坐在他身旁，闭着眼，一动不动，但林凡能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都处于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一个是要吃掉我的妖女，一个是移动的制冷机。】
【这趟旅程，注定不会平静。】
穿梭机飞行了很久，穿过云层，最终降落在一片被群山环绕的巨大盆地之中。
舱门打开，一股混合着草木清香和奇异能量的空气涌了进来。
林凡走下舷窗，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钢铁森林。
巨大的古树拔地而起，树冠几乎遮蔽了天空。
一座座精致的楼阁，直接建造在山壁之上，或者悬于古树之间，由一条条吊桥连接。
许多不知名的发光植物，点缀在各处，提供了柔和的光源。
整个世界，古朴而又神秘。
【这……简直是阿凡达的世界啊。】
“欢迎来到‘青丘’。”洛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作为主人的骄傲。“我们洛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上千年。”
她走在前面，带着林凡和李若冰，踏上了一条由白玉铺成的小径。
周围不时有同样穿着古装的洛家族人经过，他们看到洛璃，都会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
在看到她身后的林凡和李若冰时，他们的反应充满了好奇与审视。
林凡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珍稀动物。
洛璃的热情超乎想象。
她带着林凡，参观了洛家的炼器坊、灵药园，甚至还去看了他们驯养的、长着翅膀的奇特生物。
林凡全程扮演着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哇，这个会发光！”
“天哪，那只鸟好大！”
【演戏，我是专业的。】
李若冰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像个最忠诚的保镖。
最后，洛璃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
谷中，矗立着数百块巨大的黑色石碑，每一块都有十几米高，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符文。
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是我族的禁地，传承之谷。”洛璃的声音变得有些肃穆。“只有最核心的族人才能进入。”
她转过头，看着林凡。
“我带你来，是觉得，你或许能看懂这些。”
【来了，试探开始了。】
林凡心里警铃大作，脸上却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看懂？洛小姐，我连英语四级都没过，这比甲骨文还难，我怎么可能看得懂。”
洛璃轻笑一声，没有在意他的插科打诨。
她走到一块最古老的石碑前，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我族最古老的记载中，曾提到过一种‘神道传承’。”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林凡的反应。
“说是在遥远的古代，有天外之客降临此界，她们拥有毁天灭地的伟力，被凡人尊奉为神明。她们有时也会在人间留下自己的‘道标’，也就是代言人。”
她的声音空灵，回荡在寂静的山谷中。
“这些记载，和你们天穹组织现在所说的‘神谕少女’，是不是很像？”
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他完美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他走到另一块石碑前，好奇地敲了敲，发出“梆梆”的声响。
“这石头真硬啊。”
他转过头，一脸纯真地看着洛璃。
“洛小姐，你们这的古代传说真有意思，比我们历史书上写的精彩多了。那个……参观完了吗？我有点饿了，咱们什么时候吃晚饭？”
他成功地把天聊死了。
洛璃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非但没有生气，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她收回手，缓步走到林凡面前。
“晚饭已经备好了。今晚，我为你准备了真正的‘百香玉露果’。”
她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只有林凡和身边的李若冰能听见。
“还有那块，你很感兴趣的，‘世界碎片’。”
林凡的身体，僵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