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疤脸越来越靠近巢穴,一种不对劲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
太安静了……
疤脸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眉头皱了起来。
他记得很清楚,“育母之巢”可不是什么安静的地方。
那些该死的触手平时总是动个不停,发出各种声响。
更何况现在才送个小妞进去,按照往常的情况来说,现在走廊里面应该全是那个小妞痛苦的哀嚎声才对。
没理由这么安静。
可现在呢?
死寂,一片死寂。
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妈的……该不会是那些触手把那小妞给……吃了吧?”
这样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让疤脸顿时有些恼火。
尽管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的情况,但是谁能保证这次不会。
要知道触手可是会将其他物种分解然后吃掉的特性。
对于这种只能靠本能行动的低等生物,疤脸自然是一点信任度都没有。
“那老子不是白跑一趟?”想到这,疤脸的脚步便加快了些许。
毕竟他可不想等下里面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巢穴入口近在咫尺的刹那——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寒芒撕裂空气,直取他的咽喉!
那是由纯粹魔力凝结而成的冰针,细如牛毛却锋利无比,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隐形,唯有带起的死亡寒意让疤脸颈部的汗毛瞬间倒竖。
多年刀口舔血的本能救了疤脸一命。
甚至没时间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反应——猛地向后仰头,同时覆盖着坚硬兽皮的右臂险之又险地格挡在喉前。
"叮!"
一声极其细微却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冰针在他的护臂上撞得粉碎,四散的冰晶擦过他的脸颊,留下几道细微的血痕。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护臂蔓延,让他的手臂一阵发麻。
"谁?!"疤脸又惊又怒,迅速摆出战斗姿态,凶狠的目光扫视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哪个杂种敢偷袭老子?滚出来!"
回应他的是又一波攻击——这一次不再是单一的冰针,而是来自三个不同方向的数十道寒芒,封死了他所有可能的闪避路线!
疤脸怒骂一声,集中注意力处理了一部分,然后借着空出来的空间勉强躲了过去。
但还没等他喘口气,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滑腻异常——不知何时,一层薄薄的冰霜已经覆盖了他站立的地面!
"操!"疤脸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只能勉强稳住身形。
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的攻击精准而刁钻,每一次都打在他最难受的位置,逼得他不得不全力应对。
"装神弄鬼!"疤脸咆哮着,双臂肌肉贲张,暗红色的能量更加浓郁,"给老子滚出来!"
他猛地一拳砸向地面,狂暴的能量冲击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震碎了地面的冰层,连墙壁都微微颤动。
这一击足以将隐藏的敌人逼出来——按理说是这样。
走廊依然空无一人。
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疤脸的脊椎爬升。
并不是因为那些冰针的低温,而是一种被无形猎手盯上的毛骨悚然感。
突然,他感到后颈一凉,仿佛有什么湿滑的东西轻轻擦过。
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黏液?
"什么东西?"疤脸警惕地环顾四周,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突然间他注意到前方阴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那东西细长、苍白,看上去像是…
"触手?"疤脸一愣,"妈的,是育母之巢的触手跑出来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
那触手比巢穴里的要细小得多,颜色也更浅,行动方式也更加…诡异。
它不像是在攻击,更像是在…布置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那根细小触手突然喷出一股透明的黏液,精准地射向他面门!
疤脸急忙偏头躲闪,黏液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打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滋啦"的腐蚀声,石墙上瞬间出现一个小坑。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更让疤脸不安的是,那根细小触手在一击不中后,立刻缩回阴影中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一场噩梦。
疤脸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无形的的对手作战。
最让疤脸恐惧的是,他完全感觉不到对手的气息。
没有杀意,没有能量波动,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只有防不胜防的攻击和那个偶尔出现的细小触手。
"是谁?到底是谁?"疤脸的精神逐渐崩溃。
嗖!嗖!嗖!
又是数道冰针从巢穴深处的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射出,这一次分别瞄准了他的眉心、心脏和持刀的手腕。
角度刁钻,速度极快!
“该死的”疤脸瞳孔骤缩,想要躲闪,但显然已经来不及。
只得怒吼一声,体内一股蛮横的气息爆发开来,形成一层简陋的护盾,同时奋力扭动身体!
噗!噗!
两枚瞄准要害的冰针被护盾偏转,擦着他的身体射入后方墙壁。但第三枚
“呃啊!”疤脸发出一声痛哼,持刀的右手腕被一枚冰针狠狠扎穿。
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冰寒之力瞬间顺着手臂蔓延,整条右臂顷刻间麻木僵硬。
恐惧开始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缠绕上他的心脏。
因为知道现在他连对手的影子都没看到。
忍着剧痛和右臂的麻木,拼命想挣脱被粘住的左脚。
而就在这时,疤脸头顶上方,一道微不可查的苍白色细小身影轻轻蠕动了一下。
尖端微微发光,又是一小滩透明的粘液精准地滴落下来——
啪叽!
正好落在疤脸正准备借力的、完好的左脚前方!
“妈的!没完了?!”疤脸几乎要疯了!
只能被迫狼狈地单脚跳着后退,避免另一只脚也被粘住,姿势滑稽可笑,但此刻的他完全笑不出来,只有满心的惊惧。
冰冷的攻击再次袭来。
这一次不再是直线飞射的冰针,而是数片薄而锋利的弧形冰刃。
它们沿着诡异的弧线轨迹,切割开空气,从左右两侧同时袭向疤脸的脖颈。
疤脸怪叫一声,猛地向下趴倒,冰刃险之又险地从他头顶掠过,削掉了他几缕头发!
然而,他还没来得庆幸——
那滩原本粘在他左脚靴底的粘液,在他倒地挣扎时,竟然有一部分沾到了他的手掌和衣服上。
此刻这些粘液仿佛活了过来,开始迅速蔓延、变稠,极大地限制了他的行动。
“呃啊啊啊!滚开!”疤脸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左手好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越来越难以动弹。
他拼命挣扎,却只是让粘液沾得更牢,覆盖范围更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