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的光晕像凝固的血,淌过城市破碎的窗棂,将林冉的侧脸染得一片猩红。她攥着半截生锈的消防斧,指节泛白,身后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那是被诡异附身的人,四肢以违背骨骼结构的角度扭曲着,腐烂的皮肤下渗出墨绿色的黏液。
林冉咬着牙,鞋底碾过玻璃碎片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刺耳。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红月的光芒正像藤蔓般钻进毛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灼烧感,这是诡异入侵的不知道多少年,人类的防线早已溃不成军。
突然,楼道顶端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林冉猛地抬头,只见一道纤细的黑影倒挂在天花板上,猩红的眸子在红月下亮得惊人,正是三天前消失的队友苏晴。可此刻苏晴的皮肤泛着死灰,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牙:“小冉,来陪我吧,红月大人会赐予我们永恒……”
林冉挥斧砍去,却被苏晴以极快的速度躲开。锋利的斧刃擦过对方的手臂,溅出的不是血,而是一团黑雾。黑雾瞬间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触手,缠上林冉的脚踝。她挣扎着后退,却感觉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脊椎往上爬,眼前的红月突然放大,耳边响起无数细碎的低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颅骨里钻出来。
“放弃抵抗吧。”一个阴冷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容器,红月之下,众生皆为食粮。”
林冉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看到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放下了消防斧,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原本漆黑的瞳孔渐渐被猩红吞噬。身边浮现了一层层黑色气体,她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陌生的动作——缓缓抬起头,对着红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最先察觉到的不是痛,是冷。
那冷不是夜风的凉,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冰,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爬,所到之处,血液像是要冻成冰碴。林冉想缩肩,身体却僵得像块铁,指尖先是发麻,接着失去知觉,再后来,皮肤下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又痒又麻,却连抬手挠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紧接着是意识的剥离。
耳边的声响开始扭曲——自己的心跳声,等等全都揉成一团混沌的杂音,唯有那个白裙女人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针,直直扎进脑海深处,一遍遍地重复“容器”“红月”“使者”。她想反抗,想嘶吼,可喉咙里像堵了团湿棉花,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最可怕的是视线的变化。
原本熟悉的楼道开始扭曲,砖墙的缝隙里渗出漆黑的黏液,红月的光在瞳孔里越扩越大,最后彻底染透了虹膜。她看见自己的手在变——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变黑,指节泛出不正常的青白;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运动装竟然变成了一件染血的白裙,那些血迹竟在缓缓流动,像活物一样往心口汇聚。
有什么东西在往身体里钻。
不是从皮肤表面,是从意识的缝隙里,带着黏腻的恶意,一点点吞噬她的记忆——便利店的夜班、妈妈煮的汤、和朋友约好的电影……那些温暖的碎片像被黑墨泼过,瞬间褪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陌生的画面:燃烧的城市、尖叫的人群、还有无数双猩红的眼睛,正齐齐盯着她,像在等待某种仪式的完成。
最后是“自我”的消失。
她能感觉到身体在动,不是她控制的动——双脚缓缓站直,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抬起,指尖划过空气时,还留下了漆黑的痕迹。可她像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观众,只能看着这具“自己的身体”做出陌生的动作,看着苍白的脸上勾起冰冷的笑,看着猩红的瞳孔里映出废墟的倒影。
那一瞬间,林冉彻底明白了“附身”是什么——不是被占据,是被“取代”。
原来的“林冉”像烛火一样被吹灭,只剩下这具裹着冷意、染着血色的躯壳,成了红月和“蚀影”的傀儡。皮肤下的痒麻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充盈”,仿佛这具身体终于找到了“主人”,而那个主人,正透过她的眼睛,俯瞰着这座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城市。
苏晴凑过来,用冰冷的手指抚摸着林冉的脸颊:“欢迎加入,新的同胞。”
林冉没有回应,只是转动着猩红的眸子,她的身体轻飘飘地飘起,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原本属于她的意识,此刻正被囚禁在黑暗的角落,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那些还在挣扎的幸存者,红月的光芒落在她染血的指尖,如同死神的邀请函。
视野...变成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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