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林国栋带着律师走了进来。
他示意警察出去。
“陈默，你太冲动了。”林国栋皱着眉，但语气里没有太多责备。
我睁开眼，看着他。
律师拿出一份文件：“陈先生，对方的伤情鉴定是重伤。但是我们已经和对方达成了和解，他们不会起诉你。”
林国栋叹了口气：“我知道小晚平时任性，让你受委屈了。但这次你做得很好，你救了她。”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五百万，是给你的补偿和奖励。从今天起，你和林家的雇佣合同，到此为止。”
我看着那张卡，心里没什么波澜。
钱够了，我妹妹有救了。
我拿起了卡：“谢谢林董。”
“你不好奇吗？”林国栋忽然问，“你不好奇小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没说话。
“她有个姐姐，叫林晴晓，十年前被绑架，撕票了。”林国栋的声音很沉痛，“从那以后，她就变了。变得乖张，暴戾，用一身的刺来保护自己。她恨我，恨我当初为了公司的利益，没有第一时间满足绑匪的要求。所以她用各种方式折磨我，也折磨她自己。”
包括折磨我。
“她第一次见你，也是在医院。那天，她也在。”林国栋说，“她看见了你背着妹妹的样子，看见了你那双眼睛。”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姐姐，也有一双和你很像的眼睛。固执，坚定。”
所以，她选中了我。
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发泄恨意的替代品。
原来如此。
我站起身：“都过去了。”
“陈默，”林国栋叫住我，“小晚她……她其实……”
我没等他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不管是恨，是替代，还是别的什么，都和我没关系了。
走出警察局，门口的风很冷。
林晴晚站在那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白得像纸。
看到我，她嘴唇动了动。
我从她身边走过，像没看到她一样。
“对不起。”
很轻的三个字，几乎被风吹散。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林小姐，我们两清了。”
我打车去了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