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4月1日】
在天憎院来到天宫市之后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就来到樱花季也就是开学的时候。
在一个略显昏暗的厨房里,一只苍白得如同死人一般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一颗鸡蛋。
这只手的主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面无表情地将鸡蛋轻轻地放在了灶台上。
紧接着,那只手拿起一把小巧的勺子,轻地在鸡蛋的顶部敲出了一个小小的裂口。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鸡蛋的外壳裂开了一条细缝,金黄色的蛋黄顺着裂口缓缓流淌出来,像一条金色的小河流淌在平底锅里。
‘滋滋~’
最后撒上一点点胡椒,然后再放入五片切好的午餐肉——一份早餐就此做成。
做好早餐后,那只苍白的手的主人——天憎院将餐盘端上餐桌。
一只黑色偏棕的小猫早已蹲在椅子上眼巴巴地望着,见她过来,“喵呜”叫了两声。
天憎院摸了摸小猫的头,轻声说:
“别急,这里还有给你的猫粮呢。”
说着,她从桌底下拿出一盘事先准备好的猫粮,打开包装后倒入另外一个盆中。
天憎院坐下来,拿出刀叉优雅地切开鸡蛋品尝,哪怕吃不出味道,这也算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办法。
栗子欢快地吃着猫粮,时不时抬头看看天憎院。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声音天憎院抬头看了看上方挂着的钟表。
“栗子,看来时间到了呢。”
关切的向旁边埋头吃着猫粮的栗子说着,她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后,门外站着一个一米八左右皮肤呈现较黑的肌肉大叔。
大叔看到天憎院,眼睛一亮,虽然画风怪怪的但只要笑起来就就感觉非常的憨厚。
“啊!大师,我按您的吩咐来帮忙带宠物了。”
“那拜托风间先生啦。”
她平和的笑着,打开门望着里面还在埋头大口吃着猫粮的栗子。
“可以等一下吗?距离我上学的时间也还有一会,再等它吃完吧。”
风间大叔挠挠头,笑道:
“行嘞,不着急。”
说罢,他走进屋内,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天憎院则回到餐桌旁,继续安静地看着栗子进食。栗子吃得正香,完全没注意到屋内似乎多了一个人。
过了一会,栗子终于心满意足地舔干净了盆里最后一点猫粮,慢悠悠地跳下椅子,伸了个懒腰。
天憎院站起身,对风间大叔说:
“风间先生,现在可以了。”
风间大叔立马热情地走过去,伸手想要抱栗子。
可栗子突然炸毛,“喵呜”一声凶巴巴地对着风间大叔露出爪子。
风间大叔吓得一缩手,尴尬地笑了笑:
“这孩子……看上去还蛮有活力的呀。”
“没事,栗子只是有点怕生,一般来说还是挺友善的,所以应该不会对您现在的事业捣乱的。”
回忆起最初纱和把栗子交给自己时也是差不多的场景,她无奈一笑,将嘴唇凑近栗子的耳边。
“喵喵~(抱歉,今天比较不方便照顾你呢,等下午我会去接你的)”
“喵?”
看着突然发出自己能听懂完全意思的语言的主人,身为一只普通小猫的栗子逐渐变得惊奇起来。
但天憎院并没有去回应它奇怪的目光,轻笑一声后将它送到门前。
毕竟要说对生物表达语言方式的话,就凭体内奇奇怪怪的灵魂她来说完全可以单开一本书籍。
风间大叔再次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抱起栗子,栗子虽然还是有些不乐意,但也没有再反抗。
天憎院把栗子的猫包递给风间大叔,说道:
“这里面有它的玩具和一些常用物品。”风间大叔接过猫包,把栗子放了进去。
在临走前,风间大叔突然回头向自己递出一张薄薄的纸卡,天憎院的表情一愣,显然是没弄清楚突然给自己这个的理由。
只看见上面所写的【风间家庭餐厅】永久免费券,上面这一行大字。
“哦,大师,这个是您几十天前开导我后我看见您吃麻婆豆腐时那狂野……”
天憎院这表情不动声色的变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见状风间大叔连忙改口。
“...放荡不羁的表情,觉得您的【爱情调味料】理论真的很有道理,所以就从原本的单位上辞职想开一家能缓解创伤、让爱情、家人之间更美好的餐厅嘛。”
“哦~是吗?那佐藤先生有跟你一起吗?”
“啊,佐藤兄啊,他倒是挺支持我的可惜不敢跟我这么大,万一没成功那么好的单位毕竟不好进嘛……当然,如果我成功的话那很好,如果失败那就当给大师看场笑话吧……”
天憎院微笑着接过,“那小女子也祝风间先生事业有成咯。”
风间大叔抱着猫包,乐呵呵地离开了。
天憎院关上门,看了看手中的免费券,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还真是个有理想的大叔呢,嗯……虽然理想不一定会成功,但我不会否认每一个人的理想呢。”
走上二楼房间,从衣柜中拿出一件提前就发好的校服戴上眼罩无比熟练的操控从后背生出的枝条换上。
“啊……是岩平先生填错尺寸了吗?好宽松的样子啊。”
扯了扯胸口有些穿的布料,随手拿起床上放着的手提包她看着距离开学典礼还有半个小时的钟表。
“时间还很充足呢。”
她平淡的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着,像是在跟某两位已经无法见证的故人汇报一样,提的手提包就走出了家门。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天憎院看着周围盛开的樱花,思绪有些飘远。
她有在这些天调查过最近是否出现过人口失踪,但很可惜得到结果是尽乎没有,至少这一年里确实没出现过。
至于她为什么敢给别人家的住址,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单纯的想有人在自己去学校的时候照顾栗子,当然如果找来的人有想看自己战败cg的话……
自己是有底线,不是没办法,要说的话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可以天天吃死者的残留的灵魂或者动物的灵魂补充的多。
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冲了出来,差点撞到她。天憎院身形一闪,轻松躲开。
“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女孩连忙道歉,然后抬起头,看向面前刚刚自己因为要回家拿忘记拿的手提包而差点撞到的天憎院,表情从愧疚到震惊再到欢喜。
“唉,山打同学!”
见眼前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天憎院微微一怔,看着那标志性的橘色单马尾,她从自己庞大的记忆库中反应过来。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天憎院看着周围盛开的樱花,思绪有些飘远。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冲了出来,差点撞到她。天憎院身形一闪,轻松躲开。
“玲木?”
“哦~太好啦!你还记得我耶!虽然只过了一个月的说……”
眨了眨眼,凝视着眼前单马尾少女,再二次确认目标后,天憎院可以确认这是纱和生前的同学兼朋友之一——玲木百子!
玲木百子兴奋地拉住天憎院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山打同学,我听说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竟然能在上学的路上见面,哦!这校服!原来你也上来禅啊,太棒了吧!如果能分到同一个班就更好了……”
天憎院看着热情的玲木百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啊,很有缘分。”
她轻声回应道。
玲木百子拉着她的胳膊,一路说个不停,从假期的趣事说到对新学校的期待。
天憎院有时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她就这样被百子带到了家门口。
“对不起呀,我有东西忘在家里了,山打同学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少女双手合实地说着,还没等天憎院回话就一股脑的冲进了家里。
等到百子出来,两人就这样轻松愉快的向着校园的方向走着。
可来禅校门的不远处当天憎院看见自己在前些天调查周围都没看见过的一辆献血车时,她默默的停下脚步。
“山打同学?”
百子看向旁边突然停下动作的天憎院,就出声叫道。
“哦,抱歉,我刚来这里不久所以看到这么豪华的城市竟然也会有献血车,有点好奇而已啦。”
玲木百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献血车那边显得分外安静。
“奇怪耶,为什么会有献血车停在校园附近呀。”
“应该是在准备,先停在这里休息的吧。”
天憎院反过来微笑解释着,便拉着百子直接向校门口的方向迅速小跑过去。
“啊!山打同学你怎么跑这么快呀,我原来还想等等另外一位小林原美同学的啊!”
“她也在呀!”
听到还有一个人在同一个学校,天憎院就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嘴里‘嘶’了一声。
“那就到校门口等吧,反正离这里不算远多走几步少走几步而已。”
铃木百子变得有些古怪,她的目光看着前面拉着自己手的天憎院好像在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话没那么强硬的吧’。
“总感觉你在说我坏话呢……”
天憎院嘴上这么说着,其实还在一边小跑一边注视着那辆献血车。
这倒不是她觉得突然出现很奇怪,只是左眼处隐形眼镜下那颗猩红瞳孔看见的灵魂形状相当眼熟而已。
‘是上次试图围剿我部队的人?好像是那名狙击手和……哦!那个被随手打晕的新人员啊。’
心里盘算着,虽然天憎院思考能力有限可她能谨慎到记住每一个见过的重要人物的灵魂形状。
但她没有任何表露出来,只是到达门口后静静等待过了一会儿,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女孩匆匆跑来,正是小林原美。
注意到在门口等待的天憎院和百子,她的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啊!好久不见两位,杏子不在吗?”
“很可惜呢,她已经回大阪了耶。”
小林原美遗憾地叹了口气,三人便一起朝校园内走去,一路上按照入学要求走着许许多多的入学仪式什么的,最终领到属于自己的班牌。
“说起来,原美,山打,我那时太激动还没问你们俩是哪个班的来着耶~”
“高一级部二班。”
“高一部三班。”
“可恶,为什么我和原美一个班啊,山打同学,呜呜。”
“喂!跟我一起在二班怎么了,百子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表现出一种嫌弃的样子!”
表情淡定的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天憎院也算平缓的松口气下来。
‘至少平时在不社交的情况下能安静一些呢。’
她面面带微笑,就这样平静地与那两个人挥手道别。然后转身走进了三班的教室。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个学生已经到了。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那些还空着的座位上。最后,她选择了一个相对不那么显眼的后排座位,缓缓地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她稍稍松了口气,似乎对这个选择感到满意。
“这应该是不会被注意的座位吧。”
‘算了,这并不重要比起这个还是去看看木村了解知道什么吧?’
如此想着,她悄悄地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开始与某个灵魂建立联系。
随着她的意识逐渐深入到自己放在别人体内的灵魂之中。
她人的思绪就像蜘蛛网一样,而自己则像是蜘蛛可以在这网中游走,仅仅是片刻她就轻易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关键词与情报。
‘哦~是因为那个【显现装置】需要有特殊的人才能驱动啊,分布各个地区的人数稀缺只好通过献血的名义想在所有高中的高三学生中寻找到合适的人选啊……’
顺带以木村队长本人的视角,看了看坐上总指挥官的位置上后,镜中满脸黑眼圈失去初见时大半锐利的她,苦笑一声。
她重新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果然,竹下老头不可能把自己的所有家底都报出来啊,但很可惜我本人倒是没有多在意。”
浅笑一下,无奈的看着教室洁白的天花板和现在还没来到多少的同学们。
“但是……能变强的机会,不管是以什么方式也得争取!可惜没办法一个人分两个人用。”
创造出分身对天憎院来说不难,但是要创造出一个能是自己但不是自己的倒是有些困难,可是人在这,光以这种分身去打卡确实有些不安全。
“……而且还要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伪造出一个正经高中生的身份啊,也不知道野路子走不走得通?”
天憎院就这样毫无形象的仰头看着天花板,在刚来或者已经到这有一段时间的同学中和本人还不知道情况下尤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