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冕下,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一个解释。”
听到这话,我猛地后撤一步,急忙抬头看向前方。
薰衣草的香味是伊莎贝拉身上的。在她旁边站着的是一个身穿华丽服饰头戴金色冠冕的陌生老男人,刚刚我听到的话应该就是这家伙嘴里吐出来的。
一些教廷内的修女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
此刻,那个老男人强撑起一个还算体面的微笑,微微皱起眉头质问着伊莎贝拉。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阿方索陛下。”伊莎贝拉精致的面容上仍然挂着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记得,刚刚在会客室已经向您解释过了。圣女突患隐疾,因而无法出席本次新王加冕仪式。”
“可圣女阁下现在就站在这里,身体未见抱恙,我想我需要另外的解释。”
伊莎贝拉没有再回应他,而是将目光投在我的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慈爱。
“身体好些了吗?”伊莎贝拉就像是姐姐关心妹妹的身体那样微笑着问道,全然没有理会身旁那位国王的问题和想法,就好像身边的人不存在一样。
眼看他们两个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我赶紧向后面的修女甩了个眼色。领头的修女心领神会,带着一众人先行离开了。
同时,我谨慎的看着伊莎贝拉和阿方索的脸色。
只能说,这两人完全没加任何掩饰,心里想的什么全都写在了脸上。
显然,阿方索这次是来教廷找不自在的,现在又在以我为借口在教廷无理取闹了。
阿方索看向伊莎贝拉的眼神中全是幽怨和不忿,而伊莎贝拉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满含慈爱与祥和。
都演变成这个局面了,再愚笨的人也该看出来了。
伊莎贝拉这是故意的!
她在表明教廷方面对王国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
明摆着就是在告诉阿方索——即使你坐拥偌大的王国,我也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虽然他给教廷带来了些许麻烦,但他显然过于高估了自己在教廷眼里的分量,也就不可能想到,其实教廷解决他制造的麻烦根本不会很麻烦。
只能说……这个国王有些过于小肚鸡肠、狂妄自大了。
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能当上一国之王的。
我微微摇了摇头。
既然伊莎贝拉唱了白脸,那我就勉为其难当个和事佬唱个红脸吧。
“阿方索陛下。”
说到这,我微微一顿,用余光瞄了一眼伊莎贝拉的反应 。见伊莎贝拉并没有制止的意思,我便接着说了下去。
“教皇所言非虚,我的确是身患急性病症。得益于教廷内牧师的精湛医术,我的身体才得以如此快恢复健康。还望阿方索陛下保重身体,切勿动怒。”
阿方索重重哼了一声,脸色缓和了不少。
不过……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希望他听到后面的话还能沉得住气吧。
要不然……这场戏剧表演可就少了很多乐趣呢。
“但是……也请您看看周围。”我微微扬起嘴角,压低自己的音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平和:“这里是教廷,不是您的寝宫。我希望您在这里可以收起一些锐气,毕竟您也不想在某些地方听到一些不利于您统治的传言……比如说圣女未出席仪式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