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变幻出适合淳白的束具,星绫专门拿卷尺测量了淳白的各项身体数据。
测量过程中,她还贴心治愈了淳白身上的伤痕。
“好像还缺少点铁元素...”星绫嘀咕着,取下脖子上串着的一枚小钥匙来,“就先用它替代吧。”
淳白在她身边乖巧的跪坐好。“这是什么的钥匙?”她心生疑惑。
“你不可以知晓它的用法。”
“可你不是即将要抹消我的记忆吗?在那之前跟我说明一下也无妨吧。”
星绫却依然否决道:“在我完全将你控制起来之前,不会向你透露多余的情报。”
“那之后呢...”
“住嘴吧。你的问题太多了!”星绫对她甩了个不好的脸色。
她知道淳白狡猾又乖张,很容易就会脱离她的掌控。昨晚那堆玩具不仅没能将她制服,还反被她利用了感情,叫她很是气愤。
“该久违的来一场‘审判大会’了。”
星绫冲玩具们拍拍手,“来来来,咱们要开会啦!”
玩具们没一会儿都围上前来。淳白被它们圈在正中央,只能羞耻的在一众监督下自己绑好腿环。
那玩意儿冰凉刺骨,还带着细微的倒刺,一贴上皮肤就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星绫手一抬,淳白四周的地板急剧攀升为一个与床等高的台子。她卷着待会儿要公开处刑的玩具们跳到台上。亲手为淳白拷上项圈,并拉出一条锁链,与星型灯捆在一起。
淳白尝试着拽动链条,见上方的星型灯升降到一定程度后就反弹了回去。
看来这灯只有星绫才取得下来,要么就是它认主,只许星绫摆布。
淳白后脑勺一冷。她脑中蒸腾起一个惊悚的想法:难不成未来的我,也会变得像它这样吗...
“在审判开场前,请诸位先同我欣赏一则生动的拟态秀——”
星绫的尾巴不自觉地卷曲起来,嘴角却硬生生挤出一个玩味的弧度。
“哦对了。本场大会还特邀了一位贵宾。让我们恭迎——绿猫猫灵魂的本体,淳白的姐姐!”
只见星绫尾巴一甩,布偶猫从淳白怀中挣脱,悬浮半空,绿绒绒的躯壳渐渐泛起幽光。
光照中,“姐姐”裹着白裙的人形身体忽地睁开眼,射出两道柔和的碧芒,直直映在淳白窘困的脸上。
“姐…姐姐?”淳白声音发颤,欲伸手触碰,颈圈的铁链却被星绫“哗啦”一扯,勒得她喉头发紧。
“惊喜吧?这么重要的场合,怎能不叫上她呢~☆”
星绫转头面向淳白,咯咯笑出声来,“现在我还不让她说话,等你的即兴展示谢幕后,再叫她在审判大会上着重发言...”
她看着淳白笨拙地摸索着颈圈和腿环。
“咳咳...请开始你的表演。”
淳白指尖抖得厉害。她呼吸急促得像刚进行完星绫的斯巴达式体能训练,脸颊烫得发紫,仿佛下一秒就要当场气化。
尤其是想到自己刚被星绫翻来覆去检查和测量过身体的每个角落,此刻还要在玩具们空洞的注视下摆出这种姿势。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膝盖弯曲,双手僵硬地拘束到身后,喉咙里挤出几声细若蚊呐的“喵呜”,尾音还打着颤,活像只被雨淋透的小野猫。
星绫的震惊很快转为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她尾巴尖愉悦地拍打着地面,心想:这废柴居然真豁出去了?看来“姐姐”这根软肋比想象中更好拿捏呢。
她故意拖长调子:“动作太僵硬了唏☆,腰再塌低点,尾巴...哦你没尾巴,那就把屁股撅高点!”
淳白闭上眼,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心里却盘算着:
忍过这遭,至少能换回和姐姐灵魂对话的机会吧?哪怕只有一句......
星绫则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贴上淳白汗津津的后颈,嗅着她恐惧与羞耻交织的气息,暗忖:重置前,得把这副窘态刻进她骨髓里才够本。
星绫想听听她姐姐的点评,便趁机稍稍放开了权限...允许她说上一句话。
“真是熟悉的一幕呢~”
“噢?”星绫若有所思地沉下眉眼。
淳白恍惚间听到了姐姐细微的声音。
温柔,又让她捉摸不透。她立马睁眼,见到姐姐一脸慈祥的面容。
她半边脸被青绿色的长发飘然遮挡,连笑容都只剩下一半。
“邪神对你做了什么...”淳白问道。
姐姐只是一味笑着,许久不见回应。
“你俩的灵魂还未完全共鸣。等等再聊,我还要开会谈正事儿呢。”星绫退到一旁,手握麦克风提醒道。
玩具堆里,那只断了耳朵的兔子玩偶独自歪倒在角落,被星绫用血迹斑斑的布条半掩着,面部表情仿佛在嗤笑这场荒唐的。
香炉里的几个灵魂也即刻停止了斗争,不再把炉子烧得冒黑烟。
它们既为这对姐妹感到叹惋,又替残存的自身与即将遭受刑罚的其余“家人”们哀怜。
星绫尾巴优雅的一扫,给上方的星型灯打了个信号。星型灯响应她的命令,横过身体,把星光聚焦在她周围。
其照耀之处,台面瞬间幻化出昨晚的战场俯视图景。
玩具们围攻淳白的景象如皮影戏般重现:在头狼的指使下,鳄鱼与蟾蜍疯狂扑咬她的脚踝。
毛熊笨拙地挡在姐妹俩身前,却被小火车头撞得体内棉绒嗖嗖的往下掉。
……
画面里,淳白蜷缩在角落中,怀里拼命护着猫布偶,任凭小刺猬抹了药水的细小毒刺扎进手臂也不松手。
“看呐,多感人的‘姐妹情深’!”
星绫夸张的抹眼泪,尾巴却“啪”地抽向淳白的背,“可是啊,最后的结果却是万分残酷,堪比‘大屠杀’一般的景象。”
幻影中淳白被它们弄出的伤口此刻被星绫血淋淋的放大,一处一处指给台下台上的玩具观看。
淳白恨得指尖抠进掌心。姐姐的灵魂静静蹲坐一旁,眼里除了光芒,仅剩空洞。
“你也经历过这遭吗...淳白。”她又悄然诉说了一句。
淳白叹了口气,内心深处十分煎熬。
“现在,审判开始!”
星绫举托起毛熊的残骸。
“第一项指控——针对淳白。昨晚你故意诱骗我的大毛熊送死,害得我们损失惨重!”
玩具们窸窣骚动。淳白闭上眼,腿环的倒刺扎进皮肉,疼得她闷哼一声。
“第二项指控——针对我的所有‘家人’。你们被煽动得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我只是默许你们欺负欺负新来的,替我磨磨她的性子。可没叫你们把她往死里整!”
电流顺着星绫的尾巴,在台下“观众席”中蔓延。所有玩具都被电得抽搭不止,却不敢掉一滴泪。
台上几位尚且存活的“暴行教唆者”,也受到了更为凄惨的霹雳电击。
“最后一项指控——针对这位姐姐。因为你的存在,淳白才会如此执着于逃离,从而一直都定不下心……”
对上她富有温情的笑容,星绫面目狰狞道:
“这只布偶猫与你的本体共感。无论你身处何方,只要它还在我手上,我随时都可以召唤出你。你就永远也别想过得轻松。而且你死后,也不会自由!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淳白……”姐姐抬手指向星绫的床头柜,露出略显得意的神色,“柜子第二个抽屉里面。”
淳白立马会意。
她不顾锁链的紧绷,跳下台,朝床头飞快奔去。
因星绫的训练,她腿部的肌肉异常酸痛,但又确实比以往还要有力。
距离柜子还有一步之遥,链条却猛地向后紧缩去。淳白脚崴了一下,戴着腿环实在太不容易保持平衡了。
她咬牙切齿地苦苦支棱着,内心绝望到了极点,泪水夺眶而出。
星绫还稳当当站定在台面上,没有多向她这边挪移一步。她盘起手坏笑,似乎很自信淳白绝对跨不出她所圈定的范围。
她心里却疑惑:淳白的姐姐怎么知道这个备用的传送口。
看来,待会儿得用点儿酷刑审讯她了。
但,出乎意料的姐姐又冒头喊了一声:
“安全词是:为星绫大人敞开心胸……”
“诶不是,这个怎么你也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