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向晴的声音都在抖。
她现在根本不敢抬头看顾唯，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一座三室一厅来。
“那你抖什么？”顾唯的语气充满了恶劣的趣味，“姿势还那么奇怪。”
她说着，还真的伸出手，捏了捏向晴女仆装后面那根毛茸茸的猫尾巴。
“你看，尾巴都僵硬了。”
向晴：“！！！”
这疯女人！
别碰我的尾巴！更别提我的姿势！
“可能是……腿麻了。”向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试图蒙混过关。
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可顾唯偏偏不让她如愿。
“是吗？”顾唯拖长了语调，那声音听起来坏透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热的样子？”
“这浴室里雾气这么大，你脸红成这样，连脖子都红了。”
顾唯慢悠悠地坐直了身体，水波荡漾。
她转过身，正对着向晴，双臂搭在浴缸边缘，下巴枕在手臂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宝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向晴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看到了！她肯定看到了！
向晴一边在心里疯狂检讨自己，一边给自己找补。
都怪这身体！
太久没见过美女了！
还是顾唯这种级别的妖精！
有点反应很正常！对，就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我……我没有。”向晴嘴硬道。
“真的没有？”
顾唯的视线，忽然从她通红的脸上，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滑。
滑过她脖子上的铃铛项圈，滑过她胸前起伏的蕾丝，最后，精准地落在了她两腿之间。
向晴的呼吸都停了。
完蛋了。
她死定了。
只见顾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恶劣至极的笑容。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暧昧的沙哑，轻轻地、一字一顿地开口。
“宝贝，你裙子下面怎么湿了一块？”
“是不小心把水溅上去了吗？”
向晴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被这句骚话给掀飞了。
她看到了！
这个变态女人绝对看到了！
完了！社会性死亡！
她钢铁直男的灵魂，居然对着一个女人的身体起了反应！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混！
奇耻大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羞耻、尴尬、愤怒……无数种情绪像是高压锅里的蒸汽，在她脑子里疯狂乱窜，马上就要炸了！
一个人害怕到了极致，剩下的就是愤怒。
对向晴来说，害羞到了极致，也是愤怒！
她忍不了了！一秒都忍不了了！
“是啊！湿了！”向晴猛地抬起头，一张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她破罐子破摔地吼了出来。
“我没忍住，尿了！怎么了！”
“我不仅尿了，我还要尿你一浴缸！尿你一身！你管得着吗！”
“我就是喜欢尿裤子！我天天尿！我走哪尿哪！”
向晴豁出去了，扯着嗓子一通输出，把她这辈子能想到的最不要脸的话全都吼了出来。
不就是丢人吗！来啊！互相伤害啊！看谁比谁更变态！
整个浴室瞬间安静了，只剩下向晴粗重的喘息声。
顾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那双总是带着戏谑和玩味的眼睛，此刻也罕见地瞪大了，里面写满了两个字：懵逼。
显然，向晴这番惊世骇俗的发言，直接把她的给干懵了。
她预想过向晴会害羞，会求饶，会脸红心跳地找借口，但她万万没想到，向晴会直接原地爆炸，还爆得这么清新脱俗。
尿了？
还要尿她一身？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足足过了五秒钟，顾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看着眼前这个炸毛的猫娘，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行。”
顾唯从浴缸里站起身，随手拿起旁边的浴巾裹在身上。
“你厉害。”
她居然笑了，那笑容里没了刚才的恶劣，反而带着点被打败了的无奈和该死的宠溺。
“你可以出去了。”
向晴一愣，这就放过我了？
她也来不及多想，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案发现场。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浴室，连滚带爬，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客厅里，沈兰芝正端庄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看到向晴这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冲出来，她立刻放下书，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小晴，你怎么了？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沈兰芝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伸手就想去扶向晴。
“没事！”
向晴现在哪有空跟她演什么姐妹情深，她一把甩开沈兰芝的手，换好衣服后头也不回地冲向玄关。
“我先走了！”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谁也别来烦她！
看着向晴落荒而逃的背影，沈兰芝脸上的担忧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了然的微笑。
她转过头，看向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顾唯，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婉，但话里的刺却一点也不少。
“看来你的某些特殊癖好，把我们小晴给吓坏了呢。”
顾唯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冷哼一声。
“关你屁事，老绿茶。”
向晴一路狂奔出星汇国际，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冲进了地铁站。
坐在回家的地铁上，向晴的脸还是烫的。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感觉全车厢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丢人！太丢人了！
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尿裤子？还要尿别人一身？
啊啊啊啊！向晴，你干脆改名叫向地缝吧，直接钻进去别出来了！
这破保姆谁爱干谁干！
老子不伺候了！
八十万很多吗？很多！但是跟她的尊严比起来……好像还是八十万比较重要。
不对！尊严是无价的！
向晴在心里疯狂天人交战，最终，愤怒战胜了贫穷。
这活儿，没法干了！再待下去，她迟早要被顾唯那个女变态玩死！
一回到自己那狭小但充满安全感的出租屋，向晴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她拿出手机，准备跟顾唯来个线上对线，彻底了断。
刚打开微信，顾唯的消息就弹了出来，言简意赅。
顾唯：旷工？
向晴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旷工？
老子是辞职！
她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噼里啪啦，仿佛在打一场世界大战。
向晴：是啊，我旷工了，我不仅要旷工，我还要辞职！顾唯我告诉你，你这个变态！疯子！你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我向晴虽然穷，但我是有人格的！你这种不尊重人的行为，严重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这保姆我不干了！八十万我也不还了！有本事你来砍我啊！咱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再见面了！我马上就搬家，搬到一个你用八倍镜都找不到的地方！再见！再也不见！
打完这一大串，向晴还觉得不解气，又在后面加了一连串骂人的表情包。
她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遍错别字，准备按下发送键，然后光速拉黑删除一条龙。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屏幕的瞬间。
“叮咚”一声。
一个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是一个红色的转账信息。
顾唯向你转账五万元。
向晴的手指，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生气出现幻觉了。
五万？
五万块？
软妹币？
向晴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