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就拉着沈兰芝出了门。
“兰芝姐，我们去逛街！”
两人来到了市中心最高端的商场。
沈兰芝看着那些动辄五位数六位数的价签，拉了拉向晴的袖子。
“小晴，这里的东西太贵了，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我知道你爱钱，要省着点花。”
向晴心里冷笑一声。
省？我省你个大头鬼！今天不把顾唯的卡刷出火星子，都算我输！
她拉着沈兰芝走进一家高奢女装店，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柜姐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眼神里带着轻蔑。
“两位，随便看看。”语气敷衍。
向晴也不生气，她直接指着沈兰芝对柜姐说：“把你们店里最适合她气质的裙子，都拿出来让她试试。”
柜姐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职业假笑：“小姐，我们这里的裙子，价格可能有点……”
向晴直接从兜里掏出那张纯黑色的卡，在柜姐面前晃了晃。
“刷卡，有问题吗？”
柜姐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她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的笑容热情得能融化冰山。
“没问题没问题！贵客里面请！您稍等，我马上就去！”
接下来的场面，就彻底失控了。
“兰芝姐，这件好看！衬得你皮肤好白！买了！”
“哇，这件也绝了！穿上就是仙女下凡！包起来！”
“还有这个包，这个鞋，这个首饰！都配得上你！刷卡！”
向晴像个挥金如土的霸道总裁，手指到之处，柜姐就屁颠屁颠地去打包。
她连价格都不看，主打一个情绪消费。
沈兰芝彻底懵了。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这条价值六位数的真丝长裙，感觉像在做梦。
“小晴……这……这太贵了……你不能这样花钱……”她急得脸都红了。
向晴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豪气冲天地说：“兰芝姐！钱是什么？钱就是王八蛋！花了才能再赚！今天我就是要让你变成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她在心里疯狂加戏：刷！给我往死里刷！气死顾唯那个变态！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人财两空！
沈兰芝看着向晴那为爱痴狂的模样，眼眶一热，雾气瞬间就涌了上来。
天啊！
小晴她……她为了我，连她最看重的钱都不要了！
她不是不爱我，她只是不善于表达！
她是用这种最直接，最笨拙的方式，在向我表白啊！
这一刻，沈兰芝内心所有的防线彻底崩塌。
她觉得向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顾唯的豪宅时，几乎已经到了忘我的地步。
她们吃着向晴用最顶级的食材做的烛光晚餐，喝着顾唯珍藏的昂贵红酒，穿着刚买的丝绸睡衣，在三百六十度落地窗前，欣赏着整座城市的夜景。
“小晴，谢谢你。”沈兰芝靠在向晴的肩上，声音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向晴喝了一口红酒，心里爽翻了。
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这感觉，绝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发件人：顾唯。
向晴点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短信内容是一张截图，上面是黑卡的消费记录，一长串的数字，看得人心惊肉跳。
而在截图下面，还有一行字。
“继续，别停。让她更爱你一点。”
向晴捏着手机，指尖冰凉。
继续？
还怎么继续？
今天这一通刷卡，额度后面那一串零，已经把沈兰芝的感动值拉满了。
再往上，还能是什么？
向晴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蹦出了两个字。
接吻。
卧槽！
她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红酒杯扔出去。
亲嘴？
虽然沈兰芝很美，身上香喷喷的，那嘴唇看起来也软得跟果冻似的，亲一口大概……不，绝对很爽。
但这是初吻啊！
她向晴，一个灵魂纯爷们，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就要这么交代在一个女人的嘴上？
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的计划？
这算什么？
工伤？
“小晴，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沈兰芝靠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带着红酒的醇香，轻轻拂过向晴的耳廓。
向晴浑身一僵，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没……没什么！酒劲儿上来了！”她干笑着，猛地站起来，“那个，兰芝姐，我……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她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反手就把门锁死。
冰冷的大理石洗手台，让她滚烫的脸颊稍微降了温。
向晴撑着台面，看着镜子里那个脸颊绯红、眼波流转的自己，一种巨大的荒谬感淹没了她。
这张脸，漂亮得无可挑剔。
可灵魂，还是那个男人啊！
让她去演戏，去画饼，去当舔狗，都行。
但真刀真枪地上嘴，这业务也太超纲了！
可是顾唯的命令……
向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顾唯那种人，说出的话就是圣旨。
今天她要是完不成，明天顾唯就能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道心破碎。
怎么办？
向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
不就是亲嘴吗？
谁没看过片儿啊！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闭上眼睛，对着镜子里的那张红唇，慢慢地、慢慢地凑了过去。
就当是……演习。
对，演习！
顺便，也算是把初吻给了自己？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她的嘴唇，轻轻地、试探性地，印在了冰冷的镜面上。
“唔……”
触感冰凉、坚硬。
向晴猛地睁开眼，看着镜子里那个和自己亲在一起的影像，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和诡异感瞬间冲上天灵盖。
镜子里的人，桃花眼迷离，睫毛轻颤。
从旁边的角度看，就像是一个人在自我迷恋、自我亲吻。
变态！
太变态了！
向晴瞬间弹开，捂着脸，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
她一边在心里狂骂自己有病，一边又忍不住回味刚才的感觉。
她发现，当她闭上眼睛，想象着镜子里的人是沈兰芝时，心跳竟然真的会加速。
这是什么见鬼的代入感！
演员的自我修养吗？！
在卫生间里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天人交战后，向晴终于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走了出去。
算了，死就死吧。
不就是亲一下吗？
就当是啃了个高级猪蹄！
还是顾唯付钱的那种！
客厅里，沈兰芝已经把餐具都收拾好了。
她穿着那身新买的睡裙，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安静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城市的霓虹灯光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美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听到脚步声，沈兰芝回过头，对她温柔一笑。
“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掉进去了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醺后的娇憨。
向晴的心脏狂跳。
最终BOSS战来了。
她一步步走过去。
“兰芝姐……”
“嗯？”沈兰芝的眼眸在夜色里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
向晴豁出去了。
她鼓足勇气，刚想按照脑子里演练过八百遍的霸总剧情，伸手去挑沈兰芝的下巴，然后邪魅一笑……
结果，沈兰芝却先她一步，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小晴，”沈兰芝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和一种孤注一掷的脆弱，“你知道吗，今天……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向晴愣住了。
预想中的推拉和暧昧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