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十几个高手瞬间就围住了我，还有‘众生无相’所谓的迷途之人就是这些家伙吗？让我对战他们！好家伙，每一个都是结丹期...并且，看起来都不好惹，绝对不是我能对付的吧！
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似乎只要有一点点响动打破宁静，这里就会变成血战地狱吧！唔！不可思议，我居然没有立刻拔腿逃跑！
“哼！”
有人冷哼了一声，随后便好像静止的一切都重新开始流动一样。一众高手居然从我和‘众生无相’两侧绕开并自顾自的下山去了。
什么情况！？还是说，他们认出了‘众生无相’，被他的气势所涉！不愧是能够占据百战山18道山路其中一条的高手，即便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就能让这些看起来不可一世的高手退避三舍！唔！那么，他会教给我什么？或者说，会有怎么样的地狱特训等着我！
“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他们是怕我？你错了，马凌啊...他们压根不认识我，更不认识你。”
“啊！？”
不认识我们，那为什么他们会主动避让？
“南无...”
‘众生无相’念诵了一句佛号，但后面几个字却格外小声，让我都听不清念的是什么。随后，他一脸平静的看向我，并默默点头。
“很好，你的确有趣的紧。马凌，现在你仔细回想一下刚刚那些人的样貌吧？”
刚刚那些人的样貌，唔。虽然，刚才我很害怕，但还是能依稀记得他们的样子。
“一个刀客，穿着无袖的马甲。”
“很好...还有呢？”
“一个阴着脸的公子哥，一袭红衣。看起来很扎眼...”
“不错！还有嘛？”
“还有一个长得很高大的汉子，提着一根铁棍。赤膊上身...灵力波动强烈...”
“不错不错...那么，你刚刚也不止用眼睛在看吧？”
啊！对啊！我怎么会注意到那个提着棍子的家伙身上的灵力波动...
“咯咯...”
“大师，你刚刚...”
“只是让你熟悉一下结丹期的修士该如何看这个世界罢了。说说吧，他们身上有什么共同点啊？”
共同点？都是各有特色，哪有什么共同点啊？灵力波动也完全不同，使用刀的那个刀客灵力波动爆裂，阴着脸的那个人灵力波动时隐时现，提着棍子的那个家伙灵力波动持续发散。哎，不要跟‘众生无相’这种高手唬烂，还是诚实一点好。
我摇摇头，因为我却是没发现这些人有什么共性。而众生无相刚才只是一直盯着他们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人就避让了。
“嗯，他们的共性就是...只会在外在上装腔作势。”
“哈？”
装腔作势？什么意思，就是说刚刚那些人看起来很厉害，但其实不然？怎么说？
“马凌，你之前是不是锻炼过眼力？”
“额...是！花百里曾经为我开眼界。”
“很好，但你似乎还没有真正领悟‘眼界’的奥妙。让我给你解惑，首先...筑基期也好，结丹期也罢。我们修士在战斗的时候，依旧无法摆脱对肉体五感的依赖。自古以来，没有达到金丹期的修士，他们的战斗依旧要凭借肉身的五感来进行预判、执行和承受。也就是说，在与人对战之前，你要用眼力观察得出一些判断。只是，结丹期的修士除了用眼睛看之外，还会用灵力去感知，这也是一只长在你心中的眼睛...”
“......”
有道理，但还是不太懂。不过，刚才是我第一次直观的‘看到’对方的灵力。
“不必迷茫，举个例子。刚刚那些人，你也看到了...一个刀客，可他的打扮却是无袖马甲，并且灵力暴躁。还记得蝉衣嘛，他是不是有一件像是围巾一样的半遮披风啊？”
“唔...是！”
“嗯，为什么刀客都喜欢披着斗篷呢？因为，他们要把刀藏起来，这样在对战高手的时候就能占据一些先机。有了斗篷的遮挡，可以有效干扰对方的视线，从而模糊对方的判断。而刚刚那个刀客，说起来只是个半吊子，像是那种打扮，别人会把他看得一清二楚，若是实力想当或者稍差一些都可以清楚的知道他的刀法路数。此外，蝉衣的灵力也很暴躁，但却是有规律的...”
“原来如此！蝉衣的灵力是有目标的，比如他要杀我的时候，灵力的躁动形成的杀意...而刚刚那个人虽然看起来灵力躁动，但却是漫无目的！”
‘众生无相’微微颔首，随后招呼我坐在黑白双树下。这里刚刚好像死了几个人，不过尸体已经消失不见。顾不得许多，我也坐下听‘众生无相’的指导。
“那个阴着脸的公子哥是个用毒的高手，但他选的衣服颜色不对。一般用毒的高手都要穿花花绿绿的衣服，或者纯黑色、纯白色的衣服。红色的衣服...一旦他出手，那些毒物会被衣服反衬出轮廓。此外，他的灵力时隐时现，也很不稳定，一般这样的高手要么完全隐藏灵力，要么就让灵力和常人无异，这样才能在出手的时候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所以，这个家伙也只是装腔作势，真正的实力很一般。”
“......”
有道理！
“那...那个提着棍子的汉子？他呢...”
“你都察觉到他灵力不稳，一般使用钝器的强者都不会如此。钝器讲究的是‘蓄势待发’。他无法维持冷静，灵力一直在兴奋状态下外溢，真打起来的话...要么是威力不足，要么是后继无力。所以，他也只是装样子罢了。”
随后，‘众生无相’又为我分析了其他几个人，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在战斗之前居然能凭借些许的蛛丝马迹就能判断出这么多东西。那我呢，怎么看怎么就是个弱鸡，可为什么能力克强敌？运气...运气真的也能作为武器？
‘众生无相’眯着眼，默不做声。他的一双眼睛透彻清亮，似乎能洞穿一切虚妄。
“好了，我带你去个消遣的地方吧。”
“哦！”
我跟着‘众生无相’缓步沿着山道走着，心里五味杂陈。就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曾经我是一次战斗的经验都没有，可却连续打败了周锃、蝉衣，花百里还说我有可能成为名动一方的传说。怎么可能，依我看现在想活下来都很难，就那个陆万...哎...
“我们到了。”
“唔！这里...”
“这是铁树林，这里不光有危险的人，更有危险的环境。”
眼前是一片看起来寻常却充满危险气息的阴暗森林，而这是‘煞血无归’路一侧的小路连接的，据传此地的树木会说话。
“从东方城到西山，还有泽天圣地一带...甚至东海的某些在结丹期就名噪一时的强者。他们都在这‘铁树林’里修行过。这里的每一个树都不容小觑，他们会扰乱人的心智、会出手伤人。能够在这里活过10天的结丹期屈指可数，而能够活过30天的结丹期...其本身的战力已经能够媲美金丹初期了。”
“...！”
以结丹期修为媲美金丹期实力，那岂不是天骄？
“没错！天骄...除了天生拥有天赋，很多人为此付出的更多，只是不为人知罢了。比如你的挚友花百里，他也曾经在这里待了26天...马凌，我希望你在这里修炼。不过，你也不必紧张...”
随后，我眼前一花，应该是‘众生无相’使用了什么秘法。我们已经身处铁树林之中，但比刚才看到的地方要柔和许多。
“这里...铁树的幼苗自成一区。你就在这里修炼吧，唔..你看，会有很多人陪你的。”
‘众生无相’随手一指，只见不少人在一棵一棵树苗之下修炼，要么盘膝打坐，要么对着空气挥舞武器、拳脚，亦或者绕着树苗自言自语。
这些人看起来大部分都是筑基期，也有一些结丹期，但却不能给我带来类似于‘蝉衣’‘陆万’那种压迫感。哎，也对，凭我的实力根本不配在花百里这样的天骄修炼的那种地方待着。还是，先从简单的地方开始吧。
“马凌，我接下来会教导你。不过，你也要通过我的考验...进去吧，找个适合的对手，现在此地站稳脚跟。”
“是！”
......
于此同时，翠云宗的宗主卧房内。
蒋悦正在读着我给她留下的书信。
——为了打败陆万，我要去修行一段时间。三月后，不见不散。
“凌...”
怎么回事，他不在这里，反而让人心中想念得紧。
.......
百战山，铁树林，幼苗区。
我正在仔细的观察，通过眼力来确定该找什么样的对手才好。毫无疑问，这里的人都不会拒绝切磋战斗，但我必须找一个适合的对手才行。‘众生无相’说是一道考验，那么我该怎么挑呢？
挑一个弱的...好像不太好，既然是考验，那就应该是有强度的。‘众生无相’真是一个怪人，说话总是喜欢打哑谜。这片幼苗区的人，每个看起来都很适合做对手，到底该选谁？
“唔...那是...”
一个刀客，穿着无袖衫，看起来也不强壮，灵力不稳，似乎有外溢的倾向，简直是破绽百出！境界呢？结丹期...太好了，就他了！
‘众生无相’双手合十。
“选的不错...简直是最完美的对手。快去与他一战，给我看看你的本事。”
“好！”
“来，拿着这根棍子，尝试用灵力驾驭这根棍子...然后偷偷的照着他的头狠狠的打一棍子。跟着，把你能想出的最脏的粗鄙之语一股脑的说出去吧。”
“啊？”
‘众生无相’递给我一根盘的包浆的枣红色的棍子，还鼓励我偷袭，这是一个得道高僧能做出的事情吗？算了，不管了，先照着他的吩咐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