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三层楼都看过了，涅莉尔不在馆内了，大家可以放心。”
我们回到一楼大厅，其他几人还在门口附近等待着我们。艾利欧特向大家粗略地汇报了我们的调查进展。
“魔女协会的人还没到吗？什么时候才会到？”
这么久都没有发生新的事件，这个结果没有让查尔斯感到意外。他询问洛蕾亚协会支援的进展，洛蕾亚的目光飘忽不定：
“按理来说……差不多应该要到了吧，辛苦大家再等等。我这边刚才调查时，有一些发现和疑问，咱们方便现在找个空的地方聊一下吗？”
“如果你是要询问案件相关信息，可以啊，去休息室吧。”
查尔斯答应了洛蕾亚的要求，我跟着他们二人一起进入了休息室。这是一间摆放了一些桌椅的小房间。
“稍后我问话的时候，你帮我大概记一下重要的情报，可以吗？”
洛蕾亚悄悄地将笔记本和笔塞到我手里，贴在我耳边说起悄悄话。
“好的。”
我接过笔记本，上面尽是洛蕾亚潦草的“鬼画符”，一个字也看不懂……
她真的能认清楚自己在写什么东西吗……
*
“首先是关于魔钥的问题，这关乎着凶手能否正面进入房间。艾利欧特跟我说三楼所有房间共用一把魔钥，且只有一把备用钥匙，也被他保管，是这样吗？”
“没错，因为上面的要求，唯二两把能打开三楼房间的魔钥，都由他保管了。”
“他声称昨晚和你离开馆，回到住处以后，和你聊到了22点以后，因此不可能回到雾凇馆给大家开门，有这一回事吗？”
“我想想……有的。这也是他留宿的最后一晚，当时我们都很放松，他随手把两把魔钥放茶几上了，我有印象，我们聊得很晚，具体时间不好说，肯定超过21点了。”
“大门的门禁时间是晚上21点到早上9点吧，门关上的时候，还有什么不触发大门警报就能进入雾凇馆的办法吗？”
“嗯……我觉得吧，应该没有，除非把窗户的栅栏打烂。你们不在的时候，一楼的窗户都检查过了，都是完好的。设置这个门禁时间，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夜里偷偷潜入或者逃窜出去，当时的考虑应当是周全的。”
“据艾利欧特的陈述，昨晚，你陪他两次爬上三楼，目击他先后关上304室和303室的房门，你能确保他将两间房间的房门都闭合上了吗？”
“都关上了。如果不把房门闭合上，岂不是就可以随便进出了吗？我确信他把两扇门都关上了，房门关上有‘砰’的声响，我自认为不会听错。”
“我明白了，谢谢。二楼的魔钥有备用或者复制品吗？”
“没有的，每间房间都只配了一把。如果谁不慎弄丢了魔钥，我们会找生产厂家过来帮忙特殊处理。”
“今早，你和艾利欧特是在9点之前，就来到正门门口等着开门了吗？我听您说，艾利欧特是独自上楼去开的门，而您驻守在门口？”
“嗯，我留在门口，是为了准备迎接莫里兹离开。艾利欧特走进楼梯间后，很快又飞奔下来，整个过程感觉不超过三四分钟吧。他高呼‘莫里兹遇害了’，我了解他不是会开低级玩笑的人，索性就留在大厅门口，警戒有没有人乘乱逃走。”
“结果是，没有人从正门离开？”
“嗯，在被您叫来休息室之前，我很确信没有人从正门离开。”
“真是有劳您了……303室天花板上的金属板被卸下，露出了能通向四楼的通道。刚才我们上到四楼看了下，通风口上方，也就是储物间那一侧的区域，很脏很乱，是很久没有人上去清理过了吗？全是灰。”
“平时会用到的工具、杂物，一般都放在一楼的杂物间里。四楼上下很不方便，翻新工程结束时，也没收拾干净，考虑到平时也用不到，就没有专门去打理过。说实话，我自己都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上去过四楼了，四楼变成啥样了，我也不清楚。”
“窗户和阳台一直敞开着吗？如果遇到雨雪天气，室内不会积水吗？”
“不会，阳台自带排水口，窗户是向外打开的，能打进室内的水量很小。雾凇馆这边也不是经常下雨雪的天气，我印象中，几乎没有特意上楼开关窗的情况。”
“这把魔钥你有印象吗？我们在约翰的房间里发现了两把魔钥，一把是他房间的，剩下的这一把，不知道用在什么地方，有复制品吗？”
“我看看哈……我猜测这是一楼杂物间的魔钥。平时会让约翰负责一些修理、搬运之类的杂物工作，为了方便，就索性让他保管杂物间的魔钥了，没有复制品。”
“三楼房间天花板上，封住通风口用的金属板，还有用于固定的螺钉，这个有备用零件的吗？我想看下螺钉的模样。”
“没印象了……杂物间里也许有，我们去杂物间找找？”
“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洛蕾亚从椅子上站起来，“雾凇馆每层楼的层高，请问这个有记录吗？我比较关心三楼的高度有没有超过10米。”
“三楼的高度？你是指三楼天花板的高度，还是地面的高度？三楼地面的高度，我估计接近10米，那么天花板的高度就远不止10米了。二三楼的房间本来就挺高，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方还预留了很长的距离给各种管线，单层楼的净高估计差不多4米。一楼大厅的净高得有个5米左右，估算下来大概就这么个数吧。”
“好的，谢啦，能带我们去趟杂物间吗？”
“嗯，这边走。”
*
两人一问一答得很是流畅，没给负责记笔录的我一丝喘息的机会。还没等我消化完全部信息，两人就准备动身前往杂物间。我潦草地记完最后的高度信息，一路小跑，试图跟上他们的脚步。
杂物间的位置在一楼大厅的左上角，楼梯间的左手边，很不起眼。洛蕾亚将魔钥插入识别口，杂物间的门被打开了，查尔斯的猜想是正确的。
“咦，我感觉这个梯子的位置不太对，前天，它应该再往边上挪一点才对。”
梯子？杂物间的光线昏暗，我一时没有看清。打开魔力灯的开关后，我才找到了查尔斯所说的梯子。它被摆放在我左手侧的房间角落里，这是一把轻便的折叠梯。
“前天？您前天进到过这个杂物间吗？”
“进过，是在前天偏晚一点的时候吧，我让约翰打开门，把一部分下午送来的清洁布送到杂物间里了，当时这个梯子的位置，没有在那么角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如果不是错觉，前天晚上到现在的某个时间，有人挪动过梯子的位置？”
对于折叠梯的位置变化，洛蕾亚表现得很有兴趣。莫里兹身上的螺钉，和折叠梯会有什么关系吗？我的脑海里有了一些设想。
“嗯……家具零件摆放在这一片的抽屉里，可以翻一下看看有没有备用零件。”
查尔斯打开了右手边的一个橱柜，露出了一排的抽屉。我和洛蕾亚将抽屉逐个打开，搜索备用的螺钉，还真给我找到了一个装满了螺钉的袋子。
“这个螺钉是用来固定金属板的吗？”
“没什么印象，试一下规格是否匹配？”
“嗯，把这个折叠梯和螺丝刀一起带上吧。”
洛蕾亚顺手带上了另一个抽屉里的螺丝刀，我们走出了杂物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