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给我抓进来,给我坐好!”
一名士兵将贝希莉斯押进审讯室中央的刑讯椅上,翻转并扣紧了她手腕上的绑带,把她牢牢固定在了椅子上。做完这一切后,便揭开了套在贝希莉斯头上的黑色面罩,随即退出审讯室,带上了沉重的牢门。
贝希莉斯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眯着眼斜视着前方,逐渐再次适应了这个世界。
昏暗的室内,只有两名审问者同坐一张桌前,其中一名在惨白的台灯之下书写着什么。
见到贝希莉斯醒来,另一名审问者突然面露凶相,起身便推开座椅,上前一步来到贝希莉斯的面前,甩出一记重重的巴掌,扇在了贝希莉斯的脸上,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你潜入黑德迈尔的目的,是什么!”
贝希莉斯只是别过头,轻蔑地笑了一声:
“哼,我不可能告诉你任何事。”
那名审问者有些恼怒,他俯下身,狠狠抓住了贝希莉斯的银白色长发,使劲拉扯着,并将他的头抵近贝希莉斯的额前,低声威胁道:
“别浪费老子的时间,老实点交代,你还能少受点罪。”
“呵,原来黑德迈尔的城防军都喜欢这么审问女性,真是低俗粗鲁到极点了……”
贝希莉斯朝士兵的脸上狠狠啐了一口,
“你这家伙……!”
审问者没有留情,先是挥出一记重拳,砸向了贝希莉斯的另一侧脸颊,随后接上一记沉重的膝顶,狠狠撞向了她的腹部。
尽管血族的身体素质明显优于常人,但贝希莉斯还是感受到了一定的痛楚。
“啧……!你这该死的……”
“够了!”
桌前的另一名审问者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出言厉声喝止了同伴的行为。
他掰过台灯,将白色的灯光打在贝希莉斯的脸上,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请原谅我同伴的无礼,我们只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必要的信息。”
贝希莉斯低垂的头顿了顿,肩膀忽然抽动了一下,随即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双眼,她的笑声在惨白灯光的烘托下显得格外瘆人。
“嘁……真是大言不惭,原来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这是她第一次理直气壮地回击对方,一股压抑已久的畅快感自心底涌起。
“我们无意与你作对,但你有义务配合城防军的调查,这是为了民众的安全着想。”
“呵……那我们在面对魔物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
“这样吧,满足我的条件,我还可以考虑配合你们。”
“说来听听。”
“你们,现在就给我死在这里……如何?”
“什么……?”
听闻贝希莉斯的条件,两名审问者有些诧异。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贝希莉斯便猛地弯下腰,以身体为支点,连人带椅骤然发力,将一整张沉重无比的刑讯椅轻松扬起,以一股决绝的势头横向抡出,砸向面前那嚣张审问者的头部。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审问者,此刻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头颅就已经被结实的椅腿砸得塌陷了下去。伴随着整个头盖骨的崩碎,他的身体绵软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演着白脸的审问者一看局势不妙,当即大喊门外的卫兵支援。
听到审讯室里的躁动,在外待命的士兵立刻打开牢门,冲了进来。
但等待着他们的,只有一具躺在地上,没有气息的尸体,还有眼前本应被老实束缚在椅子上受审的妖女。
“真是麻烦……”
贝希莉斯松开手,另一个被她刺穿脖颈的审问者便重重落在了地面之上。
那副扭曲的面容、凄惨的死状,不忍让人想象他死前遭受了何种折磨。
“再上前一步,我保证你们会成为下一个。”
两名士兵持剑的手哆嗦着,和贝希莉斯保持着距离,既不能后退,也不敢上前。
贝希莉斯有些嫌弃地甩了甩指尖上沾染的鲜血,叹了口气,径直走向了两人中央,将手搭在他们肩穿的盔甲上,轻轻拍了拍,淡淡道:
“要是没胆量挥剑,就别拔出来,免得人笑话。”
说完,她便径直离开了牢房。
随着贝希莉斯远去,其中一名士兵便如释重负般跪倒在地,丢下武器,眼中流下了不甘的泪水。
贝希莉斯很轻易地便找到了关押安朵丝的牢房,那里并没有看守。
她只是稍一用力,便轻松破坏了牢固的铁门,解除了安朵丝身上的束缚。
“……贝希莉斯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安朵丝,没有受伤吧?”
贝希莉斯关切地问道。
“没、没有,谢谢贝希莉斯大人的关心。只是我的法杖……”
安朵丝有些羞愧,她觉得自己再一次拖了贝希莉斯大人的后腿。
“……的确,要是没了法杖,魔法使就无法充分发挥实力。”
贝希莉斯闭上眼,稍稍沉思了一下,睁开眼说道:
“我记得那个法杖,对你来说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吧?”
“……嗯,是的,但、但是不能让贝希莉斯大人冒险……”
安朵丝的两只食指相抵,心中有些扭捏,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不必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跟在我的后面就行。”
“……我、我明白了!如果贝希莉斯大人需要帮助,请随时告诉我!”
对于安朵丝而言,那个法杖确实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贝希莉斯自然清楚,因此,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安朵丝夺回她的法杖。
……
“呃啊!”
又一名士兵被狠狠砸进墙上,墙体骤然冰裂,延伸出了道道蛛网般的裂纹。
整个走廊一片狼藉,地上净是七横八竖躺着的士兵,有的早已断气,有的只是昏迷。
对于那些顽强抵抗的人,贝希莉斯没有手上留情,要么直接扭断了他们的脖颈,要么直接划开了他们的动脉,让他们失血过多而亡。
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仁慈,没有将他们折磨至死已是最大的宽容。
贝希莉斯只是舔了舔指尖的血渍,便失望地甩干了。
曾经体验过极品鲜血的她,又怎会看得上这些凡人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