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他便不满地把我推开。
我和他默默在洞内寻找着出口,看着那张我的脸,充满了焦急。
我已经不知道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了。
只能在石墙上摸索,来掩盖我心中的慌乱与内疚。
“桃夭,那些,那些说你在魔门的传闻都是真的吗?”
我有些紧张和希翼,妄图在这个陌生的桃夭身上找到以前的色彩。
她脸上显露出来一副嘲讽的神色,满眼厌倦的看着我。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又如何?!”
我心中一寒,一股无比的酸涩涌上心头。
我心中出奇的充满了愤怒,像是要三年来都不解都发泄而出。
”楚桃夭!宗门待你不薄!不只是我和墨尘,都希望你回来!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你个……”
“你?!你个什么!!你个**对不对!!”
他直接接过我的话,眼神愤懑,直接冲过来提起我的衣领,露出锁骨和大片雪白。
“你他妈懂什么啊!!楚!灼!华!”
“你不准高高在上地看着我!你根本就不懂我!你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当修仙是什么?!过家家吗?!我的资质可能一辈子都到不了金丹!你和墨尘给的资源连你们自己的修为都提升不了!跟何况我我?!你只会高高在上故作清高!拿着你那我送的三两银子买的破剑犯你的中二病!”
说完他眼中泪水肆虐,就像个受伤的小兽般蜷缩了起来。
我哑口无言,蹲坐在墙壁的一旁。
“那、那桃夭,你能不能回来,回来吧,你还是我的师妹。魔门从来不是个好去处……”
他头一偏,背过去不愿和我多说。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
他坐在石头上不愿理我,收拾心情,起身继续寻找。
我不敢再多言,害怕本就不堪的关系最终会彻底破碎。
终于,我们在一处缝隙中找到光亮,用手抛开堵住的碎石,我们挤着身体从这爬出去。
短暂的沉默笼罩着我们,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刚才洞内那场激烈的、撕开所有伪装的争吵,余波仍在空气中震荡,让每一次不经意的对视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默默整理着凌乱的衣裙,手指拂过被扯开的领口,试图将露出的锁骨和那片雪白肌肤遮掩起来,动作间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和一丝…被看穿后的难堪。
他则粗暴地用袖子擦拭着脸颊上的尘土,眼神避开我。
望向远处层叠的山峦,侧脸线条紧绷,那属于我的、原本总是温和甚至有些怯懦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倔强和疲惫。
“……先找个地方清理一下吧。”
我终于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继续站在这里互相瞪着毫无意义。
他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反对,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我身后。
我们沿着山脚一条依稀可辨的小径前行,幸运地找到了一处从山壁渗出的细小溪流。水流清澈冰凉。
我蹲下身,掬起水小心地清洗着脸颊和手臂上的污渍,冰凉的触感让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了一些。
透过水面的倒影,我能看到他也蹲在不远处,沉默地清洗着,动作有些僵硬,仿佛还在为刚才的失控而感到别扭。
洗净脸后,我们找了个相对干燥的树荫坐下,相对无言。
我偷偷看着他。
他看着溪水发呆,那双属于我的眼睛里,空茫一片,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尖锐,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荒凉。
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那场争吵中用尽了。
我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
道歉?安慰?还是苍白地重申那些连自己都觉得无力的“为你好”?
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默默地,从我的储物袋里,拿出最后那点干净的伤药和一张驱尘符,递了过去。
“处理一下手上的擦伤吧。”我的声音很低。
他愣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我,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接了过去,笨拙地给自己手上被碎石划破的地方上药。
看着他用我的身体,做着这些细微的动作,一种难以形容的荒谬和悲伤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