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到快午时,我才万般不情愿地套上一身以前墨尘送的青衫霓裳,顶着一脸被苏祁月恶意捣鼓出的艳俗的妆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出去。
妈的!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在公开处刑!
脚上这双楚桃夭的高跟鞋更是反人类!
鞋跟又细又高,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踩高跷!
我只能尽量缩小步子,夹紧双腿,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当场表演个平地摔崴脚,那可真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这娘们平时是怎么穿着这种东西健步如飞的?!
越是紧张,身体就越僵硬,走路的姿势反而变得更加古怪别扭。
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毫无疑问地成了焦点。
各种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好奇的、鄙夷的、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带着淫邪的打量!
我靠!后面那两个家伙,眼睛都快长在我屁股上了!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他妈倒是掩饰一下啊老哥!
还有那边那个!居然偷偷摸摸掏出了留影石?!
尼玛!修仙界也有偷拍狂?!某91桃夭系列是吧?!
太下头了!一股恶寒顺着脊椎爬上来,我脸颊发烫,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恶狠狠地瞪向那几个眼神最放肆的家伙!
那群人被我突然的怒视吓了一跳,做贼心虚般地猛地缩回头,眼神躲闪,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迅速散开,混入人流。
操!我心里骂了一句,感觉更加憋屈了。
以前在宗门里,同宗门的混蛋私下喝酒吹牛时,也没少拿楚桃夭“走路带水”的传言开过涮,绘声绘色地幻想过各种香艳场景。
可当自己真的成了被意淫、被窥视的对象时,那种屈辱和恶心感才真他妈刺骨!
这些男人,不管是高高在上的修士还是路边的小混混,眼神里的东西其实都一样——像野兽盯着猎物,充满了赤裸裸的占有欲和破坏欲。
我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当年看完春宫图,厕所镜子里自己那双发红发绿、冒着邪光的眼睛,跟他们现在一模一样!
管他什么修为地位,男人精虫上脑的时候,基本都一个**样!
快到城门,老远就看见一堆人围着。挤过去一瞧,心里咯噔一下。
萧远就那么抱着胳膊站在人群中间,没骑马也没坐车,就干站着。
但边上围着七八个劲装护卫,眼神跟刀子似的扫着过往行人,硬是在喧闹的城门口清出小片空地。排场不大,压迫感十足。
他看见我,目光先是在我身上那套过于鲜亮的青衫霓裳上顿了一下,随即上移,落在我那脸上。
他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瞬间没了,眉头直接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头皮发麻,硬着头皮蹭过去,挤出个自认为得体的笑:“萧…萧师兄。”
他没应声,眼神跟冰冷,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声音冷得能冻死人:“脸上怎么画得这么艳?你画的?手残了还是你眼瞎了?”
我喉咙发干:“就…就随便画画…”
“顺便?”他嗤笑一声,打断我,语气里的嫌恶毫不掩饰,“这妆艳俗得跟窑姐儿似的,配上这身扎眼的衣服,楚桃夭,你存心出去丢我的人?”
我脸上臊得慌,手指下意识揪紧了那滑溜溜的衣袖。
“换掉。”他命令道,声音不高,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现在。立刻。”
旁边一个护卫立刻递过来一张干净的湿帕子。
我僵着没动。
“听不懂人话?”他往前踏了一步,几乎贴到我面前,阴影笼罩下来,“还是说,跟温衍混了几天,翅膀硬了?连我的规矩都忘了?真以为攀上高枝了?”
温衍?!我心里猛地一哆嗦!他怎么知道的?!
他见我不动,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猛地伸手,一把扯过护卫手里的湿帕子,毫不客气地直接摁在我脸上,用力擦了几下!动作粗鲁得像是要刮掉一层皮!
“唔!”我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想躲。
他却掐着我下巴,固定住我的脸,继续用力擦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看来温衍是没教好你。在我这儿,就得守我的规矩。不清不爽的东西,看着就倒胃口。”
帕子混着胭脂水粉变得脏污不堪。
擦完就把帕子随手扔在地上,退开一步,冷眼打量着我被擦得通红、甚至可能破了皮的脸,和那身依旧扎眼的青衫霓裳。
“衣服也换了。”他语气不容置疑,“穿得这么艳,生怕别人看不见你?俗不可耐。”
我低着头,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又憋屈又难堪,手里死死攥着那滑溜的衣料。
“走吧。”
那几个护卫立刻围上来,无声地把我夹在中间,推搡着跟上他快步离开的背影。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脸上刺痛,心里把苏祁月和萧远骂了八百遍。
这身墨尘送的衣服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