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在林岳心头。
修炼《龙元秘典》就是个无底洞，更别提还想购置正经丹炉了。
指望那点微薄俸禄？
怕是等到女帝陛下寿终正寝他都凑不齐一副药材钱。
“必须搞钱！”林岳对着空荡荡的钱袋，发出了贫穷的呐喊。
然而，如何搞钱，这是个问题。
卖艺？胸口碎大石？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在街边敲锣打鼓吆喝“瞧一瞧看一看看冷公子在线碎大石啦”的场景，顿时一阵恶寒，果断否决。
人设崩塌事小，万一引来全城女子围观投掷金银，那场面简直比黑水坊竞拍还要社死一万倍。
写小说？
什么《冷面公子爱上我》、《穿越之我在女尊当万人迷》？
他怕写出来先把自己恶心吐了，而且万一火了，被女帝或者靖南王看到……
后果不堪设想。
苦思冥想良久，他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些长势过分喜人、甚至开始有点张牙舞爪的花草上——这都是上次“仙露”事件的受益者。
一个绝妙的主意诞生了。
既然那药雾对植物效果如此拔群，那他改良版淬体丹的“边角料”，是不是也能有点类似效果？
就算效果弱一点，拿来当高级花肥卖，说不定也能赚点小钱？
而且操作隐蔽，符合他低调的需求。
说干就干。
他小心翼翼地将上次炼丹时散逸收集起来的一点药灰，混合上普通泥土，搓成了几颗乌漆嘛黑、卖相堪忧的小泥丸，美其名曰“冷香焕颜丹”。
然后，他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深色布衣，用布巾半遮着脸（自以为伪装得天衣无缝，实则那双眼睛和通身气质更显神秘诱人），趁着夜色，溜达到了南城一处相对繁华的夜市。
找了个偏僻角落，他铺开一块破布，将几颗泥丸摆上去，然后就像一尊冰雕般杵在那里，一言不发，只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着过往行人。
他的设想是：愿者上钩，低调交易，深藏功与名。
现实是：他这造型、这气质、这哪怕遮住半张脸依旧惊人的颜值，站在夜市角落，就像是在一堆砂砾里扔了颗夜明珠，瞬间吸引了无数目光。
“哇！快看那边！那个小哥哥好帅啊！”
“虽然看不清全脸，但这气质……绝了！”
“他在卖什么？看起来好神秘的样子！”
“走走走，去看看！”
不一会儿，林岳的小摊前就围了一圈多半是年轻女子和少量好奇男子的观众。
大家对着那几颗其貌不扬的泥丸指指点点，又看看冷若冰霜、仿佛不是来卖货而是来讨债的摊主，气氛一度十分诡异。
终于，一个胆大的小姑娘红着脸问：“公……公子，你这卖的是什么呀？”
林岳眼皮都没抬一下，用能冻死人的语气，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花肥。”
众人：“……”
花肥？您这架势卖的是仙丹吧？！
“呃……怎么卖呢？”又有人问。
林岳想起自己拮据的现状，心一横，报出一个他自认为很黑心的天价：“十两一颗。”
现场一片寂静。
十两银子买一颗泥巴丸？
这帅哥怕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还是说这是什么新型的行为艺术？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准备散去的时候，突然，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
“哎呀！这不是隔壁的那位……呃……高人公子吗？！”
只见那位邻居周正君，正带着女儿灵儿在夜市闲逛，恰好路过此地。
周正君一眼就认出了林岳，再一看地摊上那乌漆嘛黑的丸子，瞬间联想到了那日的“仙露”和自家精神焕发的女儿与秋菊！
高人！这是高人在体验生活？
还是在试探世人？
这一定是了不得的灵丹妙药！
十两？太便宜了！
周正君一个箭步冲上前，如同抢购限量版奢侈品般，激动道：“公子！我全要了！这些我全要了！”
林岳：“？？？”
等等，我就做了五颗，本来只想试探一下市场反应……
还没等林岳反应过来，周正君已经迅速掏出钱袋，数了五十两银子，不由分说地塞进林岳手里，然后宝贝似的将五颗泥丸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嘴里还念叨着：“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割爱！”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真有人买？还是全包？这怕不是个托吧？
但周正君衣着体面，神情激动不似作伪。
有些心思活络的人开始嘀咕：难道这真是好东西？我们看走眼了？
就在这时，小灵儿扯着父亲的衣角，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林岳，奶声奶气地喊道：“神仙哥哥！你的泥巴丸丸好香香！灵儿也想要！”
【叮！检测到优质潜力倾心对象（幼年期）灵儿的纯真喜爱与盲目崇拜，倾心值+10！】
【检测到邻家正君周氏的狂热崇拜与绝对信任，“冷面慈父（误）”人设进一步巩固，倾心值+30！】
【检测到周围部分路人因周氏父女反应产生的好奇与好感（以及对您外貌的欣赏），“冷面桃花的误会”效果持续扩散，倾心值+25！】
【万人迷任务当前进度：704/10000！】
林岳握着那五十两烫手的银子，听着系统的提示音，看着周围人开始变得火热和探究的眼神，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只是想卖点花肥啊！怎么又变成大型圈粉现场了？！
而且周正君你清醒一点！那真的可能只是有点药味的泥巴！
“咳……”林岳艰难地开口，试图解释，“此物……或许并无……”
“公子不必谦虚！”周正君立刻打断他，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高人秘制，岂是凡夫俗子能一眼看透的？在下明白，明白！”
说完，抱着泥丸，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女儿，心满意足地走了。
留下林岳在原地，感受着周围越来越多人好奇甚至跃跃欲试的目光，仿佛他下一秒就能再掏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泥巴丸”。
“公子……还有吗？我出十一两！”
“我出十二两！”
“给我也来一颗试试呗？”
林岳头皮发麻，再也顾不上什么高冷人设，一把抓起地上的破布，丢下一句“售罄”，几乎是用上了刚练熟的身法，在众人失望的目光和议论声中落荒而逃。
一路狂奔回小院，关紧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手里握着五十两银子，本该高兴，但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这钱赚得……良心有点痛。
而且“冷面推销员”和“泥丸仙人”的名头听起来也太诡异了！
第二天，林岳怀着复杂的心情出门，发现隔壁周家小院里的花草似乎更加茂盛了。
尤其是窗台那盆兰花，简直在发光！
周正君看到他，立刻投来一个“果然如此！神效！”的激动眼神。
林岳：“……”
好吧，也许那药灰真的有点用？
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他默默捂住了胸口。
这生财之道，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难道他未来的出路，真的是靠脸和巧合来卖泥巴吗？
【叮！检测到宿主对人生道路的深度迷茫，忧郁气质加成，倾心值+1。万人迷任务当前进度：705/10000。】
林岳：“系统，闭嘴。”
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静静，好好思考一下真正可持续的、符合他人设的搞钱方案了。
或者，再去武库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什么《点石成金术》之类的秘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