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星见送到了她家门口。
她让我进去坐坐。
我有些迟疑。
“放心啦,今天不会对你下手的,只是今天哦。”
星见用俏皮的语气说。
“如果你能帮我泡茶的话。”
“阿广你到底是有什么怪癖啊。”
我跟着星见进了屋。
在客厅坐了下来,客厅的窗帘被拉上了,室内一片昏暗。
接着星见就像约定的那样,帮我泡了茶。
将茶杯递到我的面前。
“我泡的,绝对比宫泽学姐泡得要好喝。”
我抿了口绿茶,确实很不错。
“怎么样?怎么样?”
星见一脸期待得看着我。
“很不错。”
我实话实说。
“不是说了嘛,只要我想做,也能够做得到,好感度有提升吗?在游戏里,好感度提升之后就可以做这样或那样得事哦。”
“我不是很懂。”
“所以说阿广是杂鱼啦。”
随后星见走到我坐的椅子后面。
用双手环抱住了我。
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般。
她如此说:“这种事我也是做得到的,继续下去的事我也做得到,我什么都能做得到。”
星见开始颤抖起来。
声音逐渐显出哭泣的腔调。
“星见你……”
怎么了。
我没有说完这句话。
只是任由星见哭泣。
“明天开始,我会在一段时间内不去学校。”
落下泪水的星见如此说着。
“嗯……”
怎么了,我想这么问,但是星见她不会回答的吧。
“谢谢阿广一直陪着我,总有一天,我会收下阿广的第一次的。”
“随便你怎么说,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
“切,明明只是阿广的第一次,有什么好骄傲的。”
“那么你要在家里呆多久呢?”
“有可能是永远。”
“不可能吧。”
“确实不可能呢,如果阿广让我处女毕业的话,我就出去,怎么样,很简单吧。”
“唉,星见……”
我故意露出一幅无奈的口气。
“难道宫泽学姐的就比我好吗?”
“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
“我知道啦,阿广跟宫泽学姐是清白的。”
星见松开了我。
“好了,今天的福利就到此为止了。”
我喝完了杯中的绿茶。
“你是有多喜欢喝绿茶啊。”
随后我便告别了星见。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今天的晚餐就吃泡面吧。
我这么决定着。
总之今天不想,也没心情做饭。
星见到底怎么了?
我在脑中回忆着与星见发生的种种。
吃完泡面躺在床上的我睡不着。
大概在11点的时候,老爸回来了。
“老爸,你还要吃点东西吗?我给你做。”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哦。”
“老爸,你应该知道吧,星见她五月的时候生病了,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啊,我们想着还是不要告诉你的。”
“怎么了吗?”
“心烁她吞药然后被送到医院去洗胃了。”
“什么!?”
我的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感想,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唉,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为什么?!星见为什么要那么做。”
“重度抑郁症,心烁那孩子过得很幸苦呢,你要好好照顾她。”
宫泽学姐说得没错,星见得了抑郁症。
我赶紧打开电脑,去查抑郁症的相关信息。
重度抑郁症是由于患者个体内遗传系统(基因)存在异常,或后天环境的巨变所引起的一种情绪性功能障碍,以持久自发性的情绪低落为主的一系列抑郁症状。
表现为社交能力障碍、不合群、离群、情绪低落、躯体不适、食欲不振等特点。严重可伴有自杀。患者的智力意识清楚而正常。重型抑郁症患者会出现悲观厌世、绝望、幻觉妄想、功能减退、并伴有严重的自杀企图,甚至自杀行为。对人类健康构成严重威胁,因此必须高度重视。情绪障碍:患者心境不良,情绪消沉,或焦虑、烦躁、坐立不安;对日常活动丧失兴趣,丧失愉快感,整日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精力减退,常常感到持续性疲乏;认为活着没有意思,严重者感到绝望无助,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大部分患者有着结束自己生命的意念。
看着那些陌生的字眼,我的内心不由的恐惧起来。
星见说得自杀原来不是玩笑话吗?
我感到胸闷,喘不过气来。
怎么办?
佐藤广树,你要怎么办。
那还用说,当然是陪着星见了,用陪伴帮她驱散病魔,让她重新笑着生活。
那并不是你的义务吧,反正星见又不是真的喜欢你,你不是也更喜欢宫泽学姐一些吗?
不行,星见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不能放弃她,如果她真的想不开,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有什么能力可以背负起星见的一辈子,你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而且星见又不是因为你才得病的。
不行,不能放弃星见。
放弃吧,你拯救不了任何人。
“闭嘴!”
我愤怒得砸了一下床。
大脑中的两个声音才停下。
那天晚上,我久久无法入睡,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都没有和上过眼睛。
我来到星见的家。
果然妙子阿姨说星见不会去上学的,已经请过假了。
我一个人骑车来到学校。
看着星见空着的那张桌子,心中产生了一个裂隙,随后裂隙变成了空洞。
我感受到了一股虚无感,一股什么被夺走的感觉。
我坐在了椅子上,整整一天的课,一点也没有听下去。
放学后,我如行尸走肉般走进了电脑技术部。
我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了宫泽学姐。
“……”
宫泽学姐低下了头。
“我该怎么做?”
“如果让我来说的话,你什么都做不到。”
“也是呢,我只是普通的高中生罢了。”
“这不是你的责任,广树,星见她有自己的命运。”
“你是想让我放弃星见吗?”
“不是啦,只是你可以像往常一样对待星见,就像以前一样。”
“可是星见很痛苦吧。”
“那你又能做什么缓解她的痛苦呢?”
“我可以说我爱她。”
“这种施舍般的爱救不了任何人。”
眼泪从我了眼角滑了下来。
“广树,这不是你的错,我能说的只是这样。”
也许这就是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