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向奥菲莉娅...告白了。
然后意外地被拒绝了。
自己的初恋...一败涂地。
不过在此之后，奥菲莉娅又说了，希望能喜欢上自己。
奥菲莉娅，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将脸埋在被浴盐染成淡绿色的水面之下，安娜倾听着水下胸膛里的心跳。
噗通，噗通，跳的很快。
每当想起奥菲莉娅，在脑海里浮现她的模样，心跳就会不自觉地加快节奏。
随之而来的是羞怯、躁动、难以言明的期待感和禁止不住的幻想。
这就是所谓的少女恋心吧。
安娜期待着有一天自己的恋情也能开花结果。
明明她期待的是更堂堂正正的恋人关系，可是回应她的却是暧昧不清的“想要喜欢上你”，说不失落是假的。
但即使是这样，能继续留在奥菲莉娅的身边，还有一个不知何时会实现的希望，这样或许也就够了。
安娜已不敢奢望更多。
“我进来了，安娜。”
“诶，诶？”
门外传来奥菲莉娅的声音，安娜手忙脚乱地想要拉上浴帘，可为时已晚。
水汽如云雾一般半遮住群山沟壑，又如黄风一般遮盖起无垠的沙漠，沙漠正中一勾细小的泉眼，沿着泉眼的指引一路往下，越过三角绿洲，旅途的终点是静谧的花园。
饶使不是第一次见识此等的景致，可安娜的脑子却直接停转在原地。
她的手脚变得笨拙，下意识地想要遮住些什么，可左手的伤口没入水中，却又蜇得她如受惊的小兔一般几乎跃起。
最后她只好将全身埋在水底，徒留那只负伤的手莲茎一般高高探出水面，咕嘟咕嘟吐着气泡，像是一只浮出水面换气的鱼。
“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安娜还在害羞什么？”
奥菲莉娅轻轻拨开散乱的浴帘，她没有急着入水，而是坏心眼地将脸凑到了安娜的眼前。
她拨开安娜额上被水沾湿紧贴着皮肤的发帘，露出一抹光洁白净的额头。
安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待着即将落下的吻。
可这回她失算了，等到的不是轻柔的吻，而是恶趣味地弹额头。
“喂！”
安娜着急睁开眼，可映入眼帘的哪还有奥菲莉娅的脸庞？
取而代之的是一截小腿，安娜还从未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观察过奥菲莉娅的腿脚。
水晶球似的圆滑光洁的膝盖，连接着小桥一般微拱的小腿。
她看起来便是疏于锻炼的那一挂，小腿肚看起来就像是块松软可口的奶油蛋糕。
好想咬一口。
直到牙齿在那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就下微微的凹陷，安娜才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来。
奥菲莉娅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下方小兽一般的安娜，她似乎对安娜的反应相当的感兴趣。
“想吃吗？”
奥菲莉娅的手指抓住安娜露出水面的肩骨，沿着手臂肌肉的线条轻抚而上。
指尖越过未愈的伤口，在那些淡色的旧疤上流连，最终落在了纤纤一握的手腕，锁扣一般牢牢地将它固定在水汽之中。
安娜只觉得快要沉醉在奥菲莉娅双眼的烟波之中。
“想吃的话...安娜，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大脑中的某道禁忌仿佛在奥菲莉娅话语落下的瞬间被解开了。
舌尖落在蛋糕最外层的软酪之上，一点点松软，仿佛随时会在唇齿间融化。
蛋糕的乳酪似乎是相当程度的高级品，轻薄白亮，透着些桃子似的淡红，光是看着，安娜的心旌就不知飘向了何方。
更何况那可口的奶油蛋糕此刻就在自己的嘴边。
“呼...哈...”
热气顺着安娜的唇齿呼向咫尺间桃子味的乳酪，安娜生怕那易溶的奶油会就此化掉。
“真乖。安娜，还想要吗？”
“想...”
安娜早已不知天地为何物，只是本能地遵从着自己的内心。
“那么...请吧。这是给听话孩子的奖励。”
奥菲莉娅的足尖轻轻探入水中，如游鱼在水面下嬉戏。
鱼高高地跃出水面，扬起一串水珠，落在安娜脸上，像是下起一场酥酥麻麻的细雨。
而水帘之后如珍宝一般乍现的银鱼直直地映入了安娜的眼中。
安娜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主人赏赐鲜鱼的猫。
她早已迫不及待。
那只银色的小猫探究似的轻嗅着鱼首。
舌尖小心地滑过珍珠色的细鳞，从最大的那枚一直到最小的那枚，她一颗不少地细细探寻。
接着，舌尖沿着鱼骨的走向一路向前，滑过柔软的鱼腹，在那紧致的弓形弧线处徘徊流连。
终于，贪吃的小猫忍不住轻咬下第一口，她抬起头，像是试探一般望向赏给她鱼的主人。
得到应许似的笑意之后她便放肆起来，从吮咬变成了大口的吞咽。
直到主人将鱼从她的嘴边收走，她才恋恋不忘地抬起头来，嘴角勾得仿佛能挂上衣服。
奥菲莉娅望着足弓贝壳形状的齿印，心情格外地愉悦。
安娜果然是只外冷内热的猫。
你不撩拨她，她便只会安静地趴在你的脚边；可一旦你向她释放一点暧昧的信号，她便会自己翻过肚皮，缠上你的腿脚，向你撒娇。
简直...可爱过头了。
“奥菲莉娅...”
望着眼前大梦初醒仍朦胧的安娜，奥菲莉娅轻轻叹了口气。
有点玩过头了。看她这幅样子，现在跟她说什么大概都进不了她的耳朵吧？
预计想说的话看样子是没法说了。
直到和安娜双双走出浴室，奥菲莉娅都没有再撩拨过安娜一回。
心头的潮水逐渐退去，岸边的礁石便格外地让人在意。
奥菲莉娅始终记着安娜没来得及问出的话。
她想问的吧？就是因为她想问，所以才会带自己去她的那间小屋。
她到底在在意什么呢？
没有人教过奥菲莉娅怎么去体察人心，她也向来迟钝。
以前，她从未觉得去理解一个人的心思有什么必要。
她只要坐在原地就好了，无数的人会自己围上来，而自己只要挑选其中看得过眼、说话顺心的人搭理就好了。
反正她的身边从来不缺追随者。
她从未有过如此想要彻底地了解一个人，了解安娜。
了解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了解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了解她的每一丝每一缕，了解她的全部。
她渴望着走进安娜敞开的心扉，看一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其中又有多少与她有关。
“奥菲莉娅，睡觉吧。”
穿着宽松睡裙的安娜走过奥菲莉娅的身边，她伸出手想要熄灭床头的魔晶石灯，却被奥菲莉娅一把抓住了手腕。
“这次又怎么了？”
安娜伤脑筋地换了口气，她坐在了自己的床沿上，想了想又站起身。
望着奥菲莉娅身边刻意空出的位置，她识趣地坐了上去。
“想我陪你一起睡吗，奥菲莉娅？”
自然是如此。奥菲莉娅没有回答，却自觉地又向外移了半个身位。
“真拿你没办法，那就仅限今晚一次。”
安娜拽过被角，脊背与奥菲莉娅紧紧相贴。
“晚安。”她的枕侧在轻轻说话。
“晚安。”脸颊落下一枚轻吻，安娜侧过脸，却只看见奥菲莉娅蜷缩的背脊。
就这么睡吧，或许会有个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