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好似要将刚刚灌进脑子里的湖水全抖出来似的。但其实并没有什么湖水,不过恍惚的意识至少清醒了。她一脸好奇地看着我,显然在焦急地等待我的回答。
“应该……算是吧。”我努力将胃里恶心的感觉咳出去,“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希望我看到的那个。”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好像多多少少能感应到你看到的画面。”
“这不是你的能力吗?我还以为你全部都能看到呢。”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她翻了一个白眼,“而且真要这么简单的话也太没意思了,我只能把你拉回我之前的记忆,但至于是哪一段,我就无法控制了。”
“不能连着来吧?”我不禁插嘴道。
“当然,今天只是第一次我都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变虚浮了一点。估计要恢复一阵子吧?”她手扶着腰,简直像是真实的创击一样。
“这还能恢复啊?”
“你难道是希望把我榨干吗?”
榨干……这什么奇怪的词啊?
“不——”我赶紧否定道,转而袒露出内心的隐忧,“你不会这种能力用多了……就消失了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无畏无惧地笑着说道,“谁知道呢?真这样的话,或许也不错吧,毕竟我只是一只地缚灵,老待在这里可无聊死了。”
不知为什么,听见这话,我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明明还说好帮她还愿呢。
我尽量抛去冗杂的思绪,故作平静地问道,“有什么和你联系的方法吗?”
她摊了下手,“好像没有。”
“那我每天都来,反正你就只待在这里了,总归能见到你吧?”不知为什么,我竟有一股上前包住她双手的冲动,但终究不可能付诸实践。
“下次见面不知要多久哦。”
“我会一直等的。”
“说话算话……记得。”她的眼皮逐渐合拢,长长的睫毛似是拉上了她意识的幕帘。
我看着她的身影随着一道云影降临,缓缓消融在月光中,令人恍惚得怀疑自身的存在性——一如开始那般。
一股难言的揪心之痛直爬上我的心口,然后冲着那空虚的窟窿里看了一眼。我能感到它正发着无声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