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这里有汐汐的文化鉴赏馆?在哪在哪!”
齐月和一群“齐月安”兴致勃勃的聊着天,完全抛下了一起走的齐月安,完全忘了之前说是一块走。
不过这不完全是她抛下了齐月安,那所谓的文化鉴赏馆听着高雅,但她稍微打听,这根本就是个她们之间分享情报和私密照片录像的地方,在安城明面上是不合法的,但耐不住市场实在是太大了。
说实话,她原本“齐月是个理想人格”的印象到了这里之后已经碎的七七八八了,虽然是更加乐观开朗,但她可不觉得自己会这么虾头。
“话说…有汐音的所谓文化鉴赏馆,那有没有他的…”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不不,不管怎么样这也太鬼畜了,明明以前是兄弟,现在却想要在背后阴湿的窥探隐私…”
她捧着脸,不由自主的向四周瞟视,还好就连这里也不会有那种东西。
“唉?妈妈,为什么这个姐姐脸这么红还四处看…而且还一脸遗憾的样子啊?”
一个故作天真的声音指着她的方向。
“别看,会学坏的。”
她捂住少女的眼睛,可嘴却在她的耳边吹气。
“不过挺可爱的,瓦,我们晚上来…”
这不成尴尬的一幕让齐月安落荒而逃,而捂住齐瓦的少女齐梦则向着她的背影抛媚眼。
“惹啊…月派的好可怕,居然玩的这么花。”
齐月安后怕的想着。
走出那条隐蔽的街道,齐月安又再度一个人了,她漫无目的的逛着,想找到酒馆之类的应该会刷新剧情npc的地方打听消息,可惜一路上一个都没见到。
“唉,没有吗…”
她显得有些失望,同时也意识到一件事,这里的“齐月安”人格原型除了她和齐薇说的那个人以外,似乎都是齐月而非齐安。
自己以前可从不是什么讨厌酒的类型,相反,她虽然讨厌烟,但却是个十足的酒鬼,很享受那种喝醉了蜷缩在被窝里的感觉,能带来点虚幻的安全感。
只不过自从成为了齐月安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那种东西了。
不过她也没有那么多遗憾,之前从齐薇那里已经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第一个,而且林晓所在乎的或许也不只是她的价值,他也真正在乎着她本人,其实这样就足够了,她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病娇妻子,双方留点秘密还是好的。
“啊…我怎么开始这么思考问题了!我还没有雌堕…应该吧…”
她这么自言自语着,可自己也有些心虚,说实话自己之前的表现别说什么男的了,更像是什么痴情人妻,钢铁直女。
以前她看过的那些变身文里总是有什么喜欢美少女贴贴的,可她本人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和陌生人身体接触,不管她外貌如何,那样带来不了什么愉悦感,反倒是让她觉得紧张和不自在。
不过对于接触这件事本身其实她是不讨厌的…不过能够达到不紧张的人也就只有汐音和林晓了。
胡思乱想着,齐月安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安城。
城外的风景无比壮丽,这里充满了许多华丽的建筑,它们有着一种和地球不太一样却仿佛出于同源的美,只不过大多都受损严重,显得凄凉而寂渺。
这片空间比她想象中大的多,中心屹立不倒的安城只占很小一部分,几乎绵延到地平线尽头的大平原彼端是跌宕起伏的山脉,而在不远处的一个低谷之中,隐约有座破败的花园。
“牵动…飞行…”
齐月安莫名想要去看看,然而走路实在是太过累人了,她想起齐月所说的,在这里可以和梦里一样摆脱重力飞行。
她尝试复刻清醒梦时的经历,用所谓的精神力想象自己被无形的手拉着走,本以为收效甚微,结果下一刻,真的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成功拖动她。
花园中,土地已经变得干涸,不知名的野花与那些鲜艳的纯白色花卉一同开放,它们没有屈服于这里自然的压力,而是一同不分高低贵贱的开放着。
花园中心是一张巨大的圆桌和顶棚,周遭整齐的摆放着椅子,它原本似乎建在一座巨大的湖中央,不过现在湖水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坍塌的桥与落满灰尘的桌椅遗留在原地。
“好精致…”
飞到了桌椅旁边,她轻轻拂过厚重的尘土,那桌椅上的装饰映入眼帘,其中一座椅子后面刻画着火焰与判官笔的纹路,而另一个则是时钟与沙漏。
桌椅的附近有一座已经无人光临的墓,上面插着一把像是华夏风格的剑,它刻画着古典的纹路,上面隐约的锈迹和那似乎使用了无数次的把柄还诉说着它失落的传说。
虽然很不道德,但她遗留的男人的本能让她有点想要拔出那把剑来,然而就在走近它十米距离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虚幻的声音。
“好久没有活人来了啊…”
这声音把她吓得差点蹦起来,本能的触发了变身,一道耀眼的光华闪过,她的身上恢复了那身黑白色哥特风长裙以及手中金色的燃烧着妒火的剑。
“呼——叮——”
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她本能的向后砍去然而她的剑却被身后的身影轻松的招架住了,她睁眼看去,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名少女。
“哦?能燃烧灵魂的火…和我类型相似呢,不过看起来更幽暗些。”
少女淡然的说着,她的模样让齐月安心中感到意外。
“你是谁?”
眼前的少女并不是这里常见的“齐月安”而是外表完全不同的一个人,和现在总是很洋气的魔法少女不同,她身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古典的中国风判官服,头顶着一顶官帽,宛若是地府下的阎罗王,长长的黑色头发束成了一条从脖颈绕向左肩的单麻花辫,那双淡然的赤红色眼瞳中带着好奇。
她手中也拿着一把风格虽然不同,但也缠绕着火焰且能变幻大小的剑,只不过比起齐月安那种侵蚀一切的妒火,她更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之焰,能够燃尽一切恶灵和罪孽。
“镇狱命途神女…或者说,魔法少女幽光语,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现在的我只是个残影罢了。”
她收起那把剑,然而她说出的莫名其妙的词汇却让齐月安很在意。
“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但齐月安依旧戒备的看着她。
“难道说,更早以前的古代…也有魔法少女的存在。”
看着她的样子,幽光语摇了摇头。
“其实算不上是你意识中的古代,我们那时…也有灿烂的文明,也有高楼大厦,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她谜语人的说着。
“应该说是一段彻底毁灭的,再也回不来的历史。”
她虚幻的灵体走过那些桌椅,口中抑扬顿挫,像是诉说一段史诗。
“神已经苏醒,伴随着天外来客的突然降临,纯净的力量暴走,被天外来客夺取,改造,赋予罪孽之名,我没能守护我们的世界,只能看着它凋零。”
她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走过那一个个椅子,似乎在怀念着重要的人。
最后她回到了齐月安的身边,语气中带着警告。
“我刚才说的事情,就当一个故事听听好了,不要试图去深究,不要试图探寻它的本质,否则将会引来不该有的注视。”
齐月安莫名觉得毛骨悚然,她退了半步,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珍惜你的世界,珍惜会为了你不断重来的人,然后再适当的时候做出不后悔的选择,我能告诉你的仅有这个了。”
“这把剑…你喜欢便拿去吧,我能感觉到,你的力量源自于无边的嫉妒,而且现在已然波及到了自己,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它拥有的力量或许能帮你参悟到新的东西。”
说完,她就这么自顾自的消失了。
“珍惜为我不断重来的人吗…”
她这样想着,想起林晓隐约告诉自己的他的经历,这位前辈…在她的文明之中也经历了一样的事吗?
齐月安完全搞不懂,看着这附近的风景发呆。
“林晓说的所谓终焉…它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
她迷茫的坐在原地,心中一团乱麻,原本她不是喜欢想这种遥远事情的人,可现在那种事情的真相已然近在咫尺,可却依旧无法触及,这种感觉很难受。
齐月安最终还是慢慢走向那把看起来和她风格完全不同的剑,并握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