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确认行动目标,牢记接下来的安排,完成接触任务任务模仿魔后的一切,最后潜入地下工厂,搜寻相关情报最后尽快撤回宾客室内。”
“记住,尽量避免交战,潜入为主。”
“收到。”
凌茹将耳麦收回口袋里,离开了宾客接待处,随后第一次的唤出了属于自己的武器。
那是一根像是哈利波特中魔杖一样的古朴短杖,上面刻画着暗紫色的纹路。
想要找到齐月安,并成功接触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在来这里之前,她就已经与陈铃单独见过面了。
陈铃隐藏在这里的身份之一是齐月安的贴身侍女,在那天接触齐月安并提醒她之后已经暴露,但不知为何齐月安并没有告诉其它黎星殿的人这个真相,因此这个身份依旧可用。
她不能用这个身份去直接接触她,但却可以用来接触其他人,在已知的情报里,能和齐月安面对面接触的侍者还有一位,她可以用陈铃的身份去接触她,并且获得对她的模仿。
做好计划后,凌茹抚摸了下自己的脸,上面顷刻间覆上了一层暗紫色的结晶,它迅速蔓延到全身使得她好像短暂进入了一个紫色的水晶茧中,随后茧很快碎裂成光的粒子,而下面的脸乃至衣着个身材都变了一副模样。
她原本无色无属性的魔力性质瞬间转变,沾染上一抹漆黑色,她不经意的看着随身携带的镜子中有着银白色长发和棕黑色眼瞳的少女,不由得感叹。
“不愧是陈铃姐…好强大的力量…而且原来棕黑色才是她眼睛的原色吗?”
感叹了一句,她学着陈铃的样子带上了藏蓝色的美瞳,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服装。
“这位客人,请止步,来访者除非有特许,否则不能离开宾客室,如果有急事要离开请前往宾客接待处。”
一名守卫拦住了她,凌茹没有慌张,而是随意的看了他一眼,无形的魔力渗入他的核心中,随后她掏出了一章随便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片。”
“抱歉,长官刚刚我没认出来你。”
他拿着那张普通的纸片还端详了下,最后恭敬的还给了她,仿佛它是一张尊贵的身份证明。
“没事,谨慎是一件好事,这次的宾客里难免会有些卑鄙的老鼠。”
她的声音冰冷,仿佛真的是一名忠实的黎星殿高管。
“最近那些守夜人的猎犬似乎发觉了什么…看管好王妃殿下的那些旧队友,防止她们有小动作。”
“我不指望那种人能够理解魔君大人。”
她用陈铃那冷漠的声音说完最后一句命令,随后迈着稳健的步伐跟上了齐月安之前离开的方向。
“呼…影蚀大人还是那么有气场啊…不愧是执行官下第一人。”
守卫摇了摇头继续摆正自己的武器守在原位。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凌茹在离开他之后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冷静的样子,虽然来之前曾经在守夜人基地演练过好几次,但真的面对二级魔人的气场还是让她有些紧张,不过好在还是成功混进去了。
“为了月月姐…”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鼓足勇气继续前进,她知道如果真的找到林晓和黎星殿动机不纯的证据,即使是传说中的魔君也很难在全球的官方魔法少女组织和魔人团体的围堵中安然无恙,而且到了那时,哪怕齐月安再怎么愿意去相信他,那时候也该死心了吧?
凌茹这样安慰着自己,眼中更加决绝,她心念一动,属于自己的无色无属性的魔力显现出来,随后具象化成紫色的水晶一般的晶体,最后再度拟态。
那是陈铃之前带自己见到的另一名守夜人高级干员的魔力,它的第一个性质是可以对往事进行追踪,属于婪蚀也就是贪婪谱系,虽然她仅仅是一级魔法少女无法完全复现她的力量,但也足以探清齐月安刚刚的行迹了。
依靠着模拟而来的“追踪”能力,凌茹沿着魔力留下的、仅有她能感知的细微痕迹,在黎星殿错综复杂的廊道中快速穿行。
齐月安的气息残影如同一条断续的光带,指引着方向。
她必须抓紧时间,在暴露自己不是真正的陈铃之前,和齐月安完成初步接触,说清自己不在的原因并模仿另外一位侍者。
穿过几条回廊,越过一个充满奇异水晶植被的中庭,痕迹指向了一扇相对隐蔽、装饰着月亮的门扉。
这里似乎是黎星殿内部一个较为安静的休息区,与宾客区的喧嚣隔绝开来。
凌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思考如何自然地进入时,门却从内部被轻轻推开了。
走出来的,正是齐月安。
她似乎刚结束了一会短暂的独处,脸上还带着一丝沉思的神色,而且嘴里总是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
当她看到门外站着的“陈铃”时,银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点了然的复杂。
“是你?”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银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预料之中的锐利,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仿佛在说“你果然又出现了”的深意。
凌茹心中紧张,但表面维持着陈铃那特有的、带着一丝神秘和疏离的平静。
她没有行礼,没有和仆人一样使用敬语,只是微微颔首,用一种近乎平级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语气开口,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
“看来,你适应得比我想象中要好。”
这句话模棱两可,既可以指适应黎星殿的生活,也可以指适应“王妃”的身份。
齐月安闻言,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同样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语调回应:
“托你的福,上次的‘提醒’让我想清楚了很多事。”
她刻意加重了“提醒”二字,目光在“陈铃”身上扫过,那深邃的眼神让她看得有些害怕,但她不能露怯。
“是么?”
凌茹模仿着陈铃的冷静,眼神中闪过一丝火热,她要继续这场哑谜,探清楚她现在的态度。
“我希望你想清楚的,是真正该想的事,毕竟,有些路,踏上去了就很难回头。”
她在试探,试图让对话深入,这也是她想做的事情之一,查清楚她是不是已经完全倾心于林晓,和陈铃之前说的那样已经不再值得信任。
“每个人对‘该想的事’定义不同。”
齐月安向前走了几步,与“陈铃”并肩,目光投向回廊外虚幻的庭院景色,
“就像你…再次冒着风险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她侧过头,银眸直视着“陈铃”,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探究,她眼中的色彩在不断变幻,仿佛两个不同的灵魂在其中交换。
“观察,确认,以及在必要时…采取行动。”
凌茹用陈铃那冷静而坚定的语气回答,
“确保某些界限不会被越过。”
“我承认林晓在减少魔人的动乱中功不可没,可这一次…他如此大费周章的选择你这样一个「钥匙」所要开启的盒子到底是什么?”
她故意使用了“钥匙”这个敏感的词汇,这是她从守夜人情报中看到的、可能与林晓计划相关的词,旨在观察齐月安的反应。
齐月安的眼眸深处似乎波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钥匙…”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
“那么,守夜人打算如何呢?像「上次」一样,试图来策反我?还是说…想要我做什么事吗?”
她的话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完全不像是记忆中的她,
“方法取决于情况。”
凌茹谨慎地回答,同时感受到体内的“模仿”特性正在疯狂运转。
如此近距离的对话,让她对“齐月安”的魔力谱系、精神特质、乃至那种隐藏在平静下复杂的内心有了新的洞察。
那紫色的水晶在她灵魂深处无声地构筑着更精细、更完整的模仿架构,正铸造成一个崭新的模型。
“跟我来。”
齐月安忽然又变得严肃,转身向着自己寝殿的方向走去,语气不容置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我也想要看清…他全部的目的。”
听到她那又突然沉下去的语调,凌茹心中一震。
她保持着沉默,跟在齐月安身后半步的距离,不再多言。
进入齐月安那兼具华丽与孤寂感的寝殿区域,气氛变得更加私密。
在这里,凌茹看到了另一位侍立在旁的侍女,那是一位气质温婉、魔力波动平稳的少女,看起来是林晓比较信任的齐月安的贴身侍者之一。
可选目标之一出现了…
凌茹用余光锁定那位侍女,体内的魔力已经开始分出一丝力量,如同无形的触须,悄然感知并记录着这位侍女的魔力频段、外貌特征和行为习惯。
这需要时间,但比模仿陈铃要简单得多。
齐月安挥了挥手,示意那位侍女先去准备茶点,在侍女转身离开的短暂瞬间,凌茹的“模仿”特性完成了对这位侍女最基础外貌框架的捕捉。
“现在,这里暂时安静了。”
齐月安在铺着柔软绒毯的座椅上坐下,看向“陈铃”,不知为何脸上带着少许让她有点毛骨悚然的轻柔笑意。
“你可以继续说,守夜人…或者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凌茹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她必须继续扮演好陈铃,不能暴露,同时要利用这个机会,尽可能延长接触时间,完成对侍女的模仿,并为下一步行动铺路。
“我们的目的始终一致,齐月安。”
凌茹第一次直呼其名,试图拉近距离,同时语气依旧保持冷静,
“阻止可能到来的灾难,而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中心的风暴眼,我们需要知道林晓的确切计划,尤其是关于‘圣物’和‘仪式’的部分,任何信息,都可能改变未来的走向,危及到广大民众的生命安全。”
她将问题抛回给齐月安,试图从她那里撬出情报,同时也为后续自己“扮演”成侍女接近她找到机会。
齐月安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座椅扶手,她虽然表面平静,可眼神中却流转着不同的光华,她的眼神死死地顶着凌茹的脸,其中的神色时而沉重,时而轻浮。
突然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她突然凑近了凌茹。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那位小姐看呢?”
凌茹的心中猛然一颤,她愣在了原地,她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就这么快的露出了马脚,然而对方在看到她的反应后没有去叫护卫,而是又凑近了点,纤细的食指翘起抬起她想要低下去的下巴。
“呵呵…只是诈一下你而已,没想到反应这么大…守夜人那些人真的残忍呢,居然让你来做这种事情。”
她的眼神中不仅完全没有的戒备,反倒还出现了些许挑逗的意味,这让凌茹有些猝不及防。
“啧啧…能让这张脸露出这样的神情…”
齐月安端详着她的脸,身上传来的气息让她刚刚因为惊吓而泛白的脸又出现了红晕,她闭上眼准备接受命运。
不过就在即将上手之前,她身体一顿,突然停了下来,她却没有进一步做什么,而是眼神一变,收回了手并退了后去,语气也莫名其妙的变得正经很多。
“咳咳…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看看你有没有藏着暗器…”
她对着有些一脸懵逼的凌茹补充道:
“不管怎么样,你要做什么随意,需要配合的我会视情况配合并且不会告诉别人,但有一个底线,不准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
说完,她走回了自己的卧室方向,而终于可以不装了的小茹这才来得及思考。
“月月姐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