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呼哈……阿嚏!”狠狠地打个大喷嚏,殇不由自主地,再一次抓紧了阿比盖尔头上那朵快蔫的花,脸上的简易版哈姆雷特防毒面具,耐久也几乎要掉光了:“天打雷劈的,我信鬼也不信你了……不对,你丫你就是鬼……”无奈地吐槽一旁正来回闲逛的幽灵花,殇,除了以手抚额长叹息,简直无计可施:要不是这笨花乱跑乱逛,如果他不追,那么,绝不至于,被困在这个大的跟小岛似的破船里面一直迷路到,整整近一个星期!
大约是又过了半小时左右,殇已是双腿发软且饥肠辘辘,背包中的风干肉,也仅剩了三块不到而已,再找不到吃食,后果可想而知……“喂!”强忍住腹中的饥饿感,殇,小心翼翼地,一把将旁边的阿比盖尔,顺手就丢了出去……“加油,阿比盖尔,当然,”一脸坏笑着将手举起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殇,几乎对身上的伤疤可以视而不见了,“她找到出口,最好,”颓废地躺倒在地,“别回来了才更好吧……”
不知过了多久,“呼呼呼……”“打着鼾倒在地上可不太好看啊……喂小子,你到底是死是活说个话成不成?”“嗯?”揉着酸疼的眼睛缓缓站起身,殇默默挠了挠沾满了碎土的头发,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的都市:大街上的建筑风格是古西方样式的,但由于材料问题反而显得神秘且十分坚固……“这个是……我之前找到的地图吗?”带着十分怀疑的目光打量一番手中的地图,原本在沉船里他一直以为是一张被遗弃的莎草纸而已,上面就连一个字也没有,可现在,它的上面,却标满了各个他完全闻所未闻的地名,并且,他能来到此处,大概,也与这个东西脱不了干系……“总不会……”“滴答滴答……”身旁传来液体滴落在地的轻微响声,殇下意识地便抽出了噩魇剑并瞬间向后挥出一记竖劈,而后动作不停,自己也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咔嚓!”几乎是在殇挥剑的同时,只听一声脆响,一张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也飞快朝他的肩胛骨咬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来者不善!“哐!”敏捷地将右臂使劲向上抬去,瞬间,随着一声闷响清晰传入殇的耳中,几颗尖牙,也掉落在地,如果殇的动作晚了哪怕一秒,那……“嗤!”意料之中的喷射,完全是在意料之中是绝不可能的,但当殇吃痛的使劲用剑刃搅动对方的脑浆,当那颇有些粘稠的恶心液体喷在他身上的时候,一切,都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仅此而已。
“嘶!”不满地使劲将剑尖自对方脑袋内拔出,殇,再次狂笑不止,没有任何理由,仅仅只是想笑而已,连一个可能适合的理由也没有,“搞什么鬼东西啊?!”猛地,无尽的怒火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点,随着笑声戛然而止,地面上那不知名生物的身体,也被殇手中的利剑剁成一块块的,“还以为终于安全了,妈的,去死啊!去死!看着都让我恶心……”希望,再次破灭……
“想死吗你小子?!”“你哪位?”没好气地拍了拍有些脏的大手,殇,无奈地再次以手扶额:不知道什么情况,可爱的幽灵花小姐完全变成了一朵含苞状态的幽灵没用的花,还拿不掉呀,死皮赖脸地占了他背包整整一格,这,让殇十分伤脑筋……“快进来,除非脑子坏的,否则现在是不会有人瞎逛的,还是说,”把门又开了一点以方便脑袋露出来:这个服饰,明摆着是个匠人,“你真是个傻的?”“……滚犊子!”……
武器店内,殇简单处理过伤口,又从背包中摸出最后一块风干肉细细咀嚼:实话讲,有点变质,但回血性能还是很不错,而在老板眼中……“你这是什么东西,喂!你的伤口……”“在愈合……”爱搭不理地将嘴里那最后一点小碎肉块咽下,殇默默地撸起袖子:刚才战斗的伤口,已全好了,这是个好消息,也是目前为止,他所听过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希望不是最后一个……“话说回来,”将疑惑的目光转向那中年老板,殇十分伤脑筋地,从背包中摸出一块毛金并随意地抛着玩,“买套装备,顺便告诉我,”“啪!”两块毛金被殇重重拍在桌上,而老板也慢慢抬起了眼皮,“什么?”“那些东西是什么和怕什么,仅此而已。”……
翌日清晨,殇在阳光照在脸上时,慢慢抻了个懒腰,然后……转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喂喂喂你个臭小子,”无可奈何地一把将依旧睡意十足的殇从地板上拉了起来,老板,默默转过身去……“你告诉我你几天没睡了?睡得比猪都死。”“不多,”再次抻个懒腰并将噩魇剑从背包中一把抽出,立时,黑雾乍现,而殇的面前,那柄不知是何材质锻造的利剑,竟连一道划痕也没有,“这……”“这是城市护卫队的制式装备,没文化,”看着完全傻在原地的殇,老板,再次忍不住将口中的咖啡喷了出去,要不是殇躲的快,怕是要被喷一身……“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山铜武器。”“听过,”随手将那个通体呈紫红色的坚硬武器拿在手中把玩着,殇的手表,也简单地扫描完毕:确实是资料库中没有的金属,而它的硬度,“在钛合金之上啊,难怪会被称为传说中的金属,无论是对于古今而言……”“嘀嘀咕咕什么呢,”猛地,肩膀被狠狠拍了下,而殇也一脸懵逼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使劲搓着手上的血渍:这几天来,他累坏了,所以仪表上,几乎就是个……神经病?“我问一嘴哈,这附近有理发店吗?”“?”
“就这样差不多……”“嗯……”拍了拍身上残留的头发碴子并将刚买的衬衫换上,殇满足的表情,被老板完全看在眼里并作了个耸肩嫌弃的动作……“对了,一会儿”轻轻抿了一口殇泡的咖啡,老板那张严肃的表情,瞬间转为陶醉,“有两手啊,咖啡泡的这么好喝……”“你以为这些年我怎么过来的?”无奈地轻轻将噩魇剑和一系列物品全数收回背包,殇再次谨慎地瞄了一眼正沉迷于咖啡中的武器店老头老板,又看了眼自己手中那把精致且只有巴掌大的微型燧发枪,“给我的?”“对,送你防身,讲究吧?”“火药不送我一袋吗?”“……枪还我。”
“你这个,是申请猎人是吧?”“对。”不耐烦地用脚尖来回蹭着地面瞬间偷偷伸手撸一把阿比盖尔之花的花瓣:虽然是出不来了,但撸起来依旧手感极好,这,算是不错的……“那个,先生?”“嗯呃哦……”漫不经心地答应着,殇连一句都没听,但话说回来,当猎人而已,总不会还要走一堆别样的形式……“麻烦签个字,另外报名费是15银币,在前台交就可以,还有……”“就离谱……”
大约是又过了两个小时,“好的,请你自己去找一个队伍吧,毕竟”职业微笑着将那枚铜制的猎人协会徽章递到殇的手中,“你要死了的话应该会有人担心吧?”“不,并不会。”一脸生无可恋地轻轻将背包中的幽灵花捧在手心,殇,便大步流星地朝猎人协会那富丽堂皇的内部走去,“上班需要打卡吗?”“打,打什么?”“……没事……”
“喂,臭小鬼,真是嚣张跋扈啊!”“你……?咱们认识?”疑惑地转头看向那个手中拎着一把奇怪的轻剑的青年:也就二十岁出头,身材也谈不上十分健硕,但他手中……“魔剑士?”警惕地轻轻将噩魇剑抽出,殇面对着面前这个领着一群小弟的青年,完全谈不上害怕,但轻敌这种事,他也绝对做不出就是了……
“喂,小鬼,知道每年因为单出任务而死的猎人有多少吗?别把别人说的话当耳旁风,团队作战的优势,”剑尖几乎抵在了殇的脖子上,冰凉凉的感觉,一点也不舒服……“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物,但如果你来我队,我可以考虑带带……”“不需要。”随意地用剑刃挑开对方的剑,殇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并径直朝门口走去,“不会有人在意我的生死,所以你没必要提醒我。”“切,不识好歹。”……
半夜时分,“差不多……”深吸口气并尽量压低身体,殇握剑的右手,早已满是汗珠:昨晚的事情对他的影响还是有的,而今天,他,却要猎杀这些肮脏的尸鬼之类的怪物,不免心有余悸……“不,放轻松,对,放轻松……”一边深呼吸一边朝噩魇剑的剑身中怼入一个黑乎乎,还在蠕动的梦魇燃料,瞬间,黑雾腾起,同时,一个可怜的尸鬼,也刚好从墙角探出半个脑袋,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去死!”一记全力的竖劈重重砍在那尸鬼脖颈处,黑雾乍现,只听“轰”的一声,那只尸鬼的脑袋,便已像一个球体般,“咕噜噜”滚出好远,顺便,再次招来几位不速之客——一队约五十只的小型尸鬼部队,正从四面八方,赶往此处……
“我他妈……就离谱!”手起剑落带走两只食尸鬼,殇抓住一个空档,右手发力,黑雾翻腾间,几只尸鬼被撕裂开身体,血腥味弥漫开去,马上,它们便被直接肢解,让几只靠前的食尸鬼分食掉了内脏,其余的,也被剩余尸鬼一哄而上,抢的一干二净:是的,如果推断无误的话,它们报团出行,也就是为了吃食,无论是同伴,还是敌人,也无论是腐臭的尸体还是活人……“啧,真恶心。”嫌恶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低檐上,殇,不由得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而他的右手则死死攥着一枚椰子炸弹……“再见吧,”卯足了力气使劲将燃着了引线的椰子炸弹送出,殇,早已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地面跃去,“轰隆!”“杂种们!”